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eventeenth
温降初低沉的嗓音落到沈秋渡的耳朵里,他瞳孔一缩,无措的心脏让他只能机械地摆头。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没有。”
沈秋渡无神地抬手抵住温降初的胸膛,却被他直接拽住,像只小狗一样嗅吻着他的指尖——
那是沈秋渡刚才下意识捂住腺体的手指,沾满了凌霄花的气息。
温降初沉下去的眉眼和那失神的双眸,只能让沈秋渡死死拽住一点来欺骗自己:他是B级,无法100%吸引温降初这个S级的Alpha提前步入易感期。
可是沈秋渡却忘了一点,信息素并不是影响人类的唯一因素。只要他这个站在温降初面前呼吸,就足够了。
沈秋渡脑子快要炸掉的,他从来没有在哪次易感期之前和一个Alpha如此亲近过。更不敢想被温降初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他是会和那些人一样,想趁机将他食入腹中,又或是用那种下流肮脏的眼神,落在那裸露柔软的腺体处。
头顶高悬的白昼像极了宣判他罪状的银针,将他榨干搅碎,易感期前的不安与恐慌感凌迟着沈秋渡的每一寸肌肤。
Omega在易感期时会极其渴望Alpha的亲昵和陪伴,会放大一百倍沈秋渡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和渴求。
这对沈秋渡来说,就像是将他难以启齿的一切秘密暴露得一览无余。
先前故作淡定和坚强的表现,不过是危墙坍塌前的假象,是沈秋渡自己给自己虚构的一场黄粱梦。
沈秋渡一直觉得自己是勇敢的,独立的,能够独自撑起那摇摇欲坠的家,不会向那些Omega一样,只能接受委身他人的命运。
可现在无法控制的一切,让沈秋渡唾弃自己,它揭露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真相——其实沈秋渡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和那些Omega,每什么两样,甚至更糟糕。
可是他不接受,更不愿意相信!
于是,沈秋渡拼了命地用蛮力推开温降初地身体,跑向床头,颤抖着手从枕头下放取出了一把剪刀。
“沈秋渡!你要做什么!?听话,把剪刀放下——”
“你走!你走了...我就没事了。”
他眼眶泛红,却没有留下一点泪水。决绝地将剪刀抵在本就疼痛难忍的腺体处,声音破碎沙哑。
沈秋渡又开始催眠自己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短暂地逃避现实——
是的,只要温降初这个总是让他失控的人离开,他就还是原来的沈秋渡,什么都不会变。
只要温降初存在一秒,沈秋渡Omega的天性就会将他主动送到温降初的手里,甚至他还会感到愉悦。
这太可怕了。
沈秋渡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能把自己交给谁,这是在贫民窟生活了许多年,他一直秉持的真理。
就连亲生父亲都会为了可以想要把他卖掉,更何况一个相处不到三个月的陌生人?
更何况和一个他如此喜爱的信息素在一起,他最真实的**就会被暴露,他不想,更不可能主动袒露自己的软肋。
因为沈秋渡不想成为人刀尖下无力挣扎的游鱼。
“好,好...我走,现在就走。”
温降初放缓声音,尽力安抚沈秋渡的情绪,缓缓移到门边,最终落寞的身影被暗色吞噬。
房门关上,一切湮灭。
剪刀苍白落地发出脆裂的声响,瘫软的身骨猝不及防掉落,让沈秋渡重重摔倒在地。
他的肩膀仍在颤抖,腺体疼痛得更加厉害了。
沈秋渡强撑着理智,从抽屉里摸出两管廉价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插入身体。
廉价的抑制剂渗入进身体,会伴随强烈的副作用。头痛、恶心、高烧...可这些对现在的沈秋渡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要今晚的行动一切顺利,就算是死,他也无憾。
抑制剂注射后的半个小时,腺体那块终于不再剧痛,沈秋渡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刚一呼吸,浓烈的凌霄花香味涌入鼻尖。
神经瞬间紧绷,刚才...可真是太险了。半个小时后过去了信息素都如此强烈,更别提和温降初待在一起时是什么场景,沈秋渡是想都不敢想。
所幸,或许是因为不同层级,温降初的反应并没有太过剧烈,更没有想要标记他的心思。
想到这,沈秋渡抿了下唇,心脏有些闷闷的,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快速摸到手机给徐昼野发了消息——
【时间提前,我现在去车库等你。】
沈秋渡稳定了下心神才悄悄打开了门,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小心打量者二楼走廊。
天已经大亮,时间来到上午十点钟,沈秋渡几乎提前了12个小时,可现在离开温家,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选择。
走廊空无一人,更无半点声响。沈秋渡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朝楼梯走去。
他的房屋右侧就是温降初的卧室,若要下楼,一定会经过温降初的房间,只是现在他的房门被关紧,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路过时,沈秋渡是听到断断续续地水声,应该是温降初在洗澡。
沈秋渡松了口气,手心刚覆上楼梯杆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佻的男声。
“你要去哪?”
突然的声音让绷紧着身体的沈秋渡一晃神,差些踏空了台阶。他回头看去,薛山客正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懒散地靠在门边,一脸玩味地注视着沈秋渡刚才偷偷摸摸的动作。
“我...我下去吹吹风,二楼太闷了。”
沈秋渡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对上薛山客深邃的黑眸。无声的静默在两人间弥漫。
过了一会,薛山客才率先开口,“那你去吧,可别着凉了,你这身体要是受了寒,温降初那家伙可不会放过我。”
沈秋渡垂着眸没出声,自顾自往下走着。他知道,薛山客仍然在凝视着他,虽然他不明白薛山客要做什么,但也阻止不了他。
“沈秋渡。”
最后一层台阶,薛山客终是没有忍住喊住了沈秋渡。
“温降初对你而言,不是陌生人。”
“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他?”
“我没有不信。”
沈秋渡的脚步没有停。
“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
*
当沈秋渡前脚刚关上别墅的大门时,温降初屋内的水声就停了下来。
他披着浴衣,带着一身寒气悄无声息地走到薛山客身边,透过窗子,注视着沈秋渡的身影。
“真抱歉,害你丢了人,但我实在拦不下他。”
“不用拦,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吧。”
“至少现在,有我兜底。”
薛山客啧啧了几声,满眼都是看不起温降初这副痴汉模样,他背靠在栏杆处,深吸了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对徐昼野?”
温降初擦了擦面颊的冷水,声音沙哑,“就这样吧,至少现在,我不想去说什么。”
“可是那是你们父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怪在你的身上?”
温降初喉咙干涩了下,话哽住喉咙。
其实,他也不知道,但如果这能成为徐昼野活下去的唯一一根稻草,那他也认了。
下次是周日更新喔宝宝们,这次没有上榜所以不是日更呀[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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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摇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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