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闻得到一点点。”应哲熙疑惑地重新睁开眼，瞥了时游星一眼。
然后，他发现了此主角的脸又一次可疑地红了。
应哲熙：？
在他身边就这么热吗？这都第几回了？
“只有一点点？”
“嗯，气味不是很浓郁。”应哲熙翻了个身，将脸朝向时游星，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我……”时游星支支吾吾，除了脸越来越红，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时游星将眼一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吐出来一句：“没事，你先睡吧。”
应哲熙：……
应哲熙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
时游星估计憋不了多久，总会主动将原委告诉他的。
他便就着这个侧身的姿势，脸朝向时游星，重新睡了过去。
时游星时不时看过omega那张脸，脑中不断滚过那位教授的话，迟到的窃喜逐渐漫上心头。
“那说明你和他的匹配度很高。”在这腺体疾病与信息素开发这方面卓有建树的教授对时游星这么说的，“腺体残疾的情况下，就连本人都很难闻到自己信息素，但你能清晰闻到，甚至能感觉到正常信息素的催情效果。”
“等你们公司的信息素匹配系统完成，你可以和他先去试试，你们间的匹配度绝对很高。话说，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不是。”时游星此时心事重重，简短地回答道。
“信息素的事情先放一边，”教授对应哲熙的情况很感兴趣，主动延缓了后面的行程。
她将应哲熙的检查结果和既往病史看了又看，“不论原因是主动还是被动，他在使用精神力的时候必然是自如且顺畅的。”
“毕竟精神力不是那么容易被透支的，一般人正常调用都觉得困难，更别说过度使用了。”
“我现在初步怀疑他对信息素的控制和腺体功能不完全有关。这提供了一个猜想，腺体、或者说信息素的存在，阻碍了我们对精神力的控制与使用。”
头发花白的教授从电脑后抬起头，精神奕奕地看向时游星，“这是你特意找来的病例吗？我能不能去病房看看他？”
被用期待目光注视着的时游星沉默片刻，诚实道：“不是，我只是来带他检查的。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您去问问他本人的意愿。”
“行，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征得同意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很快就能过来。”做了一整晚手术的教授终于露出疲态，她打了个哈欠，扶正自己的眼镜。
在路过时游星的时候，教授露出过来人的神态，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前言不搭后语道：“加油啊小伙子，我看好你。”
时游星震惊地回望过去，“您是怎么看出来……”
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教授没有回答，只摆了摆手，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信息素匹配程度很高……”时游星握着omega的手，喃喃道。
应哲熙的睡颜恬静，光打在他的脸侧，细腻地在皮肤上流淌而过，让轮廓都温柔了许多。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在呼吸的动作下轻轻颤动着。
时游星只是看着，心就柔软下来一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充斥着他的全身。
虽然时游星不觉得匹配度在感情中能代表什么，原先也没在意过这件事，但能和心上人拥有很高的匹配度，是不是代表着他们本就天生一对？
*
大学生，周末过后便要去上课了。
这是时游星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本身倒是没什么课要上，但他仔细研究过应哲熙的课表，在周一早上七点半将人送回学校。
“醒醒。”时游星把睡在后座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人扶起来，轻轻晃了晃，试图将人唤醒。
应哲熙的脑袋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摆了两下，连呆毛都是塌着的，仍旧一副不清醒的模样，轻哼着就要往时游星怀里钻。
时游星抱着人，颇有些无奈地翘起唇角，却也觉得新鲜。
“会迟到的。”时游星哄着人，并用手指将应哲熙睡得有些乱翘的头发顺了顺，“等你下课，我给你带个冰淇淋。”
应哲熙不情不愿地从时游星身上爬起来，迷迷糊糊拎起书包，又被塞了一个大袋子，“记得吃早饭。”
从车里出来，再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应哲熙终于清醒些许。他随意地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随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不认识去教室的路！
系统没给他人偶的记忆，应哲熙只摸清楚了omega宿舍区的位置，对教学区这边最多也就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风景，完全不知道课表上的7号教学楼要怎么走！
现在也不是新生入学季，学期都过了半，要是他随便在路上抓个同学问，会显得很奇怪。
去问时游星也不是一个现实的选择，虽然时游星不可能不告诉他，但就凭对方的想象力，谁知道又会衍生出什么样的误会。
应哲熙：。
就在他四处张望周边有没有学校地图时，突然听到了叫他的声音：“应哲熙？”
应哲熙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黑色框架眼镜的男生站在身后，怀里正抱着要用的书，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男生露出欣喜的神色，对应哲熙腼腆地笑了笑，“还真的是你。”
“我听说你们那个宿舍出了事情，四个人里有三个都请假回家了，剩下一个还申请外住。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男生扶了扶眼镜，神色真诚，“需要我帮忙吗？”
应哲熙眨眨眼，回想了系统给的身份信息，愉快地发现这个人难得是人偶认识的，甚至还是难得关系不错的同学。
男生叫莫方舟，和人偶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门叫“信息素的使用与安全”的课程上。
这门课程设在大一，是所有alpha和omega都要上的必修课，对beta没有要求，几乎不会有beta来上这门课。
但不知为何，莫方舟还是来了，被人提醒也不离开。于是他一个beta，在一众alpha和omega中显得格格不入。
课程上有需要两人配合的信息素控制与抵抗训练，其他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搭档，唯独当时被人故意带着孤立的人偶和这个beta没有搭档。
一个没有信息素，一个无法将信息素正常外放，两人顺理成章地凑到了一起。
他们成为了“朋友”。
人偶没有自我意识，应该说，是莫方舟单方面和他成为了朋友。
莫方舟是个世俗意义上的怪人，他不止上了“信息素的使用与安全”一堂课，更主动修了很多信息素相关课程——一些beta完全用不上的课程。
莫方舟就此在学校出了名。
当然现在对应哲熙而言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和他的专业课是排在一起的。
这意味着他可以跟着莫方舟自然而然地前往教室！
应哲熙温和地笑了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快上课了，我们先去教室吧。”
等到了教室，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应哲熙打开时游星塞给他的袋子，在莫方舟惊奇的视线中，从里面掏出一个多层的保鲜盒。
除了一些常见的早餐食物，比如包子、玉米、面包外，还有不少模样精致的糕点，最下层放了些鲜切水果。
种类繁多，摆放也是美观且错落有序的。
莫方舟知道应哲熙的经济情况，此时忍不住震惊，“你明天不过了？”
应哲熙又从袋子里掏出三小碗不同的粥，还有几瓶牛奶和酸奶来，放在桌子上，也陷入沉默。
时游星大概是不知道让他吃什么，才将不会在他这里踩雷的东西都放了一遍。
对方说自己选择恐惧难道是真的？难怪这个袋子有些超出预料的大，还沉。
虽然每种量都不多，但林林总总加起来，显然不是一个人吃的分量。
应哲熙挑了一些喜欢的留下，也让莫方舟拿了些，剩下的便在周围同学间分了一圈。很快，东西就被没吃早餐或是没吃饱的大学生瓜分殆尽。
大部分学生还是很清澈的，即便有些人在应哲熙宿舍那个小团体中听到过风言风语，但亲自面对应哲熙那张漂亮到能让人原谅一切的脸，以及对方手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很快就将因流言产生的偏见抛之脑后。
应哲熙甚至收获了一小波的善意。
他坐了回去，将吸管插.进热牛奶中吸了一口，垂下眼眸。
即便他不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也不会被恶意中伤，但在面对善意时，心情依然会或多或少地好起来。
时游星也许不只是选择恐惧，他早就预见了这一点。
大概在时游星的视角中，应哲熙曾经受过不少委屈，也见过人性的各种阴暗面，所以非常有必要见见属于善意的风景。
莫方舟坐在一旁，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小声地“哇塞”着，主动问道：“这东西不是路边摊能有的水平，快说，你是不是去哪个高档酒店打劫了？”
“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应哲熙鼓了鼓脸颊，对莫方舟的猜测表示不满。
“你没有去打劫哪里来的这些东西？我认识你手上那种牛奶，一瓶抵你打零工三个月的工资，一般人还没渠道买。”
应哲熙抬起牛奶瓶子，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除了新鲜点，似乎和平常的没有区别？”
至少他没喝出太大的区别。
“确实是新鲜的，据说是从国外农场每天早上现挤，处理过后就直接空运过来的。保质期只有短短一天，因为一天后就不新鲜了。”莫方舟幽幽道，又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你和我说，你去打劫的哪个高档酒店？我跟你一起去道歉。”莫方舟嚼嚼嚼。
应哲熙摇摇头，思索道：“没有打劫，应该说……我算是傍上大款了？”
时游星还没和他确认关系，所以现在按照一般人的看法，他更像是给自己找了个金主。
“噗——咳咳咳！”莫方舟猛地噎到，随后大声呛咳起来。
小应：我有个金主（完全没在害羞）
星星：？？？！
星星：不要乱说啊！（害羞的另有其人）
作者：我写出了很歹毒的一句话！[加油][让我康康]
作者：“大学生，周末过后便要去上课了。”
友A：你把大学生去掉也行。[哦哦哦]
友B：哈哈哈哈大学生也可以周一不去上课去工作（实习）！[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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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主给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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