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高端美妆沙龙的玻璃门推开时,风铃轻响却压不住里面的窃窃私语。祎诺攥着烫金聘书的指尖沁出冷汗,米白色真丝衬衫是她咬牙买的“战袍”,可在清一色穿高定套装的美妆师面前,还是像被镀了层灰——前台小姑娘扫她一眼就低头刷手机,路过的两个化妆师故意抬高声音:“听说了吗?专柜来的也敢当首席,怕不是走后门?”
话音刚落,好几道轻蔑的目光就像针一样扎过来。祎诺慌忙低下头,把聘书往怀里又揣了揣,耳尖烫得能煎鸡蛋,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
浅金色的穹顶悬着水晶吊灯,墙面嵌着定制的美妆产品陈列柜,镜面倒映出穿着统一香槟色制服的美妆师们,个个妆容精致得如同时尚杂志模特。
她刚报出自己的名字,前台小姑娘眼中的热情就淡了三分,指尖在电脑上敲了两下,朝里间扬了扬下巴:“周总监在VIP室,她说等您到了就过去找她。”
“祎诺?”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空气。祎诺抬头,看见周曼丽踩着十公分细跟冲过来,手里的口红“啪”地拍在前台台面上,指着她的衬衫冷笑:“就穿这个?我们星芒的保洁阿姨都比你体面!”
她突然抓起祎诺落在前台的旧工作证,举得老高:“大家快来看!咱们的‘首席’,上个月还在超市专柜给大妈试廉价口红呢!”
周围哄堂大笑,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偷拍。
祎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攥着衣角往后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我是林总推荐来报到的……”
周曼丽见状更嚣张,伸手推了她一把:“知道了,别以为林总就能保住你!跟我去VIP室,搞砸客户的妆就卷铺盖滚!”
祎诺踉跄了一下,没敢反驳,低着头跟在后面,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周曼丽恶狠狠地把祎诺推进VIP室:“给张太太试妆!要是搞砸了,立刻滚蛋!”
VIP室里,张太太正对着镜子发脾气,脸颊泛着成片的红疹子,鼻翼还沾着未卸干净的粉底,看见祎诺进来更不耐烦:“又是新人?我昨天被你们总监弄过敏,脸都没法见人!”
周曼丽倚在门框上阴阳怪气:“张太太,这可是我们新的首席呢,不过是个新人,之前还是做柜姐的,您多担待——对了,她那破化妆箱里全是开架货,您可别让她碰您的脸!”
张太太听了是新首席,眉头皱了皱,倒是无所谓地说道:“既然她能入了林总的法眼,那或许还真有本事,周总监,我说你也别以出身看人了,或许她再怎么都比你强。”
祎诺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可当目光落在张太太泛红的肌肤上时,瞳孔突然一缩——那是典型的屏障受损伴随香精过敏,和她之前处理过的三千多个案例如出一辙。
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从化妆箱侧袋抽出一份文件夹:“张太太,这是林总提前给我的客户资料,里面附了您去年的皮肤科检测报告。”
她翻到标注过敏原的那页,指尖落在“酒精、香精”字样上,声音渐渐笃定,“昨天用的妆前乳刚好含这两项高敏成分,而且碱性超标,会加重屏障损伤。”
说着她掏出pH试纸,蘸了点周曼丽桌上的同款妆前乳,试纸立刻变红,证据确凿。
张太太看着试纸脸色骤变,周曼丽慌忙进来抢:“你伪造证据!”祎诺侧身躲开,此刻她已完全沉浸在专业状态里,打开化妆箱上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带国家专利号的小瓶子:“我在专柜时,跟着皮肤科教授学了三年配方,这些是我自己研发的低敏产品,去年拿过美妆创新奖。”
她指尖轻轻拂过瓶身标签,眼神发亮,“您的皮肤是屏障受损,不是‘没救了’,那些大师只敢用贵的产品堆效果,我会针对性修复。”
张太太盯着证书上的公章,又看看祎诺眼里的认真,紧绷的肩膀松了松:“好,我信你一次。要是能好,我公司的年会造型就交给你。”
她搬来化妆凳轻轻坐下,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琉璃:“张太太,我先给您卸干净残留粉底,用洋甘菊纯露做基础舒缓。”
卸妆棉蘸着温和的卸妆水,避开泛红最严重的颧骨,以打圈的方式轻轻擦拭,每一下都控制着力道。
张太太闭着眼,忽然说:“你比之前那些化妆师细心多了,他们都急着上妆,根本不管我疼不疼。”
祎诺笑了笑,声音温软:“敏感肌就像易碎的瓷器,得先摸清脾气再呵护。”她取来自己调配的舒缓精华,用指腹轻轻按压吸收,掌心的温度透过精华传递到肌肤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您平时是不是喜欢用滋润型的粉底?但敏感肌在屏障受损时,越滋润的产品越容易闷痘。”
祎诺一边给张太太涂抹自己调配的舒缓精华,一边轻声分析,“我这瓶精华加了积雪草苷,比市面上的修护精华浓度高30%,而且是我自己复配的,绝对没有致敏成分。”
她从化妆箱里拿出一支透明妆前乳,“这是我跟实验室合作定制的,神经酰胺加泛醇,专门修复屏障,等会儿上半哑光的矿物质粉底,既遮瑕又透气。”
张太太看着她熟练地调配产品,眼神从怀疑变成了信服:“你这手艺,比那些号称‘大师’的强多了,他们只会让我换更贵的产品。”祎诺笑了笑:“美妆是看效果,不是看价格。”
她的手法娴熟又细致,粉底刷在脸上轻轻扫过,泛红的区域被巧妙遮盖,却丝毫看不出厚重感。
半小时后,当张太太再次看向镜子时,眼睛亮了起来——镜中的自己肌肤通透,妆容自然得像天生的好皮肤,泛红的痕迹彻底消失,连肤色都均匀了不少。“这、这也太神奇了!”张太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触感清爽不黏腻。
又过了半小时,张太太看着镜子里通透的肌肤,激动得捂住嘴:“这比我没过敏前还好!连细纹都淡了!”
她抓起手机就要转定金,祎诺却按住她的手,笑着递过一小瓶精华:“张太太,这是我特意给您装的舒缓小样,晚上睡前用,三天就能把屏障养回来。您的生日派对造型我免费加赠三个妈妈辈的妆容——我知道您想让长辈们也漂漂亮亮的。”
张太太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说:“你太懂我了!以后我所有的造型都会指定你来,以后就请你多费心了。”
周曼丽在门口听得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再出声,毕竟是自己理亏。
VIP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陆沉站在门口,深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拿着一杯温水。他看着里面的场景,眸底掠过一丝暖意,等张太太满意地离开后,才迈步走进来,将温水递到祎诺面前:“渴了吧?”
祎诺接过水杯,指尖刚碰到杯壁,就听见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周曼丽,客户投诉记录和临期产品台账我看过了,人事部会发解雇通知。”
周曼丽腿一软,哭着辩解:“陆总我错了!我在星芒五年……”
陆沉连眼神都没给她,目光落在祎诺沾着精华的指尖上,眉头微蹙却没说什么。
祎诺连忙上前一步,轻声说:“陆总,周总监对老客户偏好很熟悉,这次或许是库存管理疏漏。我刚入职,正需要人带熟悉客户,能不能让她留任负责库存核查,我跟她交接?”
周曼丽愣住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陆沉盯着祎诺看了三秒,眸底闪过一丝玩味的欣赏:“就按你说的办。”
他突然抬手召来助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把巴黎那几家高定工作室的最新款样衣调过来,按她的尺寸定制五套,三天内送到。”
祎诺惊得抬头:“陆总,不用这么麻烦……”
“星芒首席的战袍,只能是高定。”
陆沉打断她,指尖摩挲着西装袖口的暗纹,语气里藏着不容反驳的偏执,“我陆沉的人,穿得掉价就是打我的脸。”
周曼丽攥着那支修护唇膏,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库存我今晚就整理好”,转身时脚步都稳了些。
周围的化妆师们立刻围上来,刚才偷拍的女生举着奶茶递过来:“诺诺姐,你也太大气了!以后我们跟你学!”
祎诺刚要开口,就见陆沉的助理捧着个丝绒盒子进来,打开是枚镶嵌着碎钻的胸针。“陆总说,您的衬衫很干净,但缺件配饰。”
助理解释道,“这是梵克雅宝的定制款,和您要的高定礼服是同系列。”
祎诺看着那枚闪着柔光的胸针,转头就看见陆沉倚在门口,西装外套一丝不苟,连领带夹都是限量款。
“别想着拒绝。”
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霸总特有的强势,“我从不穿非高定的西装,我的首席也不能例外。下周张太太的派对,我要看见你穿我选的礼服。”
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偏执里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维护。
祎诺握着那枚胸针,忽然明白,这位陆总的霸道与偏执,从来都带着“护短”的底色。
她笑着点头:“好,但高定的设计,我想加个小细节——用洋甘菊刺绣。”
陆沉挑眉,嘴角第一次勾起明显的笑:
“准了,让巴黎的设计师连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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