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大皇子。”
行军大帐内
楚概取下纯金头盔,交于随身侍卫,但刀剑还是贴身佩戴。他看了一眼魏闻寒身后随行人:“哟!生面孔!”
“大皇子果然心细。”
“不敢不敢,小王心思可不及闻亲王万分。”
“开门见山吧。”
魏闻寒手一抬,身后的侍卫便将拟好的黄帛呈了上来,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摆设,上面还摆着一直未沾墨迹分毫的狼毫,以及一份研磨好的端砚。
侍卫将黄帛上系着的绸带解开,缓缓将黄帛展开,平放在桌面上。
“这份条约永久有效。”
“永久?闻亲王真是好大的口气。”
楚概看了一眼条约内容,眼底怒意上涌。滇云四洲归还大魏,边境线以滇云河为界,且独云不得翻越界线。
魏闻寒冷声道:“滇云四洲一直是我国领土,烦请大皇子认清事实。”
“闻亲王凡事又何必太认真呢!你就算夺回滇云四洲,皇位也不是你的,又何必呢!”
“本王不知大皇子何意?”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愿闻其详。”
楚概心下一动,但脸色如常:“小王知闻亲王历来对朝政不感兴趣,此次亲率大军出征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他眉梢一挑:“心上人!”继续说:“既然闻亲王得偿所愿,又何必在大费周章劳累自己,一定要取得滇云四洲呢。”
“继续。”
“不如我们将条约稍微改改,”楚概手指点了点黄帛上面滇云四洲上的“四”字:“将四改成二,如何?”
“二?”
“是啊,这样双方都能不费一兵一卒,你我各得两洲,岂不皆大欢喜!”楚概直直看向魏闻寒:“你皇兄想必也不会苛责于你,毕竟闻亲王直接收复四城,已是功劳满满。”楚概继续加料:“此外,作为回报,我独云每年会赠与闻亲王十万两白银,作为感谢。”
魏闻寒冷笑一声:“这个买卖可并不划算呀,毕竟两洲每年上供税赋及粮草可不止十万。”
“再加布匹五千卷,玉石百吨。”
“说到玉石,一洲每年玉石产量已经达万吨,大皇子可真吝啬。”
楚概脸沉了沉:“闻亲王想要多少?”
“大皇子能给多少?两洲价值,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这么小气。”魏闻寒展扇一摇:“钱这个东西从来都不会嫌多。”
楚概哈哈笑起来:“素问闻亲王一向对金银不感兴趣,没想到也是性情中人。”
“所以,大皇子能给多少?”
“只要闻亲王愿意,平分如何?”
魏闻寒嘴角一扬,笑得意味深长:“平分?”
楚概眸色微冷:“闻亲王出个底价吧。”
“底价?”魏闻寒扇子一收,沉声道:“底价就是滇云四洲永归大魏。”
楚概脸色一沉:“闻亲王这是没得商量了?”
“领土之事,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为何闻亲王坐下和谈?”
魏闻寒手持扇尾,用扇头点了点桌上的黄帛:“和谈也只是让双方损失降到最低。”
“你这是要宣战!!”
“战?本王给过你不战的机会,”魏闻寒嘴角带着冷意,道:“想必大皇子已经知道贵国大祭司已经在本王手上,你知道他跟本王的交易是什么吗?”
楚概不语,脸色愈发沉重。大祭司在独云皇室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长久以来积攒的血恨,那是无数个屈辱的日日夜夜,无数咬牙吞进肚子的恨意,可不是能轻易抵消或消散的。
“他说,他要独云整个皇室消失。”
楚概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消失!”
魏闻寒眼皮一抬,冷眸射向对面大笑的楚概,幽幽道:“本王答应了。”
笑声戛然而止,楚概直起身子,咬牙道:“闻亲王到底要如何?”
“如何?大皇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
“本王对你们那些皇室辛密不感兴趣,只要大皇子签下这份条约。本王自会放大皇子一马。”
楚概冷眼打量眼前势在必得的魏闻寒,试图从他无懈可击的表情或者动作中找到一丝破解的出口,让自己尽量利益最大化。多年来的筹谋和敲骨吸髓的本能,促使他不会轻易放弃将要到手的肥肉。
他咧嘴一笑:“这种人的话,闻亲王怎么能信呢。而且以闻亲王的能力,随便糊弄下就得了,何必当真?”
“糊弄?”
“整个皇室消失,可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要投入的兵力财力物力,闻亲王比我更清楚。”楚概继续说:“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只亏不挣的买卖。何不如——,”他话锋一转:“闻亲王和我做交易,还是两洲,每年三分之二的获利都交予闻亲王,如何?”
“还是贵国大祭司的提议比较有吸引力。”
楚概瞬间勃然变色:“闻亲王,打仗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的事情。”
“那又怎样?”
“你——。”
“本王给过你机会,是大皇子不知珍惜。”
“这事是谈不下去了?”
“滇云四洲没得谈,至于其他的,就看大皇子了。”
滇云四洲自归独云侵占之后,每年上交税赋,是独云整个国库的三分之一,每年提供的粮草是独云整国的一半。也正是因为四洲的存在,致使独云快速发展壮大起来。
一旦损失掉它们就是剔骨刮肉般的痛苦,不仅国力受到重创,周边危机也会蠢蠢欲动。
“本王知道大皇子担心什么。只要独云诚意归顺,大魏自会保独云平安。”
“闻亲王何意?”
“滇云四洲于独云的意义,自不必本王多说。一旦失去四洲,贵国国力必将遭到重创。”魏闻寒挑眉一笑:“在这个虎狼环伺的周边,依附大国并不可耻。”
“这就是闻亲王的意见?”
“不不不!这不是意见。这是——,”魏闻寒一字一字从嘴巴里蹦出四个字:“认祖归宗!”
楚概愤而起身,座下椅子发出一声椅子腿摩擦小石子轻微吱呀声,他咬牙道:“闻亲王!!!”
独云建国以来,一直处于大魏的淫威之下。几百年的依附和谨小慎微如履薄冰,那种不甘又不得不屈之人下的屈辱,早已在独云皇室内异化。
那种扭曲的刻在骨子里的病态思维,在独云国力得到提升的时候,达到顶峰。
四周比他们更加弱小的国家,惨遭他们的侵害和羞辱。这种人上人的优越感,让独云皇室中人为所欲为。一旦让他们重归附属国,那被反噬的后果可想而知。
“闻亲王,容我提醒下:现在滇云四洲还是归我国所有。”
“大皇子,容本王提醒:它,很快就会回归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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