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了不多远,忽见街角有一处馄饨摊子。一只只胖嘟嘟的馄饨在热气腾腾的鸡汤里上下翻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配上绿油油的葱花香菜,当真是无比诱人。卖馄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看上去却是突厥人模样。在异国他乡,见到这汉人的美食,让我倍感亲切。我于是回头对颉利可汗笑道:“我要吃这个。”
颉利可汗露出吃惊的神色:“你......居然还吃得下?”我一撇嘴道:“可汗可是心疼钱了?”颉利可汗苦笑道:“这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胃口这么好,真怕你吃坏了肚子。可见之前你和本王吃饭都是在拘礼端着,没怎么吃饱过。”说完对那婆婆用突厥语嘱咐了几句,递上了钱。那婆婆眉开眼笑,连声应承,不多时就煮好了一碗馄饨递给了我。我向颉利可汗笑道:“你不吃么?”颉利可汗宠溺地望着我道:“本王可再也吃不下了。何况本王素来不食香菜,对这馄饨等物一直敬谢不敏。”
我于是不再理他,拿起调羹便吃了起来。入口只觉得味道颇为奇怪,但是想着突厥人不擅烹调,做出的馄饨与我在长安吃到的不同,也很正常。不多时一碗馄饨下肚,只觉得身子暖乎乎的,说不出的舒服。拉着颉利可汗又走了一会,忽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还道是自己吃得太撑,有些反胃。而不多时只觉得小腹钻心的疼痛,忍不住驻足捂着小腹,低声呻吟。颉利可汗见状,连忙扶住我道:“可是吃坏了肚子?”我尚未答话,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鲜血涌上了喉咙。
颉利可汗也变色道:“不好,看你的脸色......怕是中了毒。”此时我已痛得说不出话来,身子缩成了一团。颉利可汗忙上前,一把抱起我,焦急问道:“你怎样?”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颉利可汗连忙抱着我三步并两步跑去了那个馄饨摊子,却见早已人去摊空。颉利可汗恨声道:“果然是馄饨的问题!”眼见我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也顾不得再去找寻那位卖馄饨的婆婆,连忙将我抱到了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飞快地赶回了王宫。
进得宫门,颉利可汗焦急地连声吩咐传御医,火急火燎地将我安置在了我所住的寝宫的床上。此时承乾和春燕都在,看到我这个样子,都吓了一大跳。承乾冲过来哭道:“娘亲,你怎么啦?你的脸.......为何青得发黑?”我痛得几乎晕厥,实在没有力气安慰他。春燕见状,连忙抱走了承乾,搂在怀里安慰着,也惶声道:“夫人刚才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一时间,寝殿里人仰马翻,各个都惊慌失措。
不多时御医来了。他翻开我眼皮看了看,又为我搭了脉,接着用银针刺破了我手指,挤出了几滴血到他随身待的器皿中,细细查看。做完这些,他用突厥语向颉利可汗说了一长串话。颉利可汗眉头紧锁,连连追问,那御医一一作答,接着便开下了方子,让人迅速照此抓药。
颉利可汗此时才转向我道:“王妃是否于近年内中过蛇毒?”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颉利可汗道:“这就是了。也幸得如此,你体内尚有残留蛇毒,两种毒性相克,竟然起到了以毒攻毒的作用。若非如此,你现在怕是已经......只是你中的毒乃西域特有的金盏奇花之毒,十分厉害,要解此毒,却是要颇费周折。如今御医给你开几味药,只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
这时春燕扑了过来,不住向颉利可汗磕头道:“还请这位公子,一定要救一救我家夫人。”磕得头上鲜血淋漓。承乾也跑过来哭道:“姑父,请你一定要救我娘亲!”
我和颉利可汗都料不到春燕会如此。我自买来她后,并未有什么对她的恩义,她竟然会对我如此忠心,当真难得。颉利可汗连忙扶起她和承乾道:“这是自然。本王就算是舍了自己性命不要,也绝不能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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