“我怎么砸你招牌了?!”
“我才刚救回来,你就丢里面去弄死。传出去说我花琅连个刀伤都医不好!”
“你把他救回来就是为了显示你的医术?!”
“你别转移话题,我只救人。”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争辩起来,沈时赶紧调停:“打住!我们不要吵吵,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说明这人是有希望恢复意识的。我们就在等等哈。”
两人同时回答:“哼!”
沈时看着榻上的人,一个白乎乎的影子,脸和衣服同色,那头黑发倒是分外分明。身上还是带着血腥味,是换药的时候流的。不过这人换药居然也没叫疼,说不定是真的伤到脑子了。
两小只天天也没啥事,索性就待在药馆,铭十三也能天天盯着那人。
药馆里里外外站了一堆侍卫,前门分站两排,每排六个。屋子里面四角各站一个,还有贴身保护沈时的两个。把这个原本不小的医馆,塞的满满登登。
前来看诊的病人和家属,被这阵势吓得有些不敢进去,在门口犹犹豫豫半天。
纷纷揣测这花大夫是不是得罪人了!?
后来谣言四起,说啥的都有。最匪夷所思的版本就是花大夫得罪权贵但又不为五斗米折腰。为什么会得罪权贵呢,因为权贵看上了花大夫,但花大夫誓死不从,权贵因爱生恨,将他囚禁!日日派人守着药馆,让花大夫趋于淫威被迫妥协!!
花琅听到这,脸僵了僵,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铭十三肆无忌惮哈哈哈,甚至眼泪都被哈出来了。
花琅明确过抗议沈时他们这种大张旗鼓的行为,但是被铭十三无情拒绝。
沈时也没有权利减少侍卫人数,对此爱莫能助。
导致他现在不得不每天在门口,亲自迎客。往小凳子上一坐,前面放一个竹匾,花琅仔仔细细挑选出里面不能使用或者品像不好的药材。
“唉!我的名声!”花琅唉声叹气。
“哈哈哈哈——,权贵!”铭十三狡黠道:“不知这位权贵芳龄几许呀?嗯,花大夫?”
花琅瞪了铭十三一眼,没好气道:“滚滚滚。”
巷尾偷偷摸摸够着几个脑袋,打量着这里的情况。花琅看见了,赶紧起身招呼:“要看病吗?进来里面。”那几个脑袋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生怕缩得慢了就要被权贵报复。
“你就安心的把那人治好吧。”铭十三伸长腿,伸了个懒腰。
那人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基本上睡的多醒的少。身上的外伤已经开始结痂,内伤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差不多都半个多月了,还没见有清醒的可能。
铭十三调笑道:“花大夫,这人估计得砸你的招牌咯。”
“就你嘴巴会说话,是吧。”
外面下着小雨,雨水淅淅沥沥沿着屋檐往下掉。啪嗒啪嗒敲着青石板砖上,砖缝里面长着的青苔喝饱了水,更加饱满青翠。
沈时坐在屋檐下,听着铭十三和花琅有一搭没一搭斗着嘴。
铭十三:“那人不会是一直在装睡吧。”
花琅:“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铭十三:“你怎么一直不醒呢?”
花琅:“伤重。”
铭十三:“你确定?花权贵。”
花琅:“没完了,是吧。”
一直安安静静的屋内,传来一记水杯破碎的声音。就听见屋内的侍卫锵地一声将刀出鞘,呵斥出声:“别动。”
花琅闻声起身,铭十三扶着沈时也进了屋。
躺在榻上的人已经清醒,手撑在榻上半支起身子,呼吸有些急促。
那人仔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训练有序的侍卫,满墙的药柜,进来的人半旧灰袍身上带着药草味应该是大夫,最后被搀扶进来的那人衣着不凡,他身旁的侍卫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你们是谁?”声音很沙哑警觉。
花琅走上前去:“我是大夫。”欲对他把脉,但被一手挥开。
“我在哪儿?”
“边云城。”
“边云城?大魏?”
花琅:“对,那日你在后山,被我们发现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们救了我!”那人神色渐缓,对着他们行了个礼:“多谢诸位搭救之恩!”
铭十三观察着这人一举一动,眼神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行礼是大魏的礼法,挑不出毛病。但还是不能放下戒心,冷声道:“你又是谁?”
“在下司玉,行商商人。路经独云边境时遭遇劫匪,侥幸逃过一劫。幸得各位搭救才能保全性命。”
“两国正在交战,你却为了些许钱财,以命犯险?”
“商人逐利,风浪越大鱼越贵。”
“贵?钱比命贵?”铭十三疑虑更甚,哪有人为了钱不要命的。
那人不恼,淡定道:“小公子一看就没有经商的经历。”
“不要扯东扯西,回答问题,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铭十三眼神锐利,语气狠厉:“独云边境的哪一段?地形地貌是什么?附近有几处城镇?你所贩卖的是什么货物?”
那人有条不紊,一一答道:“大魏西南云断线,小型山丘为主,周边有黄岭镇、断边镇、单云村、平马镇等几个城镇,我主要贩卖棉麻布料银质杯盏滋补药材。”
“还是不说实话,是吧?!”
“句句属实。”
返程途中。
“王爷,楚概的人一直跟着。”
“无妨。”魏闻寒斜躺在马车里,闭上眼将眼里的狠厉和杀意藏了起来。桌案上那一纸黄帛明晃晃放在上面,时刻提醒着他独云的野心和贪婪。独云国要求滇云四洲以北为两国国境线,就是默认滇云四洲是他们的国土,同时还要求将边江城划归他国,占据边境要塞。
真真狮子大开口!!
那日。
楚概:“边江一城,你我皆能如愿。”
魏闻寒轻笑出声:“大皇子当真爽快。大皇子所提之事,本王自当竭尽全力。不过——,”他用手中纸扇将黄帛缓缓卷起,话锋一转:“本王所求之事,大皇子如何处置?本王听闻,贵国大祭司已失踪多日。”
楚概眼中不悦一闪而过,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脸色如常:“闻亲王所求之事,本王也自当竭尽全力。”
“本王自然是相信大皇子,只是贵国四皇子怕是不能善了。而且本王听闻逍遥散只能由贵国大祭司独有,不知大皇子是否知晓?”
楚概心里微微一动,但脸上波澜不惊道:“闻亲王当真了如指掌,不过——,”嘴角一弯:“闻亲王可否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大祭司只忠于独云在位皇帝,所以本王继位,还怕解药不能到手。”
“只是——。”
“闻亲王还有何顾虑?”
魏闻寒起身立于窗前,整个酒楼被层层围住,本来热闹喧嚣的街道现在寂静无声但是剑拔弩张。魏闻寒走到桌旁,将黄帛卷起又用黄绸带绕了两圈系好,拿在手里:“这纸黄帛,本王先收下了。你我如愿之时便是它生效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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