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还当真生出了羡慕来,羡慕阮凉给阮阳挑衣服,羡慕阮凉给阮阳做饭。
他还不曾拥有过那些。
而且也不能算是他奢想,本来阮凉挺喜欢他的,他是阮凉的丈夫。
但是看着阮凉噌噌出去毫不留恋的背影,谢斯就知道有点难了。
这人说变脸就变脸,结婚前喜欢待在他身边,还给他亲手削过水果,现在那些却如上辈子的事了。
当时有些烦的东西,失去了却挺让人不舒服。
谢斯咬牙,阮凉也太过分,婚前婚后两张面孔变的太多了。
谢斯又磨到了阮凉跟前,冰玉冷肃,一本正经,端着他的形象,像是在谈什么商业合作似的,对阮凉道:“阮凉我觉得,在阮阳面前你还要装下去。”
阮凉疑惑,不知道谢斯在说些什么。
谢斯有一丝羞囧,但他觉得现在的阮凉实在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他硬着头皮板着脸继续道:“就是装成以前骗我那样,对我好。”
说着说着谢斯又有些生气,声音里便带上了嘲讽:“反正你也有经验。”
但是阮凉才不会上当,当她傻的么?
阮凉道:“不,我觉得阿阳会更想要看到我现在这样。”小舅子怎么会喜欢看见姐姐在别人面前伏低做小呢?
所以想骗她,没门。
谢斯与阮凉对上,再添一败绩,沉着脸气咻咻地去上班。
因为阮凉在家,阮阳也当真听话了起来,穿上了阮凉买的软茸茸的薄毛衣,也没有跑到外面的院子吹风,而是待在了他宽敞明亮的大画室里。
阮凉见他在里面闷了一个下午也不出来,端了一盘水果去看看。
见阮阳拿着画笔很专注,阮凉步子轻轻地走到他身后,歪着脑袋多看了几眼。
咿,今天的画她瞅着倒是与旁的画略微有所不同,不过她对艺术不懂,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阮凉站了一会儿,阮阳有所察觉地回头,微笑着道:“阿凉。”
阮阳就没叫过她姐姐,就算只早出生了不到一个小时,也是他姐姐。不过自小也便习惯了,两人都是互称名字。
阮凉往阮阳嘴里塞了一小块蜜瓜,道:“要歇歇吗?”
阮阳:“好,上完这一点色。”
阮凉等他停下手道:“我喜欢你画的这一幅,感觉舒服。”
不是色彩明暗的问题,就是感觉比其他的画要敞亮舒服一些。
阮阳浅浅笑意的眼眸微怔:“是吗?”
阮凉重重点头。
阮阳和阮凉在旁边坐下,对阮凉闲聊道:“阿凉要不要跟着我学一下画画?”
阮凉摇头:“不要,我不会这个。”
阮阳:“不会也没关系,阿凉学什么都快。”
也确实吧,虽然没有定论,但貌似精神力高的人,就是学什么都快。
但阮凉觉得绘画这种艺术性的东西,并非是精神力高的人就能会有所成就的。
阮凉依然摇头:“不了,我感觉我只能入个门,当个复印机还差不多,按你们的话说就是只有匠气没有灵气。”
“而且我也不喜欢。”
阮阳吃着水果,与阮凉悠闲谈话,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给他清俊脸洒上一层光晕。
他看着窗外道:“那阿凉喜欢什么呢?还记得小时候阿凉学机甲也学的好,可是也放弃了。”
“有没有觉得遗憾?”
阮阳这么一说,阮凉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些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她当时机甲学的快,学的好,还被教练给夸了的。
不过后来就没有再继续学了。
阮阳继续道:“我觉得挺可惜的。”
阮凉现在其实也觉得有些可惜的。但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阮凉面上浑不在意地样子道:“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就是练下去,爸妈也不会让我去军队,用处也不大。”
“都是在首都星吃吃喝喝,又不跑外面去,没什么用。你看谢斯他们不也都是学了个皮毛吗?也用不着。”
阮凉浑不在意的话让阮阳的嘴角往下落了落,不过他道:“阿凉也说的也对。”
阮凉看向阮阳,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机甲啊?”
阮凉还能想起,当时她每次高高兴兴地从机甲上下来时,阮阳羡慕又落寞的眼神。
不同于旁的职业,操作机甲是有精神力入门门槛,阮阳精神力差,身体也差,可没人敢让他玩那个。
每次都是眼巴巴地守着阮凉去玩,可怜巴巴的,从机甲馆回去的路上像蔫头耷脑的小狗。
听她兴高采烈讲玩机甲时,一双清澈的黑眼睛一眨都不眨,羡慕说道:“我要是也能和阿凉一样就好了。”
当时的阿凉抓着脑袋,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再后来阮凉就不再兴高采烈地讲机甲了,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去机甲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现在长大了的阮阳,冲阮凉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现在画画就挺好的。”
阮凉:“嗯,我还等着看阿阳的画展。”
阮凉睡梦中却反复出现当时小小少年羡慕又落寞难过的样子。
睡眠不好,阮凉早上醒的早,谢斯洗漱完便见到阮凉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谢斯站在门外看着阮凉搅拌汤粥,过了会儿,才道:“你今天起的还挺早的。”
阮凉看到他,问道:“阿阳起了没?”
听到谢斯说起了,阮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将菜盛出来端出去。
谢斯也照做了,他们自己家的厨房他们两个都没有人进去过的,都是厨房阿姨收拾那些,但是现在两人同站在厨房里,看了一眼嘟嘟冒泡的南瓜粥,谢斯将盘子端起来,其实觉得这样也还行。
但是,他可明白,这些与他也没太大干系。
在家中之时,虽然与阮凉不是同住一屋,可也知道她才不会起那么早,也哪里见过她做早餐啊?
就微妙的嫉妒。
人的劣根性,谁不希望被偏待的那个是自己呢?而不仅仅只是个顺带。这些无关他喜不喜欢阮凉。
因着这份微妙的嫉妒,这顿早饭谢斯吃的很安静。
而阮凉也没有空那么细腻地去关注谢斯的想法,她笑眯眯地看着阮阳今日早餐吃的虽不算多,但也还可以的了。
还又拉着阮阳再次称了体重。
阮阳清俊的眉眼笑的无奈:“才一天还能长胖了?阿凉你不要那么着急。”
是她心急了。阮凉点着头,但还是在小本本上认真记下阮阳今日的体重。
早餐后,阮凉对又要去画室的阮阳道:“我带你出去吧?”
阮阳多是在家里,出去的时候不多,但听到阮凉如此说,他还是道:“好。”
“等一下。”在将要出门的时候,阮凉又将他叫住。
阮凉手里拿着一个围巾,让他低下头。
虽然阮凉是姐姐,但是现在青年早已经比她这个当姐姐的高了一头还多。
青年听话地弯了腰,乖乖地让面前的人伸手给他搭上那条软滑的围巾。
青年漂亮的眉眼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双清黑到幽深的眼睛将眼前人完完全全地摄入眼中。
面前的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笑的如无忧的春日旭阳:“好了。”
青年直起身,那双清幽漂亮的眼睛也移开。
站在他身边的人与他有那么几分相像的五官,可在他心中,却与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雨,今日太阳也没有出来,风刮的也大,但脖子里的围巾轻柔温暖,将所有寒意都挡在了身体之外。
其实软软的,有一种很舒服的触感,是阮凉给阮阳买衣服时一起买的。
只是阮阳却觉得这一条围巾围着,让他有一种呼吸困难,喘不过气的感觉,他悄悄地将围巾给扯开了。
可是那凉风又让他一个战栗。
天气是真的寒凉了。
阮阳一路上都有那么些心不在焉,而到了地方之后,他才惊讶道:“是这里?”
他们来的是小时候去过的机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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