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颉利可汗微微用力一拉,我本就酒意上涌,浑身软弱无力,这一下子真是再也坐立不住,整个人便倒在了他的怀里。他那双海水蓝色的眼睛里,映射着点点星光,仿佛点燃了一团火一般。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好闭起了眼,感受到他滚烫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是如此的甜蜜而热烈。我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心中砰砰乱跳,整个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只感到自己再也抵挡不住这诱惑。然而那一丝残存的理智,让我挣扎着着喘息道:“不........现在还不可以........要等到这一切事都了结,尘埃落定之后.......”
我感到颉利可汗的动作停住了。他坐起身子,让我依旧躺在他怀中,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道:“你放心,本王说过,绝不会强迫于你。我们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必急在这一时,是不是?”
我红着脸道:“多谢可汗体恤贱妾。”我也不知怎的,虽然从情感上接受了他,但是身体上依然抗拒,想是依然记得自己是名有夫之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尚且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幸好颉利可汗完全尊重我的意思。
我们彼此都不再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和那里面的点点星光,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快乐。所有的历史书皆不会记载,在这公元621年的夏天,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在刚刚建国的唐王朝北方的突厥领土上,有着我们这两个,身份,地位,民族,所属国邦皆不同的青年男女,就在这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下,彼此是那样的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我当时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时间能定格在此刻,让我再也不必去面对往后种种风雨。
回到驿馆已是深夜,承乾早已睡下。按照以往,我会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再去看他。可是那晚不知怎的,我竟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鬼使神差地轻轻推开了他和春燕住的房门。
房里空无一人,承乾和春燕都不知去向。我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叫来宿在隔壁的奶妈询问,都说不知道小世子和那位春燕姑娘去了哪里。我心急如焚,这驿馆外有颉利可汗派来的重兵把守,如何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他们二人?我连忙跑去询问驿馆外面的卫兵,有一人言道傍晚时分,春燕姑娘带着小世子急急出了门,不知有什么事。他们知道春燕是秦王妃带来的侍婢,便未加阻拦。我急得哭出了声,连忙命人告诉了送我回来后刚走不久的颉利可汗。
颉利可汗匆匆赶到。我一见到他,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将我拥入怀里,焦急地连声问:“乾儿怎会不见?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说完了回来后的所见所闻。颉利可汗厉声命令底下的士兵,加派人手,实施地毯式搜索,要找遍突厥每一个角落。不一会人声鼎沸,颉利可汗手下的各营士兵集体出动,个个手执火把,大有要将整个突厥王城翻过来的架势。我看到人这样多,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点,又想别人掳走承乾,无非是胁迫我或者颉利可汗,他性命定然无碍。
颉利可汗一边雷厉风行地命令士兵展开撒网式搜索,连王宫,忆崖园,兰莎郡主府都不能放过,一边不住口地安慰我。我冷静下来后,细细思忖,觉得春燕这个我在路途中花十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土里土气也没见过世面,又不懂得突厥话,绝对没有自作主张带走承乾的道理,必然事出有因。叫来奶妈,守着驿馆的亲兵和驿丞,细细盘问。那驿丞长期接待隋朝来往的使臣,精熟汉语,他言道春燕曾拿来一张字条问他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他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秦王妃召见春燕姑娘过去相会的意思。我听后连忙命人搜查了承乾和春燕住的房间,果然发现了那张字条,上书“我是夫人,请酉时带小公子来哈里斯客栈门口找我。”这时一名奶妈方才想起,春燕姑娘曾经问她哈里斯客栈怎么走。因为该客栈就在街角,她指了路之后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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