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岑走过搭建起来的过道,走向了白姚,抛开他们两人没感情的婚姻,单看白姚的脸,方岑知道多的是人应该会羡慕他,白姚疯一点就疯吧,要说起来,他的疯很多时候也是建立在让自己舒服愉快上面,很少会无缘无故给人脸色。
包括宋翔,白姚的做法方岑看来都太善良了,他可没那么好心,当天夜里回去方岑就几个电话打了出去,然后好几个被宋权欺负过甚至凌辱过的全都站了出来,方岑给他们出去请律师,钱多少不是问题,送宋翔进监狱多蹲几年就行了。
另外宋翔手里的一些资产,方岑还挺有兴趣的,那点律师费和随之而来的利益相比,十倍百倍都不只。
方岑是个生意人,帮谁也全是出于利益。
他对付宋翔的事,白姚估计不知道,大概率听说后,也不会对他有感恩,认为他是在给他找面子。
白姚是不会感恩的人。谁对他好,他随便接受,无所谓回报,但谁如果对他不好,估计他就记得很清了。
走到白姚面前,方岑拉过白姚的手,两人的礼服颜色一样,款式稍微有点不同,穿在白姚身上,衣靠人装,几万块的衣服,瞬间就好像成了几百万的。
方岑人生中第一次婚礼,说一点都不激动也不可能,再虚假的感情,演得太投入,也会多点真的。
起码当下,方岑紧握白姚的手,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老婆的人,未来人生里,只要白姚不做太过分,触犯到他底线的事,别的什么他可以容忍,方岑在一众瞩目中,和白姚来到了正中间的婚礼台上。
司仪在他们面前说着结婚祝词,方岑安静听着也积极配合着,偶尔的会担心白姚会突然甩开他的手,然后说婚礼取消。
然而一直到他们交换结婚戒指,并互相亲吻对方时,白姚伸出了手,他先给方岑把戒指戴左手无名指上,全程配合顺从的模样,方岑一度感到不可思议。
但白姚又确实在这天乖顺的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方岑拿了戒指,他拉着白姚的手,缓缓给他戴上结婚戒指。
白姚低着头,上一世,结婚这天是他命运急转直下悲剧的开端,他错吻了不该吻的人,导致很快整个白家,包括方岑也没能完全逃脱打压,白家是倒塌了,方家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离清算破产就差一步,好在最后方家主动断尾求生。
这辈子什么悲剧都不会发生,只有他自己……
重症的他,还是会提前死,可多活一辈子,他的几年,和别人的几十年,某个角度来看,几年就未必不如几十。
他会努力把每天的时间都过得逍遥自在且开心,他不需要工作,别人拼命奔波的时候,他随时都能享受周遭的一切。
未必付出点生命的代价,又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自己什么好处都占了,那或许才是不公平。
白姚看着结婚戒指即将戴手上,他今后就是有家室有老公的人了,想想忽然觉得挺惊奇的。
白姚平静着一张艳丽的脸。
就在全场都安静注视他们互换戒指的时候,忽的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喊了出来。
“方岑!”
对方叫的方岑的名字。
许多人连忙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跟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拨开人群快步走上了婚礼礼台。
“我去,什么情况?”
“抢婚?”
“不是吧,这个时候跑出来?方岑的情人,我是知道他玩得花,但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结婚,可情人跑出来?”
“方岑办事太拖拖拉拉,能让人找到这里来,啧啧啧,这下我看他怎么收场。”
“我一开始还以为有人来捣乱抢白姚,他可能会出钱请人来,结果方岑的人……”
“有好戏看了。”
“拍照拍照,这可是大新闻。”
许多人还拿起手机出来拍照,即便很快有人过去制止他们,但照片视频也不能抢别人的手机过来删除。
何况礼台上三个人对峙着,到底该怎么处理,是当务之急。
“方岑!”女人又再次开口,还是只叫方岑的名字,可她那个圆鼓鼓的大肚子,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怎么回事。
方家长辈此时脸都黑了,千算万算,只以为破坏婚礼的人最多就是白姚,谁都没预测到,方岑的情人能怀着孩子来捣乱。
“上去把她拉下来,哪里来的疯婆子,外面的保安怎么回事,什么疯子都放进来?”
“出了事,伤了人责任谁负。”
对方就算认识方岑,可只要不承认,不说出某个事实,那么依旧可以继续掩耳盗铃,最主要的是婚礼马上就结束了,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方家亲朋面子都快挂不住了。
最合适的做法就是解决女人,把她带出去然后当没事发生。
方家的想法是好的,但他们离得有点距离,等安排的人上去抓女人时,女人已经转过头看向了她男人的男老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结婚,可方岑爱的是我,他根本不喜欢男的,你嫁给他也没有用。”
“我怀了方岑的孩子,再有两个月就生了,我能给方岑留后,你能留什么?”
“人呢,都残废了是吗?给我上去把疯婆子抓下来,酒店经理在哪里,给我出来收拾一下。”
方家一个长辈拔高了声音在喊,他自己也往前快步走,准备去抓女人的手。
然后他没能顺利抓到,不是因为女人躲了,而是另外有人先扣住了他的手。
“白姚?”
方家人皱眉看他,片刻后对方拿出长辈的威严来:“只是个发疯的女人罢了,和方岑无关,方岑都不怎么认识他,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现在是你们的婚礼,别为不相干的人破坏感情。”
“方岑你在做什么,孰轻孰重你也分不清了是吗?”
长辈扭头黑沉沉的眼凶煞得随时要暴怒发作似的。
方岑往后一退步,给出空间让跑上来的几个方家人去将女人抓住。
可几人刚碰到女人的身体,沉默了一会的白姚走了上去,他挥开那几人的手,还对着女人关心了一句。
“站着累不累?要不过去坐?”
女人嫉恨地瞪着白姚,尤其看到白姚浓艳的脸后,嫉妒之心更强了。
“你少装得善良,我不会把方岑让给你的,你得不到他!”
白姚哈哈哈笑起来,轻快的笑声,落任何人耳朵里都觉得下一秒他发疯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岑本来不想管,由着女人被抓下去,先把婚礼走完,之后再慢慢来处理。
可白姚忽然大笑起来,他越是笑得开心,方岑就越是心往下沉,未免一会婚礼上有人流血,或者直白点,女人流产,方岑往前跨步,他挡在了女人面前。
保护女人和他的孩子是一方面,不想看到白姚在他们的婚礼上给人弄出血来,有流血事件也是一方面。
大家都对白姚的疯有所了解,一个两个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免费一会白姚发起狂来,自己被波及到。
“白姚,不要乱来。”
白爸压着怒气不去看方岑和他护着的女人,方岑给自己丢脸是他的事,他白家人不能不要面子。
“有什么事一会再说,马上就结束了。”
白爸提醒白姚,眼神里是随时要过去按住白姚的意思。
白姚笑着叹了口气,他扭过头先是扫视了一圈有头有脸的各位宾客们,总觉得差点什么,当扫到门口位置时,如愿找到了看起来正要走的男人。
对方那架势,估计是有别的事,这个婚礼他来露个脸就是够给面子了,不会继续呆着吃这顿饭。
但显而易见,忽如其来的意外状况把漆铎即将离去的身体也可拖延住了,他侧着身往礼台方向看,表情比之前还淡,漠然到给人一种大概世间任何的人事物都不能触动到他内心深处的错觉。
白姚快速掠过去,漆铎可以再等会离开,好歹是别开生面的好戏,就这么走了多遗憾啊。
哪怕这场戏,他白姚成了被取笑的角色。
可到底谁会丢脸,其实真不好说。
白姚从礼台上走下去,在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去,他抬了抬手,身后有人走上来,白姚和他低声说了两句话,对方连连点头,起身就走。
白姚垂眼理着换成红色的钻石纽扣,他以前不觉得红色多特别,死过一次,意外爱上了红色。
浓郁又迷人的色彩,跟人的鲜血一样。
“等两分钟吧,我有点饿了,让司机去拿点吃的,一会我们再慢慢来理。”
“理什么?你想发火就发啊,想打我也行,我不怕你,你打掉我的孩子都行,但我绝对不会从这里出去,方岑也根本就不爱你。”
“我知道他不爱我,大家都知道,但我也不爱他,难道他没和你说?”
“你肚子里孩子是他的,也就是方家的种……”
司机回来得很快,手里提了个保温盒,白姚接到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盖子,拿出了里面刚刚煲好的养身粥。
白姚知道婚礼时间不会短,到时候什么时间吃饭还真说不准,所以提前安排司机给他找人煲粥,刚两人说话也是白姚在询问粥的事,听到说已经好了就放在楼下,白姚于是让司机去把粥拿来。
忙碌了一上午,没做什么就光是站着也让白姚感觉到累和饿了。
端起养身粥,白姚吃了两口,清香的汤饭进胃,白姚顿时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又多吃了两口,白姚放下了汤勺。
“方岑的孩子,也算是我的孩子,我一个男的当然不能给方岑生孩子,有你在,我认为挺好的,孩子可以进这个家。”
“你……”
“我也相当欢迎你加入这个家庭。”
“我身体不太好,估计没几年可活的,等我一走,你就上位!”
白姚似笑非笑地看着礼台上取代了他的位置,这会和方岑待一块的女人,他们一家三口,再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能一家幸福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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