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术虽佳,所乘的飒露紫又是难得一见的名驹,但颉利可汗不仅骑术远在我之上,所乘的马也似乎比飒露紫还要好上几分。因而他虽然伤未痊愈,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我。然而他却并不急着超越我,只是不疾不徐地与我并肩奔驰在草原上。这塞外的风光果然非关内所可比拟,当真是天地辽阔,水草丰美,偶尔看到几处毡房,很像我在现代时去内蒙旅游见到的蒙古包。
在这广阔的天地中,我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的鞭儿响四方,百鸟齐欢唱......”颉利可汗笑道:“这是什么歌,真是好听。未曾想到你们汉人居然也有写草原的歌。更未曾想到你唱得如此之好,真不愧为闻名天下的长安第一才女。”我笑道:“可汗谬赞,如何敢当?说起来我还未曾听过突厥的歌呢,可汗可否能唱一首让妾身一饱耳福?”
颉利可汗笑道:“我唱得可不好,不过你非要听也没法子。”说完他清了清嗓子,便唱起歌来。那歌声浑厚悦耳,音域辽阔,曲调悠远,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当真是悦耳动听。我情不自禁赞道:“可汗可真是谦虚,您这歌声简直堪比专业歌手,妾身今日可是班门弄斧了........”
正说到此处,忽见远处一匹浑身棕红色的小红马,飞快地从远处向我们奔来。马上乘客身材窈窕,身着一袭红衣,似乎是名女子。待得奔到了近处,我才看到马上乘客虽以红纱遮面,但难掩容貌绝丽,正是我在长安见过的兰莎公主。
我对那美丽爽朗的兰莎公主印象颇好,何况在此地他乡遇故知,更生亲近之感。于是笑着迎了上去,亲热地唤道:“兰莎妹妹,我们又见面啦!”
兰莎公主却面若冰霜地横了我一眼,道:“谁是你妹妹?咱们可高攀不起你大唐的秦王妃。”接着换上满面笑容,奔到了颉利可汗面前,笑着用突厥语叽叽喳喳说些什么。我一时颇为尴尬,愣在当地,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颉利可汗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用汉语对她道:“兰莎,你怎么这样不知礼数?秦王妃远道而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兰莎公主撇了撇嘴,也用汉语道:“远道而来?她是来干什么的,当别人是傻子吗?”接着又换上了突厥语,围着颉利可汗问这问那。
颉利可汗也拿他这个宝贝妹妹没有办法,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的话,眼睛却一直颇有些歉疚地望着我。我暗暗叹了口气。我连累得颉利可汗为我受了很多苦,更是曾欺瞒了他我自己的身份,这兰莎公主心疼她王兄,对我有意见在所难免。只是我开始有所预感,我这次突厥之行,并不会像我想象中那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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