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郃谦进来以后才发现这是闻遇的住处,cooper仰着脑袋站在闻遇面前,全然没了方才威风凛凛的模样,老实地挨训。
**堂快走几步,被闻遇握住手,赶在宋郃谦过去之前解救了cooper,和闻遇交待几句,便看见闻遇起身喊走了cooper。
宋郃谦有些惊讶这个不可一世的少爷脾气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也有些讶异**堂和闻遇的关系。
他记得闻遇患有信息素超感症,日常需要佩戴特制手环,但方才匆匆一瞥,手腕上空空如也,倒是手指上多了个戒指。
“过来坐。”**堂拉开旁边的空椅。
席淮途挨着宋郃谦坐下,他存在感太强,宋郃谦的胡思乱想顷刻间消散。**堂倒了杯热茶放在他的身边,宋郃谦轻声道谢。
裤脚被蹭了两下,宋郃谦低头看见了一只毛发光亮的狸花猫。黑灰色的斑纹同他捡到的小狸花格外相似。
“惊喜,过来。”席淮途喊了一声,狸花猫喵了一声跳上席淮途腿上。
宋惊喜?真的是他的猫!
宋郃谦目光跟着小狸花猫转移,六年之久,他和席淮途捡到的猫已经从小小一团已经长成了身手矫健的大猫。
席淮途顺着毛发撸了两下,惊喜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宋郃谦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请求,“我可以抱一下它吗?”
司乘本身的声线偏软,宋郃谦对此毫无自觉,卑微请求时绵软的声音微微上扬,化作挠在心上的钩子。
席淮途看着司乘切切的眼睛,微微皱眉道:“不要撒娇。”
宋郃谦不解,无意识地微微偏头看他。
话虽不善,猫还是被递了过来。
宋郃谦接过惊喜,笨拙地抱住猫咪腋下,将猫头对准自己。
“小心些,惊喜怕生。”**堂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宋郃谦将猫咪平放在自己腿上,双手偷偷地轻轻捏了下猫咪。
还能认出我吗?
惊喜感知到微弱的力道,歪了下脑袋,看着宋郃谦,极为难得没有从陌生人的身上逃走。
“看见漂亮的人都忘了怕生了。”**堂点了下猫头,“惊喜很喜欢你。”
席淮途也看着司乘怀里的惊喜,正巧捕捉到omega脸上盈盈的笑意。
宋郃谦如愿吃上了肉串。因为身上有伤,并没有多吃。医生开的药宋郃谦并没有用上,药味太大,很容易引起祝菱的注意。好在只是软组织挫伤,过了前两天疼痛骤减,再过几日身上的痕迹便会彻底消失。
**堂对他似乎很感兴趣,一直在耳边找话题闲聊。**堂本人看不出实际年龄,同他交谈格外舒服,春风化雨,自带亲和感。
只是对着这样一张脸,说话很容易走神,从原本的话题莫名脱离,改为专心致志地欣赏。
期间**堂在征得宋郃谦同意后要了两杯酒水,宋郃谦没闻到很重的酒味,抿了一小口在可接受的范围,说话间喝下去不少。
等到头隐隐犯晕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酒对宋郃谦而言度数确实不高,但对现在这具身体而言已经是超负荷。
夜色渐深,宋郃谦才想起来还没有找席淮途说正事。
他带来的纸袋放在手边,席淮途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宋郃谦在庭院里追寻了一会儿席淮途的身影,没找到悻悻放弃。
**堂看到他这副模样,有意逗他,“在找淮途?”
“嗯。”宋郃谦点头,解释道:“席长官上次帮过我,想当面道谢。”说完还双手举了举纸袋。
“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曲奇。”为了证实,宋郃谦还打开了铁盒。
造型各异的曲奇展现在**堂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耳边传来段引硕故作可怜的声音:“只给我们淮途吗?难道没有我们的吗?”
方才不见踪影的席淮途带着段引硕不知何时来到了跟前。
“又见面了,小朋友。”段引硕自如地和宋郃谦打招呼,“怎么说上次晕倒把你抱到沙发上我也出了力气,没有我的份吗?”
……
宋郃谦犹豫了一下,向席淮途申请:“可以分他一点吗?”
他已经默认这是席淮途的东西了。
白色毛衣勾勒出司乘过于瘦削的体型,双臂下垂抱着自己的物品,肩膀内收更显得小小一个,入腹的温酒醺出脸上淡淡的一抹红,上翘的睫毛时不时眨一下,十分乖巧。
和宋郃谦一样的乖巧。
席淮途望着他,眼神晦暗不明,平静道:“你的东西,不必问我。”
变相地拒绝了他。
段引硕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看到司乘失望的表情微微一笑,伸手拿过司乘怀里的铁盒,“那我就全笑纳了,谢谢你。”
怀里一空,心里仿佛也有点空。
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种落空是某种情绪上的落差,毕竟在从前的相处中,除了床上,席淮途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还是头一次品尝到被席淮途拒绝的心情。
“受了伤还喝酒?”段引硕看到司乘面前空了大半的酒杯,随口问道。
“没关系的。”司乘声音闷闷的。
“很晚了,我要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因为席淮途的拒绝,宋郃谦有点不开心。盘算的正事也没心情今天再去做,干脆准备离开明天再做打算。
“喝醉了吗?你怎么回去?”**堂有些不放心他。
“没醉。”为了证明自己没喝醉,宋郃谦噌的一下站起来,因为速度过快,险些把椅子带倒,这动作倒更像喝多了。
宋郃谦一把捞起自己的外套,饮酒过后的身体倒是不冷,外套重新填满怀抱,宋郃谦稍稍平复。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听到**堂说话的阿姨作势要通知司机。
“太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宋郃谦还是坚持。
宋郃谦是个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这种习惯贯彻他的人生二十年,即便是这种外人算不上任何负担的好心,他也很难坦然接受。
“我去送他。”席淮途打断了二人的你来我往,“我也该走了,回见。”
**堂对席淮途的热心有些意外,看到段引硕八卦的眼神便不再多问。
宋郃谦闷着一股气,本想一视同仁地拒绝,席淮途已经走到面前,同方才拒绝时无二的口气,“走吧。”
“哦。”
席淮途取了车,宋郃谦正要抬脚往后门去时席淮途降下了车窗。
“坐前面。”
车驶出别墅群,宋郃谦靠在车座犯困。
他的确没醉,意识十分清醒。
“陆佑临都教了你什么?”离开别墅群的第一个红绿灯,席淮途淡淡出声。
“什么?”宋郃谦下意识反问,困意褪去,消化了这个问题,才慢慢分解出席淮途的言下之意。
席淮途是在怀疑他在模仿宋郃谦吗?
宋郃谦看了一眼席淮途的脸色,仔细回想着这两次与席淮途的见面,确定在司乘身上没有出现模仿宋郃谦的行为,爱好、习惯通通都没有外显。
“陆先生什么都没说过。”揣摩不出席淮途的发问,宋郃谦观察着席淮途回道。
“为什么怕狗?”
宋郃谦从来没和席淮途说过自己怕狗,如此只能是好奇司乘这个人为何害怕。便如实回答:“小时候被大型犬咬过,有心理阴影。”
席淮途目视前方,又问:“又和陆佑临达成了什么交易?”
以司乘的身份,能进来这里的方法不难推测,宋郃谦藏在外套下的手指绞在一起,“陆先生说想和您见一面。”
“还是六十万?”
“不是,没有。”下意识否定,宋郃谦也没明白自己为何急于为自己洗清贪财的嫌疑,顾不上思考太多,索性全盘托出:“我欠了陆先生朋友的钱,正常的欠条在陆先生手里。没有做金钱交易的。”
席淮途静静听着,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我不知道陆先生与您之间有什么过节,您没有告诉我。”宋郃谦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您真的不愿意见陆先生,我会转告的。”
“明天不要再来了。”
“您不住在这里吗?”
他记得席淮途结婚之后只有这一个住处,很少回席家,原来这几天没能等到是回了席家吗?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别的含义,宋郃谦又问:“是不会见陆先生的意思吗?”
席淮途“嗯”了一声,“你可以这么理解。”
宋郃谦毫不意外,这个结果也在设想的范围内,见或不见都是席淮途的自由,席淮途决定的事本来也没人能改变,陆佑临到底是高看了宋郃谦在席淮途心中的地位。只是这样一来,还款的事要棘手得多。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会接触到席淮途的理由了。
不算近的车程,席淮途依然停在宋郃谦的小区门口。
宋郃谦穿上外套,摸到口袋里的曲奇,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干粮,还剩孤零零的一个。
宋郃谦犹豫了一下,自认为不明显地把最后一个曲奇放在扶手箱上才下车。
走了两步,宋郃谦倏地转身,敲响了没来得及开走的车窗。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宋郃谦低头与离席淮途平视。离得近了,宋郃谦莫名有些紧张,心跳怦怦提速。
与此同时,席淮途注视着宋郃谦细白的脖颈,感应到一丝丝微乎其微的信息素。
“席长官,还是谢谢你,再见。”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再见,却掺杂了几分不明显的郑重。
转身的瞬间那股微小的信息素便消失,但席淮途知道不是错觉,他在这个omega损伤的腺体上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清冷的、幽远的,夹杂着冬日寒意的微微甜香。
席淮途难得片刻失神,半晌拿起宋郃谦不算高明地留下的东西。
一块苹果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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