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试卷上鲜红的分数让晋颜以指尖轻轻抚摸着。
比起淮羽的九，他只是在后面多了一位数字，但两者却是天差地别。
王昊原本还以为晋颜是没有考好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直到他看清了对方试卷上硕大的“99”。
满分120的试卷，晋颜就在回国短短一个半月内拿到了这个分数，不知道是否该说他天赋异禀。
“这个分数，算好吗？”对于从小就拥有家教的晋颜来说，他对于分数并没有一个划分的观念。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这是他的母亲曾经亲口说的。
虽然不是对他，可那句话却让他记到了心里。
“单科成绩的话，你能在咱们班级前十。”王昊将自己的试卷一点点推到晋颜面前：“不过以这次试卷的难度来看，前五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方试卷上的“117”让晋颜愣了愣，随后低下头去：“我会努力的。”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让晋颜误会了什么，王昊在意识到的下一秒忽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才来一个月就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以后拿到第一也只是时间问题。”
更不要说，自己还偏科。
看着忽然激动的王昊，晋颜点了点头：“谢谢。”
大概是对方为了安慰他吧……
“……我不是在安慰你。”王昊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所以瞬间减小了自己的声音，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是说真的。”
他的同桌，很有可能会是一名后起之秀。
晋颜看着自己手中的试卷，然后将自己的思路和王昊的对照了一下，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因为地域之间的差距自己教学方式的不同，使得晋颜在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完全适应这边的教学模式。
不过好在通过王昊的笔记，自己能看懂一点。
另一边的淮羽还是攥着自己的试卷将头捂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跪地的那一刻，淮羽将试卷向上抛去：“不！”
秦溯将自己手中的试卷揉成一团，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抛进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桶里。
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秦溯抬脚将淮羽扒拉到一边：“吵死了。”
偏过头的时候，他的目光自淮羽身上扫过，不经意间竟是目光相对。
晋颜没说什么，只是于短暂的对视后转过身去。
他们像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除非，其中的一方愿意将自己的头偏向对方。
“哎，晋颜。”第二天放学时，淮羽插着兜走到晋颜后方踢了踢他的凳子：“今天放学有空吗？”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二人和靠在门框的秦溯。
对方此时正叼着支棒棒糖，将嘴里的糖果从一边的面颊滚到另一边。
“没有。”晋颜将书本收拾好塞进书包里。
站起身的时候，淮羽将晋颜的肩膀按住，想要将对方重新压回凳子上。
可用了几次劲儿，晋颜愣是保持着直立岿然不动。
见晋颜并未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退缩，淮羽凑到晋颜耳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样让我在秦哥面前很没面子。”
晋颜瞥了淮羽一眼：“和我无关。”
“……你这样站着我有压力。”淮羽思考了一下，觉着晋颜似乎说的没错。
“你坐下让我找找安全感。”淮羽的手在晋颜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结果被对方侧身躲开了。
“秦溯。”
这是二人再次见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在听到晋颜的声音时，秦溯向他侧过头来。
黑黝黝的眼睛就那般注视着他，带着一丝辨不清真假的玩味。
“有事么？”秦溯将口中的棒棒糖取出，向着晋颜歪了歪头。
“还有糖么？”
……
一时间，空气凝固了。
“额……你好，可能你还不太理解这边的相处模式，但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在我们这里，这种行为可能会对你的身心造成些许伤害。”
在听到晋颜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话语后，淮羽贴心的对他作出了解释。
“你是说，我会被枪杀么？”
晋颜将书包背到自己一边的肩膀上，从另一侧擦过淮羽的肩膀向着秦溯走去。
而他身后的怪淮羽在听到“枪杀”两个字后声音噎了一下：他转学过来之前待的是什么土匪窝么！
秦溯的个子比起晋颜要高上些许，所以在来到秦溯面前的时候晋颜不得不微微抬起自己的头。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秦溯听着晋颜的询问低下头来，与其对视。
衣服领子被揪住的时候，晋颜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瞬间靠近的面庞让他在感到疑惑的同时心脏也随之增加了收缩的频率。
柠檬糖果的甜腻香气自秦溯的口中呼出，吹到晋颜的脸上。
“为什么转来这边？”
这个疑问自对方第一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就想问出口了。
晋颜抬手攥住了对方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在力量的抗衡间将其从脖颈前一点点扯开：“你很好奇么？”
显然秦溯并未准备和晋颜纠缠，在对方施加力道的时候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仰起头的时候，晋颜的额前的一缕发丝正落在他的眼角，让他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抬手摘下眼镜搓揉了两下。
那只有些泛红的眼睛在重新对上秦溯的目光时还带着点点晶莹，颇有些脆弱的感觉。
秦溯忽然感觉自己对晋颜的到来也没那么好奇了……
“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不太好，大哥知道的话可能会担心你。”
晋颜口中的大哥，便是秦溯的父亲。
按照辈分，这个叫法一点没错，可秦溯却总觉得不得劲儿的很。
“大哥？”
淮羽在听到晋颜的话后发出疑问。
“你听错了。”秦溯没等晋颜开口纠正就抬手一把捂住了晋颜的嘴将人按在另一边的门框上：“他叫的是秦哥。”
“是么？”淮羽抬手挠了挠头：“不过秦哥，刚才不是说要让他帮咱们打扫卫生吗？森子还约了咱们打球。”
晋颜的嘴被秦溯盖住，后脑勺因为撞到门框，一路蔓延到脖颈的疼痛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先去，我再交代新同学几件事就来。”
在目送三步一回头的淮羽离开后，晋颜推开了对方捂住自己嘴的手。
“在班级里面不要提起这茬。”
显然秦溯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晋颜的关系。
“看心情。”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晋颜将秦溯从自己的面前一把推开：“我没功夫陪你玩儿那些小孩子家家的游戏。”
被晋颜推开的秦溯向后磕绊了一下，等他稳住身子再抬头的时候，晋颜已经离开了。
低声骂了一句，秦溯看着教室角落的垃圾桶刚准备抬脚，却又在迟疑后渐渐放了下来。
空旷的教室里一阵静默，而在不久之后，传来了扫帚扫过地面的轻微摩擦声。
等秦溯到达篮球场的时候，淮羽和森子已经累的躺在地上了。
当看到秦溯的身影后，淮羽差点哭出声来：“哥，秦哥，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刚才被人虐的真的是体无完肤啊！你一定要给兄弟们做主啊！”
将外套脱下换上球衣，秦溯十指交叉将自己的胳膊向后压了压：“他们人呢？”
“那边。”秦溯的出现让淮羽一骨碌从地上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场地大声嚷嚷着：“明明是森子先到的。”
“没出息。”秦溯抬手将淮羽的头拍了一巴掌：“走！哥去给你们撑场子。”
森子从地上爬起的时候顺带将另外的几个躺在地上的学生碰了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那群霸占着球场的人靠近。
“呦！稀客稀客！”
程素在看到秦溯的时候挑了挑眉：作为高中部的学生，他们对于秦溯却是熟悉的。
这个和自己表妹一个班的秦溯是初中部出了名的疯子，曾经因为一个人将三个高年级的学生打成重伤的发疯事迹而名声在外。
“我还以为是谁呢。”秦溯在看到程素的时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这不是季大小姐的表哥么？”
“怎么，高中部那边球场没抢过，跑到我们初中部来占地盘了？”秦溯将原本夹在自己手腕与腰际的篮球转到手中，让其于指尖旋转了几圈。
听起来好似在骂人的话语让程素身后的一个兄弟上前了一步，却被程素抬手制止了。
“看你说的。”程素将自己手中的书往同伴手中一塞，走到秦溯面前居高临下道：“咱们都是文明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说着，他侧身偏向球场的那侧：“不过我其实更喜欢胜者为王的道理。”
所有熟悉程素的人都知道，他这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巧了，我也喜欢。”秦溯将自己手中的篮球抛到对方手中：“一局。”
“有底气。”程素勾了勾自己的手指，他的身后便围上了一群人。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秦溯看着程素勾起自己的嘴角。
宝儿们举起你们的双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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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球场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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