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让原本凉爽的秋天变得寒冷了起来。
昨天还穿着短袖,今天就套上了毛衣。仿佛夏天与冬天,相差的不是一个季节,而是一个昼夜。
北京的冬天总是比别处来的要早一些。
寒露刚过,霜降未至,柳树就已卸下了葱茏,换上了金黄。满树的金黄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我在北京度过的第九个秋天了。
九年前我和爸妈定居北京,住在了清华附中附近的一个胡同里,那里很有烟火气,每天上下学遇到胡同邻居时,他们都会热情的与我说“早!”。
时间久了,当我经过胡同时,换成了我与邻居们热情说“早”,而领居们却总会对着自家的孩子说道:“你看看人家!”
我成了胡同里“别人家的孩子。”
走近我家的四合院,依然能听见邻居们对我的各种赞美,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有些飘了,觉得自己仿佛活在宇宙的中心,于是开始苦恼,怎样才能让自己往后的人生过的平庸一些呢?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我哼着毛不易的歌,愉快的收拾书包,心中只觉得,这首歌还远远不足以表达一个人的优秀。
如果一个真的很优秀,为什么是“本该灿烂”呢?难道不是“必定灿烂”吗?更不可能二十多岁了,还在人海里浮沉。恐怕早已年少有为了吧!
如果让我写,我定会写成: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必定灿烂过一生
怎么还是豆蔻年少时
就已经青胜于蓝
......
我收拾好了书包,看见还在一旁认真作画的韩寅月,我摇了摇头:这个小月,画画总是比别人慢两拍。
小月停下画笔,看着我,连忙解释:“耘儿,您等我一下,我很快、很快、很快...”
我无奈又习以为常的笑了笑:“没事儿,您慢慢画儿,明天是周六,不着急,不着急。”说完,我起身将黑板擦了个干净,只留下一行——“距离艺考还有90天”的字(艺考在高考前)。
窗户玻璃上由于室内外的冷热差异,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朝着玻璃窗呵出一口气,雾气迅速散去,窗外的夜色也渐渐清晰,窗外有几个背着书包走出校门的同学。
吹散的雾气很快又聚拢到了一起,我又接着呵出第二口气。
外面应该很冷吧!
天气预报说,这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真不知道西伯利亚的人,是怎么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季的。
我倚在窗边,脑海里立刻瞬间浮现了前几日邱简哥哥发我的搞怪视频,他贴着大胡须在冰天雪地里喝伏特加。
我微微一笑,觉得邱简哥哥学俄罗斯人的模样甚是可爱。
转过身,看向还在画画的小月:“小月,明天陪我去天津老码头,成吗?”
“天津?老码头?”小月放下画笔,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画作,“耘儿,您怎么又想去天津了?”
小月开始收拾书包,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递给我。
我接过暖宝宝,好奇道:“小月,您为何要给我这个?”
“您不是怕冷吗?”小月解释道。
我啼笑皆非:“小月,这才刚入秋,您真以为我是冻死鬼呀!我十二岁就来北京了,早习惯北京的天气了...嗯...小月,您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呀!”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小月笑的没心没肺。
我站在原地,内心有些微微触动。
自打我十二岁跟着爸妈来到中国后,就住进了现在的胡同里,也因此认识了小月。小月说她见过我小时候,漂亮的就像俄罗斯娃娃,但我却完全想不起小月是在什么场景下见到的我,估计就是每年春节回胡同居住的时候吧!
在我十二岁之前我和爸妈都生活在韩国,只有每年春节回一次北京,会在胡同里住上一两日,毕竟住的时间短,春节期间又要到处走亲访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小月。
小月对我总是好的过分,有时都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想不到呀!想不到!我夏耘居然也能交到好朋友。
小月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意思,就是没有人比我更好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让我原本美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美好了起来,“那么小月,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明天可以陪我去天津老码头吗?”
小月宠溺道:“您是不是又想念你那在西伯利亚的简哥哥了?”
我点点头:“简哥哥说,西伯利亚的海鸥,每年都会飞去天津老码头过冬。”
因此每次我想念简哥哥的时候,都会去天津老码头看海鸥。
“我知道。”小月宠溺道:“哪次我没陪你去呀!”
小月收拾完画具,瞄到了我今天完成的画作——《星空》,惊讶道:“耘儿,您这画的也忒好了吧!简直和梵高画的一模一样。”
得到了好朋友的夸赞,我颇感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画的!”
小月傲娇道:“我家耘儿简直太优秀了!”
于是我又哼起了毛不易的歌: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必定灿烂过一生
怎么还是豆蔻年少时
就已经青胜于蓝
......
小月疑惑道:“咦,这首歌的歌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是这样唱的吗?”
“不是呀!”我一脸的平静:“我编的,而且我觉得我改编的更好。”
小月无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