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的后果就是,头疼了一宿。
林终夏早上起来整个人都蔫搭搭的,眼下两片乌青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脑袋很重,像被灌了团浆糊。
林终夏坐在床上,看向站在梯子旁的白一萩,正在穿外套,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嘴里还哼着小调,活蹦乱跳像个猴。
“真该好好锻炼了。”林终夏敲了敲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天气原因,早操取消,同学们直接去教室上自习,路上注意安全!天气原因,早操取消,同学们直接去教室上自习,路上注意安全……”
一阵男声从喇叭里传来。
楼道里躁动起来,甚至还有几声欢呼。
“突然没那么讨厌下雨天了…”林终夏心想。
但下一秒就不好了。
继脑袋撞到上铺后,林终夏又被不知名拖鞋绊了下,此刻正处于一个脸朝下的状态,地板在瞳孔里快速变大。
完蛋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拦腰接住了他。
这不小动静,把周围还在昏睡的几个舍友都弄醒了,纷纷朝这边看来,倒吸一口凉气。
“你吓死我了。”白一萩的声音都在发颤。
林终夏怔住,被白一萩捞了起来,他站直身子,意识还没回神。
脸朝着对方脖子,上面还有水珠,甚至还有几滴滴在了他脸的上。
林终夏眨眨眼睛,没反应。
白一萩看着怀里人不动,心想:“不会吓傻了吧。”
他用一只胳膊撑着林终夏的背,另一个手移到他面前,挥动了下,喊了句“夏夏?”
没应……
不会真傻了吧。
白一萩左手捏紧了他的肩膀,不敢轻举妄动。
过去几秒,林终夏的姿势渐渐回笼,没有他预想的的摔得鼻青脸肿,反而被一个坚实的臂膀牢牢箍在怀里。
他开口说了句“没事,我在,我还好”。
白一萩见状,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他站稳后松开了。
刚才那一下,头竟然都不疼了,林终夏心想。
小插曲过后就是两人迟到了。
语文老师正用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瞪着前门站着的两人,引来不少人侧目,班里的早读声音都小了不小,最后还是语文老师又一记瞪眼,声音才重新变大。
“老师,对不起,我起晚了,硬拉着白一萩等我的,跟他没关系。”林终夏率先开口说道。
白一萩见状,连忙扭头否认:“不是,老师,是我在路上墨迹来,你别信他,他骗人的。”
“你们两个还真是兄弟情深。”语文老师悠悠说了句,两人低的头更深了,“去后面站着读吧,不许有下次了。”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白一萩说完,没给林终夏开口的机会,拉着他去后门了。
两人从座位拿过书,站到了后面。
趁语文老师出去的间隙,林终夏手腕轻轻碰了下白一萩。
他心中一阵愧意,开口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读书声刚好能掩过他们的说话声,白一萩拿书遮住自己的脸,弯腰靠近对方说:“哎呀没事,站着背书,不困了,好兄弟,有难同当。”说完还拿拳头捶了下林终夏的手背。
被碰到的那只手,蜷了蜷,被林终夏藏到身后了。
是教室的暖风开大了吗,林终夏的那只手一直烫得很,脸也在发热。
上到第三节课,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前几节课一直犯困,只当自己是没睡好。
可后来脑子越来越晕,眼皮也越来越重,他把手抚在额头上,好烫。
不会发烧了吧,可能是因为昨晚淋雨了。
林终夏趴在桌子上,脑袋很乱,周围的一切声音杂在一起,听不清,好晕,好难受……
白一萩发现了他的不对,叫了好几声都没答应。
林终夏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睁眼是白色天花板,鼻子里都是消毒水味。
我这是在……
林终夏坐起来看向周围,好熟悉,像从哪儿见过,这不是医务室吗……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头没那么疼,但还是好累,腰受不住,林终夏又躺了回去。
他闭着眼睛回想,好像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有人一直喊自己的名字,还背着自己到了医务室,谁,那人是…是…白一萩。
他人呢,现在应该在上课吧,林终夏看了眼墙上挂的表,十一点半。
“诶,你醒了。”老校医从外面进来,见他醒了,很是欣喜。
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慢悠悠的,边说边把温度枪抵到他额头“上次那个小同学送你来的,你俩感情还挺好,他看着都快哭了”。
“三十七度五,降了,你先躺会儿,我出去给你拿药。”
林终夏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他回想着老校医说的话,“哭了”,没见过他哭的样子,又在脑子里努力构想出白一萩流眼泪的模样,想象不到。
“终夏你醒了!”人还未到,声音就先来了。
门帘一甩,白少登场,手上还拿着林终夏的水杯。
“你怎么来了。”林终夏很惊讶。
“自习课偷跑出来了,看你。”
“……”
“骗你的,我向白婷请假了,她允了,真是,还想装一把的。”
白一萩把水杯放旁边桌子上,急着要去摸林终夏的额头。
林终夏也没拦着他,任凭他去摸自己的额头,脖子。摸了一下还不够,还反复摸好几次,嘴里捣鼓着“好像还有点烫”。
最后,林终夏实在受不了了,让他住手,别摸了。
“我真没事,不信你问校医去。”
“不信,明明还有点烫。”
“差不多,再吃顿药就好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
林终夏看着白一萩,他低头正在把玩自己的手,一根一根去捏手指。
“谢谢你,救了我两命。”他开口道。
“别跟我那么客气,应该的。”白一萩没有抬头,但捏手指的手却顿住了。
他撇过头,不再看林终夏,可眼角的泪花还是被发现了。
“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
“你眼都红了。”
“我那是热的。”
刚才被白一萩捏过的手更烫了,比发烧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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