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来,自然而然地抽走他烟盒里的一支烟。
火光映亮青叶凛的浅金色瞳孔,他慵懒地吐出一口烟雾,笑意盈盈:
“怎么?有老鼠混进来了?”
琴酒没回答,只是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目光冷峻。
“老鼠擅长潜伏,自己注意。”
青叶凛低笑,指尖轻点烟身,嗓音轻缓,却字字清晰:
“即伏鼠于室,何不使之盗粮。”
——既然老鼠已经藏进屋里,何不利用它们……去偷粮呢?
琴酒指间烟雾缭绕,沉默片刻,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认可。
车子一路畅通前行,直到稳稳停在一处西郊的粮仓外,两人下车进到粮仓里,里头已经有组织成员在搬着麻袋整理摆放。
看着面生,应该是琴酒带来的人。
路过时,青叶凛随手戳了戳角落堆积的麻袋,指腹传来面粉般的细腻触感。
“里面。”琴酒冷声示意。
尽头处,一堵白墙看似毫无异常,领路的成员在琴酒的视线下挪开几袋货物,露出隐蔽的通道。
——地下空间豁然展开。
三三两两的棉服人员正清点货箱。
青叶凛扫过箱内物品,眉梢一挑,笑声轻扬:“这是要让我去打仗?”
琴酒侧目,眼底似在权衡这句话的可行性。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没必要拖太久。”
这本该是场速战速决的任务。
可这场任务,偏偏成了‘白兰地’的登场仪式。
青叶凛笑而不语,指尖划过箱沿。
他需要这些筹码,来铺就下一步棋。
从暗道重返地面时,青叶凛迎着寒风伸了个懒腰,仿佛卸下重担。
半晌他才恍然回头,笑意盈盈:“急着催我回去?”
——回到那个谎言与鲜血交织的牢笼。
“白兰地根本不需要我出面。”他歪头,帽檐阴影下的金眸如融化的薄冰,“组织特意让我跟来,是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吧?”
惩罚?试探?
抑或是……对他们二人的考验?
琴酒目光微沉:“你对白兰地的评价很高。”
不止是实力认可,更透着一丝反常的信任。
青叶凛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忽然胡诌:“我挺喜欢他的——尤其是和姐姐站一起时,天造地设。”
琴酒脸色骤黑,而始作俑者压低的帽檐下,唇角弧度愈发张扬。
“那他最好别让我失望。”琴酒嗓音森冷。
——这小鬼从不会拿这种事玩笑,更不会因短短一月相交就下定论。
他们早就相识?
未等深究,青年眼中的笑意已如雪地上的金芒般淡去。
他轻声道:“可惜……”
“……他可不值得你对他寄予厚望。”
伊里奇警告的话语落下时,阿列克谢仍沉浸在西线胜利的幻想中。
——他们或许真能赢?
“阿列克谢!”伊里奇拧眉。
那些大人物怎会在意蝼蚁的死活?
任务结束,他们终将被弃如敝履。
而深渊,永无止境。
阿列克谢终于回神,却对关于白兰地的警示报以漫不经心的笑。
悠然的,胜券在握的。
——
寒风卷着雪粒掠过针叶林,教堂的钟声在午夜回荡。
屋内松木燃烧的噼啪声盖不住欢声笑语,十二道素食菜肴散发着香气,中央的金色库佳泛着蜂蜜般的光泽。
青叶凛走下楼梯时,目光扫过餐桌边忙碌的娜塔莎,以及那棵装饰仓促却明亮的圣诞树——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陌生得刺眼。
无论在东京、纽约,还是姐姐或贝尔摩德的庇护下,他从未经历过这般‘家庭式’的节日。
“白兰地大人!”
阿列克谢举着刚偷咬一口的蜜饼喊道,糖霜沾在嘴角。
“СчастливогоРождества!”
圣诞……快乐吗?
青叶凛面无表情地颔首,脚步却径直迈向门口。
木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娜塔莎的嗤笑:“你管他做什么?”
灰色悍马碾过结冰的路面。
中央广场的枞树挂着冰凌,醉汉歪倒在冰雕旁哼唱跑调的歌谣,玩具店里,父亲正将套娃递给眼巴巴的孩子——这些画面从车窗外掠过,像被雪模糊的老电影。
教堂尖顶下,白发男人掐灭烟蒂。
长明灯的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将那道突然出现的黑影也镀上金边。
“Господи,помилуй.”
裹着黑斗篷的人低语,烛光映出丝绒手套的纹理,祷告词里藏着刀刃般的讥讽。
青叶凛轻笑:“Прощение?”
赎罪?
沙哑的笑声掀起斗篷褶皱
“Я,безгреха.”
她说——
我,没有罪。
——
西伯利亚,1月21日。
失踪两个月的代号成员终于现身。
棕发白裙的少女扬起下巴,声音清冽如冰:
“Triple Sec。”
“Triple Sec?”
阿列克谢猛地转头看向青叶凛,却见那位素来冷淡的白兰地大人正噙着莫测的笑,目光深长地注视着少女。
她环抱双臂,姿态傲慢:“所以我住哪?”
“随你高兴。”青叶凛眉眼含笑。
“哦?”少女戏谑地扫视别墅,最后将目光落回青叶凛身上,忽然轻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Brandy。”
——尾音缠绵,却让青叶凛眼底的笑意骤然凝结。
Triple Sec很少出现在别墅,阿列克谢只从任务汇报中拼凑出她的身影——那些与代号相称的凌厉手段。
报纸在手中沙沙作响。
阿列克谢的视线突然定格:某版角落刊登着‘紫色火焰’的离奇案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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