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的大手,在他背上上下轻抚。沈时脑中一个激灵,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排斥?!一个男性抱着自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乃至自己的心里,都没有一丝不自然,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
魏闻寒捧着沈时哭得水淋淋的脸,轻轻哄着:“不哭,夫君错了,乖,不哭了!”狐狸眼红红地还肿了起来。魏闻寒心里叹了口气,他还病呢,自己较什么真?!他随即眉头舒张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有些玩味:“再哭,夫君就要亲你咯。”
什么?!亲!都已经发展成这个关系了吗?!
沈时耳尖通红,脸上也爬满了桃粉,体内的热气也蹭蹭蹭往外冒。这——,这什么身体反应?!低沉磁性的嗓音确实让人着迷,但也不能听听就起反应啊!
“你别过来!”带着哭腔的拒绝,一定威慑力都没有。这句别过来在旁人的耳朵里,只会是一个诱人的钩子。
魏闻寒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道:“辰辰不让夫君过去,是想自己过来吗?嗯?”
嗯得沈时心头颤了颤,随即清醒过来。他不顾手掌的疼痛,对着魏闻寒的下巴就是一推,想要将离自己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薄唇给推走。全身发力:“你——,走开!”胳臂传来一阵钝痛,痛得沈时闷哼一声,眼泪又要下来了。
魏闻寒一愣,连忙哄道:“好,夫君不过去。”又轻哄着抬起沈时的胳臂,检查下是否伤势又加重了:“胳臂刚伤着,不能用力。”
沈时抽泣着:“那你还不听我的,硬是要过来?”
“夫君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哼!”
这一哼,哼得过于自然。就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在他俩之间发生过很多次。沈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刚刚的一切都太混乱了。
他的生理和理智始终没在同一条线上,背道而驰。
“辰辰的手痛不痛,夫君给你涂药,好不好?”见他没答话也没有抗拒,魏闻寒小心翼翼牵起沈时的手,指腹沾了沾药膏,轻轻涂在手心的伤口上,轻柔又细腻。
沈时极力控制自己的理智回归大脑,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一副古人打扮,为什么这么说呢。长发披肩,衣服样式也是电视里面古代剧,那种绑绳结的里衣。里衣看着是黑色的,但是泛着珠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微微低着头,锋利的眉峰,沈时脑海里出现一个成语:剑眉星目。但这个词用在这人脸上,还是差点意思,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词语。高挺的鼻梁,鼻子下面是两片薄唇。
沈时眼睛黏在上面,挪都挪不开。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咽了下口水。喉结动得那一刹那,耳边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辰辰,想亲夫君吗?”
视线往上移,沈时对上了一双含笑炽热的眸子。沈时脑袋往后一仰,急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说。”
“那辰辰为何一直盯着,夫君的——,”魏闻寒挑眉一笑:“唇。”
“我——,我——。你——,”舌头已经不属于沈时了,脑子也是。
“辰辰不说话,就是答应咯。”
魏闻寒手臂一伸,将沈时的脑袋往自己面前一送,眉目含笑,覆上了沈时呆愣的唇。理智彻底沦陷,没法继续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法思考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只能任由魏闻寒攻城略地。
安静的寝殿内,两道清晰呼吸声在房间内纠缠,一道粗重压抑一道短急不知所措。魏闻寒左手抬高沈时的下巴,右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他往后躲。
吻得凶悍强势,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标记。惩罚他再一次忘记自己,标记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沈时只能被动的逃避,可是狭小的空间内,避无可避。舌头是麻木的,脑袋是浆糊的,身体是无力的。他想要停止,可是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
沈时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手捶打着魏闻寒的后背。可被对方直接无视,继续长驱而入翻江倒海。
肺部最后一口氧气耗尽前,魏闻寒终于放开了他的嘴。手还是搭在他的脖子后,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粗重的鼻息扫过沈时被亲得红肿水润的唇,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时迷离的眸子,沉声问道:“我是谁?”
沈时汲取着空气中每一个氧离子,试着将自己缺氧窒息的肺部细胞活跃起来。
“什——,什么?”
“我是谁?”
沈时抬起逐渐清明的眼眸,定定看着他。似曾相识的眉目,但是脑细胞还未充分调动起来,记忆库里面却搜寻不到。他张了张嘴:“我——,我——。”
“我是谁?”
沈时理智彻底回归,每个脑细胞都开始运转,输入现有信息,在脑海里形成一个清晰画面:他和一个男人,接吻了!而后他的身体做出以下反应:眼睛瞬间瞪大,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微肿的嘴唇,屁股往后蹦了两下。
他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魏闻寒:“你——,你——。你干了什么?”初吻啊,初吻不在了!
魏闻寒唇角弧度渐深,一字一字清晰道:“亲辰辰!”
“你好好看看,我是吗?”
“你是啊。”
沈时欲哭无泪,这人是喝了多少,才认不清人啊。他悲戚道:“我——,我叫沈时。”
“夫君知道。”
“知道你还亲?”
“是辰辰想亲夫君!”魏闻寒直指中心:“辰辰一直在偷看夫君!”
“什么夫君夫君的,我又不是你夫人?”
魏闻寒眼底寒气渐起,冷冷道:“辰辰说什么?”
沈时心里一颤,危险雷达滴滴滴响个不停。身体继续往后一缩,觉得还不够安全,提起被子一角往自己这里一扯,结结实实盖在身上,试图加强自己的防御机制。
“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魏闻寒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对自己如此抗拒,心中那团火砰的一下四处蔓延。他压着嗓子:“辰辰刚刚说,不是夫君的什么?”
对方不冷静,那就只能自己冷静了,不然真的沟通不来。沈时终于发现他和眼前这个人鸡同鸭讲的原因是什么了,他们一直就没有一个相同的锚点。自己的点一直是自己本人,而这个人是他的老婆,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辰辰!虽然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大男人的老婆是一个男的,不理解但是尊重嘛!
现在他们的主要问题是自己到底是谁?!得先搞清楚这个,在慢慢处理其他的。
沈时放软自己的态度,轻轻说:“你先别激动,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软软的嗓音在耳边拂过,魏闻寒瞬间冷静下来,神情微舒,嘴角浮起笑意:“嗯,好。辰辰想说什么?”
冰山一样的表情瞬间在自己眼前幻化成春,沈时不可思议眨了眨眼睛,这人是学川剧变脸的吗?!
沈时指着自己,看着魏闻寒认真自我介绍:“我叫沈时。”还特意点了点头,增加可信度。
“嗯,夫君知道。”
沈时深吸一口气,忽略掉他每句话都离不开的夫君二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继续说:“我——,”又指着周围的一切,说:“对这里都没印象,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闻寒沉默地点了点头。
沈时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我没有其他的名字,就只有沈时这一个名字,你明白吗?”
魏闻寒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所以,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没有。”
嗯?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沈时心里在抓狂,这人是有沟通障碍症吗?!好好沟通会死吗?发什么脾气,语气那么冷干嘛?!
“我真的不是辰辰!”
“你是!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是我,洞房花烛已有夫妻之实的,夫人、爱妻、王妃!”魏闻寒嘴角一弯,笑得意味深长:“如果不喜欢辰辰这个爱称,可以从这三个里面挑一个最喜欢的。”
“我——,我不选!”
“那夫君替你选一个,爱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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