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也是有一点点的。
李平辛回忆了一下,每次自己在场,常适就要闹脾气,什么事都要跟自己,就不跟经纪人,搞得巧巧头都气大,天天跟在他身后说平辛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他倒也没有谴责艺人病的意思,说白了,高傲自恋是这个职业的特性,艺人一定是向往镜头和灯光、尽情开屏享受被观赏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谁也不会选择把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下。
但他确实会喜欢常适这边团队的氛围,很轻松,巨鲸的工作量不小,巧巧做经纪人还得来现场做执行工作,一直跟着周一的执行应该是新人,事事都得她来教,进组本来就苦,如果再遇上艺人病较重的艺人,会过得很压抑。
就在他想东想西发呆时,常适突然抽了张湿巾给他擦擦衣服:“你也漏嘴啦!”
李平辛一懵,他前两天刚笑话常适吃饭吃到衣服上,这次又被对方抓到。
他突然很不好意思,扭过头去给自己找补:“……环境问题,这里连个餐巾都没有。”
“哎哟,小资派头,”常适笑得不行,给他擦得干干净净,“明天给你要个围兜。”
“餐巾!我讲的是餐巾呀!”李平辛打了他两下,“还要围兜,我比你大四岁,哪能意思啊?!”
“餐巾也兜不住掉到衣服上的呀!不是擦嘴的嘛,”常适怪模怪样地学他的腔调,“没事没事,我给你擦,反正你不都得跟我吃饭吗,回了剧组生活老师那儿没你饭了。”
“你还好意思……”李平辛嘀咕。
嘀咕声很小,因为他吃得实在是太香了。
都给他吃这么好了,他怪人家把他的剧组盒饭取消,简直是狼心狗肺。
夏天是海胆的季节,今天下雨,稍微凉快些,常适这边点了些刺身,还有一盒鲜甜的赤胆,入口即化又带着淡淡的芒果芳香,配上他最爱的蒸蛋拌饭,一碗饭又甜又软又温凉,乱七八糟地拌在一起都被他咽下。
李平辛吃到特别好吃的东西会眯眼睛,以至于他没注意到常适压根不吃生的,全程没动过刺身那边的筷子,只是托着脸看李平辛吃得满脸幸福,自己也露出无奈到犯傻的笑容。
吃完饭,常适这边休息,李平辛去带着赵序补昨天没拍的镜头。
睡饱了的赵序精神抖擞,昨天李平辛给他导的戏都在脑子里,今天都不需要动嘴,随便走个戏就条条一遍过,被章靖鼓了两下掌,招呼他:“休息去吧,一会小李叫你。”
章靖表面上老跟赵序拌嘴,在工作上是非常欣赏他的,任何一个导演都会喜欢赵序,喜欢他的敬业和演技精湛,也喜欢他那张可塑性极强的脸,赵序并不是一眼惊艳、可以迅速爆红的长相,但是流畅又有故事感,从富家公子演到小偷孤儿无一不可,几乎是为电影而生。
李平辛觉得常适是在此基础上又增添一些商业价值的艺人,他的相貌更夺目,能招惹更多观众和品牌方的偏爱,又没精致耀眼到只记得脸而忽略演技角色的程度,加之演技极具天赋,他不敢想等到常适再长几岁,戏路会有多广。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常适的戏份结束,李平辛赶他早点回去睡觉,别来接他,常适没说答不答应,就是闷闷不乐地扭过头,手上把他那防弹玻璃扳指敲得噼里啪啦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用摩斯电码发牢骚。
李平辛揉揉他的头发:“连着两天睡不够很难受的,我不能关心你吗?”
……还影响拍摄。
但他肯定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不然常适肯定闹脾气,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肯定是气呼呼地嚷嚷“你关心的根本就不是我”然后嘴巴挂油瓶。
“我也……”常适声音小下来。
“也什么?”李平辛眨眨眼。
“没什么!”常适恢复正常,“那我回酒店卸妆洗澡去了!”
李平辛冲他挥手:“好,拜拜。”
回到片场,赵序和郑观雪也就位了,他们开始拍一些常适还没出现的镜头。
常适给他带来最大的“困扰”是他的饮食规律后会饿了,片场总有许多零食饮料供人拿取,以前李平辛能一心扑在工作上,饿了一天才有感觉,现在跑来跑去过几个小时就觉得肚子有点空。
夜间收工,他想到常适今天应该早早回去睡觉,不会来给他带夜宵,没忍住跟着场务一起去拿了个小面包。
章靖跟他一起走的时候随口问起:“今天是跟我们走了吧,这么大雨。”
阵雨下起,李平辛看了一眼棚外,还好常适今晚不接他,不然夜晚又黑雨又大,等在那里多难受,他点点头:“对,我让常老师今天别来了。”
“他本来就不该来!”章靖无语了,“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人。”
“哈哈……”李平辛暗想他也没见过,哪有下了班不回去休息的,“没事,增进感情,方便工作嘛。”
然而,等他们打着伞走到停车位,李平辛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保姆车。
他惊讶地张大嘴,李文修推推他:“好嘞,今天又不跟我们走了,去吧,下次不载你了,把赵序抓来逼他给剧组加点预算。”
“什么呀……”李平辛失笑,跟他们道别,又赶紧跑到车边。
保姆车没像平时一样,见他来就打开车门,他走到车边敲了敲,才呼啦啦地从里面缓缓冒出常适的脸。
常适披着毯子,脸色发白,嘴巴咬得带印,额头出了一层虚汗,表情很难看。
李平辛吓了一跳,赶紧收了伞挤上车,捧着常适的脸,把额头怼上去探了探:“怎么回事?没发烧啊,你难受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叫救护车?”
此时,天空一声惊雷。
雷声在耳旁如同火药般爆开,轰轰烈烈炸得车身仿佛都晃了一下,常适也猛地紧闭上眼,几不可闻地缩了一下。
李平辛愣住,摸了摸对方急促起伏的胸膛。
常适是昨晚突然失眠的,阵雨也是昨晚开始的……
常适说他不怎么喜欢下雨。
他小心地问:“……你是不是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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