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屏幕上传来的声音,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震惊的转向了屏幕。
袁清明挣脱开保安的束缚,理了理西服:“各位,董事长的病情并没有砚西总所说的那么严重,这是医院传来的实时画面。”
说罢示意齐豫通知安保,顷刻间,一群身着黑色西服的安保冲进了会议室,将大楼保安统统赶了出去,并且围住了现场,看得众人是一头雾水。
许砚北缓缓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幕布上的人。
许砚西则是和许弘达对视一眼,见儿子无措的摇了摇头,心觉不妙。
许弘达也是即刻就联系了医院的人,让他们立刻去11层确认情况。
许弘达绝不肯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许砚南,呵斥道:“许道蕴,你耍什么花样!”
然后转向众人:“各位,董事长正在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我刚刚才收到病危通知书,这绝不可能是董事长。”
“弘达,连二叔都不认识了吗?”
许弘达眼神不停的在幕布和手机之间移动,他在等待医院的消息。
许砚西觑着幕布上的人,怀疑那是许砚南提前录制好的,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应对策略,就在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许砚南”。
他愣了愣,看向屏幕,屏幕上的许砚南也正盯着他:“砚西,接电话吧。”
他将右手放在了电话上,再次确认了来电显示,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掉进了许砚南的陷阱,可那场手术还历历在目,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喂。”
“砚西啊,是我。”声音从手机话筒和现场音响里同时传来,发出了呲呲的电流声,刺的他往后一撤。
只这五个字,许砚南就挂断了电话。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纷纷交头接耳,有往外传递消息的,也有焦急等待外头传回消息的。
“我的确是做了一场小手术,想着趁此休息几天,各位...在心急些什么?”说到这儿,他露出了那种极有压迫性的笑容。
“不过,董事会的确对天兴未来的发展进行了一些调整,原本是打算等我回来再召开股东大会的,看来砚西是等不及了,既然这样,那就继续会议吧。”
得到指令,齐豫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文件盒,从里头拿出几十份材料,开始分发给在场众人。
到这儿,许砚北才真正相信了屏幕上的人正是许砚南,他吓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看向了自家儿子和女儿,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翻阅着手里的材料。
杨建军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镜头里替他换了杯茶,他不疾不徐的呷了一口才继续道:“那么下面我来讲几点,一是道蕴的身份,这孩子在外头养了多年,以至大家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你们手上的DNA检测报告,足以证明道蕴的身份了。”
“刚刚有人质疑道蕴没有表决权,那么我正式宣布,将弘文名下的股份平均分给道蕴和道衡,清明。”
得到指令,袁清明向众人展示了股权转让的材料。
而许弘达那头也收到了回信,11层的重症监护室早就空了,许砚南则在12层的休息室,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他垂下双手,与父亲交换了眼神,许砚西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许砚南布下的局。
“弘文走后,我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调整集团业务,才能让集团发展的更好,所以影视这一块儿,我决定交给砚北负责,由砚北出任董事长兼CEO,弘骏任总经理。”
“同时,集团决定发展互联网业务,成立天兴网络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由肖蓓出任董事长兼CEO,许弘良出任总经理,许道蕴出任总经理。”
“有异议的可以举手了。”许砚南的突然出现本就足够震惊众人了,再加上股份的转让、核心业务管理权限的转移,互联网业务的发展决定,可以说是满足了在场不同派别众人的需求,哪里还会有人有异议。
尤其肖蓓和许弘良,他们二人是许砚南父辈兄弟的后代,在辈分上是许砚南的侄子,不仅是许家除本家外比较有才华和想法的两个孩子,在外家也相当有话语权。
其中肖蓓在天兴负责着住宅地产的项目,许弘良则负责着文旅业务,正是他们俩率先提出了想要发展互联网业务,但提出的时间恰逢许弘文去世,所以时机上并不合适,因此与许砚南产生了罅隙。
许砚西这次找到他们也是抛出了互联网的橄榄枝,但没有落到实处,所以他们俩尚持观望的态度。
没想到许砚南直接就把项目落地了,二人惊讶之余,不得不佩服许砚南的手段。
待这一切宣布完毕,许砚北往后靠坐到了转椅上,心忖道不愧是二哥啊,砚西这次算是栽了,自己刚刚没有举手吧?
至少一句话没说,还好,还好。
许弘骏一边佩服着自己二叔的筹谋,一边冲着自己的姐姐点头,许弘清侧过身去,并不想搭理他。
看来自己的猜想没错,二叔的病情并不严重,这场手术是真,但病重是假,他用这么一场疾病,搅乱了三叔的布局,激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执行了密谋已久的计划,急中出错。
她没想到的是,许道蕴竟然分到了那么多股份,难道二叔当真想培养她?
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道衡还太小,二叔能不能等到他长大,还另说。
互联网业务是大势所趋,他竟然没有自己出任CEO,而是给了外家!
许道蕴这个总经理的职务给的也很妙呀,挂个虚职,等将来这块业务做大了,她也就长起来了,到时候有的争。
至于许砚西,被摆了这么一道,气的当即起身离场,许弘达担心父亲气坏了身体,也跟着离开了。
他输了,又一次输给了老二。
“我预备休息两个月,这期间一切事物暂交清明代理,需要我亲自处理的就到中心医院十一层找我,散会。”
陈主任给出的恢复时间是三到四个月,但那太长了!
一切尘埃落定,许道蕴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回忆起五天前发生的事情。
距离股东大会仅剩下五日,袁清明突然找到她,给了她厚厚一叠材料,让她抓紧时间学习。
“表叔公,这是...”
“你不是一直担心无法应付股东大会吗,这些是天兴的业务材料,了解了解对你有帮助。”
看她垂眸不语,袁清明继续道:“先看看,晚点儿我带你去趟医院。”
“爷爷有好转了吗?”
“道蕴,其实董事长并不在11层。”
“嗯?”
“董事长的确进行了一场手术,但并不严重,他现在中心医院的十二层休养,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稍候我会带你去见她,倒是一切自有分晓。”
随后许道蕴抱了许道衡一起前往医院,她想许砚南该是想见见弟弟的。
看她抱着许道衡守在病房内的样子,袁清明叹道:“道蕴这次回来,变化很大啊。”
“嗯,自从手术那天起,她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看样子是终于下定决心了。”
“自接她回来,多少流言蜚语、多少挑拨离间,还有董事长对她那比之弘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成长要求,这孩子不容易啊。”
“建军,我发觉...”
“什么?”
“自从有了道衡或者说道蕴,你就开始变的心软了。”
杨建军微征:“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弘文那么好的孩子不也是说没就没了。”
杨建军曾祖辈就已经是许家的管家了,这管家之职一代传一代,到他这一代,因着他无儿无女,加之许弘文是他亲手带大的,故而对这孩子格外亲近,几乎视为半子,这话虽然不敢说出口,但他心里早就认定了。
所以许弘文离世后,他便又接过了养育道衡的担子,许砚南为了保住道衡,接回了许道蕴,两个孩子大半时间都是同他在一起的,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但细想想,这大概也和年纪有关,这人吧,上了年纪好像就变的格外喜欢孩子了,心也跟着变软了。
陈主任带着学生孔亮给许砚南做了全面的复查,从检查结果以及他的状态看,恢复的相当好,孔亮瞧着那天威胁自己那个女孩儿正抱着个婴孩坐在床边,蹙了蹙眉,还是陈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离开了病房。
“董事长恢复的非常好,再有一周就能出院了,看目前这个状态,三四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太好了,要感谢陈主任和刘院啊。”
“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罢,支开了孔亮:“你先回办公室,还是照常发一份病危通知书。”
“好的。”
待孔亮离开,杨建军才道:“这次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手术室那几位就要辛苦陈主任和刘院长了。”
“放心,都是自己人,不过邱医生那边...”
“自己人。”
陈主任笑而不语,那位港城人民医院的邱主任走进手术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原定的剧本上可没有他,刘院一个劲儿使眼色,真是险些穿帮,其实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
“令郎学业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这事儿要多谢董事长。”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陈主任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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