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被春燕抱在怀里,也是看得眉飞色舞,大呼过瘾。他虽生长于英雄辈出的秦王府,却从未曾有机会见过他爹爹的军队。如今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阅兵场面,当真是大开眼界。
颉利可汗看到承乾如此兴奋,疼爱地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向他指点着各个队伍,哪个是哪个兵种,有什么作战优势之类的。我笑道:“乾兒还小,哪听得懂这些。”颉利可汗笑道:“本王这突厥铁骑,将来早晚是乾兒的,早一些熟悉也没什么不好。”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于我却无异于一个惊雷。我颤声道:“可汗此言何意?”
此时阅兵台上只有我们几人。颉利可汗转过身来,正色对我说:“本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思忖,如若让你这个秦王妃永远留在突厥,做本王的阏氏,大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单单靠割让两座城池于大唐,怕也不能让大唐咽下这口气。因为失去你秦王妃事小,失去一国的颜面事大。大唐初建,必然不愿被天下诟病是以割让自己的王妃来换取幽台二州,为诸国与天下百姓耻笑。虽说与大唐一战,本王也无所畏惧,但是势必造成生灵涂炭,让天下百姓连年遭受战火之苦。为今之计,如若本王在册封你为阏氏的同时,册立承乾为太子,则可以将一场战火消弭于无形。”
我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诚然如颉利可汗所说,如果他立承乾为太子,几乎就相当于在百年之后,将突厥双手送给大唐了。李渊等人得此惊天大礼,势必欣喜若狂,莫说我一个秦王妃,便是十个,百个,便是把太子妃齐王妃一起拿来送给突厥也在所不惜。只是他这个想法过于惊世骇俗,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颉利可汗又道:“本王这个决定,也不单单是为了两国邦交。本王是真心喜欢承乾这孩子,而且既要立你为后,自然早已决意将他视为己出。所谓的视如己出,当然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承乾是本王的大儿子,那么这王位,自然是他的,又有什么问题?何况如若往后本王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乾兒将如何自处?他势必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也势必造成他们兄弟失和。因而本王这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绝对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我震惊之余,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这每一步,都是在替我和承乾打算,思虑得如此周密,可见其用心良苦。只是突厥朝中上下,如何可能允许此事发生?
我于是问道:“可汗这决定,可没有说于旁人知道吧?”
颉利可汗道:“暂时没有。本王自然要来先问过你的意思。如果大唐那边能够因此妥协,你.....是否愿意永远留在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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