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非他不可

“那后面要去找吴风泽吗?”

回住处的路上,纪豫行用脚尖踢了踢路边的积雪,问张承霖。

张承霖突然站住,转头看向纪豫行的时候眼眸深邃,意味深长。

“怎么了?”纪豫行一顿,有点不解地开口问。

张承霖少用这个眼神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你这一遍一遍的问找不找吴风泽,”张承霖双眸微眯,眼底带着质疑:“怎么?你和他很熟啊?”

纪豫行:“……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张承霖眉眼更是深的看着他,没说话。

“行吧,”纪豫行败下阵来,只能开口解释:“我就是觉得吴风泽作为队长,在队里说话应该好使……”

“停,打住。”没等纪豫行把话说完,张承霖先开口打断他:“这事儿我刚刚分析过,这不是你一次次让我去找吴风泽的理由。”

“你要么说实话,要么回家看看你媳妇儿去吧。”

纪豫行:“……”

“行行行,我说。”纪豫行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吴风泽这个人哪都好,但是就一点,好色,所以他真的是最简单处理的一个,你送他一个美女,没什么他不能和你说的。”

张承霖沉默。

纪豫行一时间也看不透他是在思考还是默认。

“怎么说?”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纪豫行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遍。

“算了,”张承霖转身继续走:“先把庞展如搞定再说吧。”

听完张承霖的话,纪豫行冒出一脑袋问号。

什么情况?

他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可取吗?

张承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善良的人了?

*

第二天晚上,张承霖没带纪豫行,自己去了一趟庞展如家。

这次不是庞展如开的门,是他的妻子。

“张先生。”

咸惠兰曾经也是在张德越手下做事的人,也是国|党为数不多的女性决策人。

后来跟着庞展如来了鞍钢,便退出了国|党。

国|党给的说法是她选择了爱情和家庭。

可张承霖和咸蕙兰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知道咸蕙兰不是那种会为了家庭放弃事业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做到国|党的决策层岿然不动。

但是真相后来张承霖查了好久也没有查到,再之后上海和山东的事情多了,张承霖做了取舍也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搁置下,所以一直到现在,张承霖都没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兰姐,好久不见。”张承霖率先开口打招呼,但脸上没什么笑。

咸蕙兰看向张承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冷漠:“庞展如不在家,你走吧。”

眼看着咸蕙兰就要关门,张承霖连忙用手挡了下。

门在夹到张承霖手的前一秒停下,咸蕙兰蹙眉怒道:“你疯了?!”

张承霖脸上神色淡然,一如往常地收回手,轻轻拂去手背上本没有的灰尘,开口时语气清冷:“我只见他一面,我不为难他,希望兰姐也不要为难我。”

“这件事非要找他不可吗?”

“非他不可。”

张承霖说这话时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咸蕙兰看着张承霖,无奈叹了口气:“他都已经不在程袁郢身边很多年了,你找他有什么用呢?”

“庞展如参与了这次工人罢工。”

“什么?”

咸蕙兰突然开口反问,问得张承霖到嘴边的话一下没问出来。

只能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庞展如参与了这次鞍山钢厂的工人罢工。”

“这就是你们这些上层领导得到的消息是吗?”咸蕙兰突然笑了,笑里带着嘲讽,也带着无奈。

张承霖看着她的笑,没说话。

“鞍钢没有工人罢工,也没有所谓工人闹事,他们是被停了职。”

“还有说到这儿了,我就多和你一句,鞍钢贪赃枉法的也不是程袁郢,虽然这些年他没少干腌臜事,但对工人还是很好的,至少工钱奖金都是按时按点结了的。”

“至于贪赃枉法的是谁,你不妨直接去问问程袁郢……哦对,你问了他也不一定和你说,”说到这儿,咸蕙兰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你倒不如直接问问你的领导。”

张承霖听了咸蕙兰的话,若有所思,没答。

“行了,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其他我也不知道。”

“走吧。”

咸蕙兰下了逐客令,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

听见张承霖开口,咸蕙兰停了关门的动作,语气不善:“又怎么了?”

“庞展如当年到底为什么会来鞍钢?”张承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出这个他困惑了很久的问题,“还有你为什么毅然决然非要离开组织?”

咸蕙兰像是在回忆往事,没立刻回答他。

几分钟后,她才开口:“这件事要问你爸,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这件事的答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不想再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你也别再问了。”

“当下除了我和庞展如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了,你别再打听,就让它烂在有张德越的旧年里挺好的。”

“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咸蕙兰说完这句话之后没给张承霖再开口的机会,径自关了门。

张承霖看着面前关死了的木漆门,若有所思。

*

张承霖回了住的地方,纪豫行丝毫不罔顾形象的蹲在他们住所门口。

“怎么?”张承霖敛眸看他,戏谑开口:“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你在意的人了?”

“怎么说话呢?”纪豫行倏地站起来,脸上带着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问你怎么说话呢?!”

张承霖轻笑一声,径自进了门。

纪豫行跟上他,上楼梯的时候问他:“你又去庞展如家了?”

张承霖点头,闷声回:“嗯。”

“那你见到庞展如了?”纪豫行追问,张承霖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纪豫行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没,”张承霖转头看了纪豫行一眼:“但是见到咸蕙兰了。”

“谁?”纪豫行一下没反应过来张承霖说的是谁。

“咸蕙兰,”张承霖说完顿了下,又补了句:“庞展如老婆。”

“哦哦哦,”纪豫行点头,他倒是听过咸蕙兰的大名,但是没什么接触,也没见过。

只知道是曾经国|党决策层很厉害的一个女人。

“那她说什么了吗?”

“嗯,”张承霖开了自己房间门,边往里走边说:“进来说。”

“哦。”

因为批下来的经费有限,即便都是很有名望的门户里出来的大少爷,张承霖和纪豫行住的地方也很普通,张承霖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纪豫行靠着墙边一站,“说来听听。”

张承霖几句话把咸蕙兰和他说的话概括给纪豫行讲了,纪豫行听完后沉思了几分钟,问他:“真实性可取吗?”

“不知道,”张承霖摇头:“明天去见见吴风泽。”

“你去。”

“啊?”纪豫行一懵,“你不去啊?”

“分头行动,节省时间。”张承霖拿过桌子上放着的那几张材料纸,边看边说:“你去见吴风泽,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什么,说不定意外之喜就套出来真相了呢。”

“我明天去见卢少杰。”

“啊好。”纪豫行点头,开始思考怎么去找吴风泽聊才能达到张承霖想要的效果。

*

入夜,花月楼。

风月从台上下来,刚上了二楼就被人半道拦下。

“哟,又一个人待着了?”

带着挑衅和奚落的声音传来,风月抬头去看。

池菊。

“怎么?我不一个人待着你陪我啊?”风月也不给她什么好语气,直接怼回去。

池菊:“你……”

“你什么你?躲远点儿,”风月径自绕过池菊往自己房间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容姨来了。”

听见容姨的名,池菊一慌,连忙转头去看。

因为她站在楼梯转角,转身幅度太大,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幸亏风月反应快,伸手抓住了池菊舞裙的袖子。

“怕了?”

池菊就着风月的手劲重新站稳,看着楼梯围栏下面的一楼舞台,惊魂未定。

风月看得好笑,开口问。

池菊眼神愤愤地看着她,没说话。

“坏事做多了是这样的,”风月眼眸微眯,说出来的话冰冷:“再惹我一次,我不介意让你直接摔下去。”

“早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小奶猫,”风月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你敢动我你看容姨会不会放过你,你看张先生会不会放过你。”

“风月你别欺人太甚!”池菊终于回神,恼羞成怒:“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鞋,装什么?”

风月转头看她,眼波平静,唇角带笑:“那也比你得意不起来强。”

“风……”池菊刚来了口,容姨便匆匆赶来:“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

容姨一来,二话不说站在风月身旁,一副“谁敢动她我就弄死谁”的架势。

“池菊你不去好好准备,站这儿干什么?钱赚得多了不想干了?”

“不……不是。”

池菊一瞬间脸色煞白,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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