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吗?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啊?有种不祥的预感。”皇甫问文坐在毛绒绒的副驾驶上,疑惑地看着某缺德地图再三确认道,而后又用“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又是······”的眼神紧紧盯着“前科累累”的某人。
本来还躺在驾驶座上休息的某人立马正襟危坐,“绝无此种可能!姐们也是要脸的。”
二人一路上经过了六个红灯,最后才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偏僻小路拐进了目的地。明明不足三公里的路程,二人愣是开了半个小时的车。
耀眼高大的招牌如海市蜃楼般,“包罗万象”四个大字在虚幻的灯光下不断变幻扭曲着,将眼前两个小小的人儿包裹其中。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不行了,我要先去上个厕所,回来还能大战三百回合”,李在庭边用纸巾抹嘴,边和眼前的美食深情对视一番,才狠心离去。
“就说让你少拿点了,少吃一口,又不会亏你多少钱”,皇甫问文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海鲜刺身拼盘,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咕噜——咕噜——”李在庭双手捂着小腹,挤出忙忙碌碌的拿菜品的人群,一路小跑狂奔中,看来自己真的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了。
来吃饭之前,还偷偷查了一下,一个人就餐价格高达699啊!!! 李在庭的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大家都这么有钱吗?怎么天底下就她一个穷苦老农民啊!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类似于服务员打扮的人,李在庭连忙招呼道“您好,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服务员也是忙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高级餐厅的体面了,随手给李在庭指了一个方向,就又被其他桌的客人喊去收拾垃圾了。
心疼苦命的打工人一秒钟······
李在庭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拐进了一条窄窄的长廊,头顶的灯有些故障,时不时嘶啦嘶啦闪烁一下,抬眼看见墙上发光的粉色小人标志,想都没想,一脚就踏了进去。
怎么还有一个台阶啊,台阶上竟然还有水,还有这破灯能不能打开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哎呦,我去”,李在庭结结实实又摔了一个屁股蹲,脆弱的尾椎真是不堪重负了。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刚想掏手机打开手电筒,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餐桌上了。
这就不得不提起某人的光辉事迹了,有一天晚上,俩人出去吃饭,那边街区规划的有些乱,李在庭衣服没兜,想着公共厕所在餐厅一步之遥的地方,两三分钟就回来,也就没带手机。
结果,上完厕所出来和被人夺舍似的,完完全全忘记了来时路,连餐厅的名字都没记清,在小雨滂沱的路上来回踱步,问了三个路人,尝试了地图导航——没记住餐厅名字——未遂,请求路边餐厅店员给自己打电话——静音未遂。
历经了四十分钟,才艰难抵达餐厅。
皇甫问文:我以为你掉茅坑了呢?
那你还不喊人来救我啊!
摸索了半天,终于搞清了开关的大概位置,李在庭一只手艰难从尾椎上移开,正待抬高时。
忽然,一只纤细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由于时间尚早,约莫还没有19:00,即使没开灯,窗外也尚存一些微弱的光芒。
一道高挑的身影就这样立在自己身侧,令人安心的沉水香味儿伴随着一阵微风卷进自己的鼻子,让人不自觉地安下心来。
李在庭倾身嗅了嗅,动作有些明显,略似变态,那人也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步伐有些踉跄。
暖黄色的灯光登时洒在自己身上,由于较长时间在昏暗中爬行,李在庭未能完全适应突如其来的灯光,微眯着眼睛,小心打量着眼前的情景。
李在庭缓缓将脑袋移向那人,发现那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间,李在庭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也可能是那人的目光过于炙热了。
李在庭有些手足无措,嗓子也有些发干,慌张用手捋了捋了毛躁的头发,顺势将其别在耳后,不时抬眼观察那人。
她个子很高,足足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色休闲服,乌黑的长发静静躺在两肩旁,皮肤很白,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她的眉眼自带一股凌厉的感觉,显得人很俊俏,只不过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冷啊,但又说不上来的熟悉!
我应该没欠她钱吧。
气氛怎么有些尴尬啊,李在庭心里默念着,脸上还保持着你懂的那种微笑。
“请问这里是包罗万象的厕所吗?”
“什么?”对面想来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连那种高冷的姿态都险些绷不住了,嘴角不经意间勾起,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在庭。
李在庭同样回以更加疑惑的眼神,那人似乎有所明了,不急不徐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手掌大小的方形卡片,“我想,你可能是走错了路,这里不是包罗万象的洗手间,这里是文昌区第29号商铺——MATILDA,我是老板。”
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略有些低沉的嗓音很衬她。
李在庭愣愣接过名片,小声默念着名片上镌刻的盈盈小字,这年头还有年轻人手写名片呢。
“MATILDA,可接受塔罗占卜咨询、心理咨询等等,店主叫银··银行···你叫银行?”
那指定老有钱了吧!!
“是——行,行走的行。不过确实是容易叫人误解。”店主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李在庭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声道歉着。
“那一次占卜大概多少钱呢?”坚定的唯物主义兼抠门主义战士——李在庭女士问道。
“由于本店正在试营业中,您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免费。”银行莞尔笑了起来,倒也没那么冷冰冰的感觉了,显得生动不少。
“什么,免费?”李在庭听见这句话如同老鼠进了米缸,蹭一下跳了起来。
那统统给我来一遍,非酋本酋留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
李在庭顺着银行的指引,坐在了她对面的黑色皮质沙发。“你之前尝试过塔罗占卜吗?如果没有,可以试一下,是目前市场上年轻人比较偏爱的类型。”说着从茶几下面掏出一副崭新的纸牌。
“ 请手洗这一沓纸牌,期间默念你期待已久的问题,并抽取三张牌,这分别代表着过去、现在和将来。”
“何时才能暴富?何时才能暴富?何时才能暴富?”
李在庭按照她说的步骤操作着,只不过她从小到大连斗地主都没玩过,对纸牌这方面可说是一窍不通啊!只能笨拙地搓来搓去,期间还把纸牌掉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银行看着眼前选好的牌面不禁皱起了眉头,低头沉思了起来。
气氛有些安静,李在庭插科打诨着:“银老板,MATILDA是什么意思呢?”
“女王。是女王的意思。”银行没抬头,仍然是低眉沉思着。
李在庭看着眼前越发严肃的老板,不禁心里也嘀咕了起来,难道我这辈子也暴富不了?
“李在庭——李在庭——你在这吗?”一道焦急的女声不断靠近,应该是皇甫问文出来找自己了。
李在庭连忙去门口迎她,“喂,蚊子我在这呢!”
“我以为你真掉茅坑了,差点打110来解救你了。你怎么跑这来了?”皇甫问文气喘吁吁地在门口吐槽着李在庭,不过看她没事儿,也放心下来。
说着还忍不住打量银行和房间里的摆设,顺便还偷偷和李在庭耳语来着:喂,这占卜准不准啊,看老板这么年轻啊,能行吗?不会是骗子吧?
“不好意思,我目前还未解读出您的牌局,您可否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稍后我会联系您,如果您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打我名片上的电话。”
皇甫问文瞬间闭了嘴,往回缩了缩脑袋——糟糕,当面吐槽人家,不会被发现了吧。
“好的,那我们稍后联系。”李在庭迅速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本来自己就是出来上厕所的啊,这下真快不行了,连忙拉着皇甫问文离开这里,往厕所奔去。
“老大,你还会占卜吗?”
“不会。”银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仿佛是很骄傲的事。
“那你怎么还一本正经地给人家占卜呢?还装得好高冷啊,即使······”
“阿荷,你不懂,书上说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士都是不苟言笑的,这样才能唬住人啊。这样咱们的生意才会好啊,才能给你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啊。”
“阿荷,你很喜欢她吗?”
银行在门口看着疾驰而去的二人,忽然灰尘呛了她满鼻,“啊啾——”,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旁边不断若隐若现的浅蓝色小水鬼,不动声色地说道:“阿荷,这两天跑哪里玩了,卫生打扫了吗?”边说着边向旁边抱着小手晃晃悠悠地小水鬼抓去。
“罚你三天不准打僵尸。”李在庭憋着笑声严肃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资本家真是不做人啊。”阿荷一脸幽怨地看着眼前抱胸的某人,发出了一声长鸣。
阿荷,我看不透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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