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然又留在了一个还算清净又繁华的城中,虽说他总是以玩的名义逛逛,其实不太愿意去西域了。
他不想给予他希望,到头来有给他绝望。
时隔三个月毒性又发作了。
“怎么了?”贺越庭担心的握起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才知道毒又发作了。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的毒发作时间缩短了。
「谢文然:“你都不帮我屏蔽痛觉的吗?”」
111给他屏蔽了疼觉,心里幽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某个狗让他三天两头看马赛克。
“别忍着,等我。”
贺越庭心疼又无法顾及他,出去熬药,心里属实的焦急。
折腾了许久才把药熬好:“井枫,把药喝了。”
谢文然喝了一口这药味差点没把他送上天,苦到极致,皱着眉头想咽下去一口吐了出来,甚至还吐出些许血液。
贺越庭慌乱的不知所措,害怕的有些许颤抖,但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好好照顾他,如果他都慌乱了,还怎么救他。
“哥,不用担心,忍忍就好了。”谢文然抱住了他,让冰凉的身体暖和了些。
贺越庭怎能不担心,偷偷传了一份信回王府,安排了傅锦过来。
以他对傅锦的了解,相信他能做好,其他,他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这一次,他这么不能带上他。他不想井枫陪着他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也看得出来井枫根本就是有意停留,不太想去。
谢文然的毒发作了三天,这三天内贺越庭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哥,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谢文然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算好吗?未来你做我的北战王妃,你什么都不用做。”贺越庭因为有了希望所以憧憬着未来。
“好。”谢文然对北战王妃这个身份特别满意:“我的北战王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贺越庭想了想:“十二月二十一,你生辰那天,未能伴你前半生愿能伴你余生。”
“哥,选你的生辰如何,元月二十。”
“随你喜欢,都依你。”贺越庭宠溺着他。
“井枫,如果没有那次的营救,你会来找我吗?”贺越庭想起他们大概有四五年没有任何联系,久到都快忘了,却在他出现的时候有些怀念。
谢文然毫不犹豫地说:“会。”
他一直都想找他,可是他害怕会牵连他,他没有足够的权利和能力保护他。
所以不敢见他不敢惹他,害怕母后不高兴,不他陷入危机。
原以为把他送北城是最安全的,却不曾想他三番五次的差点丧命。
“其实我本意一点也不想与西西尔国联姻。虽然不是你我娶,可是我就是生你的气,你不理我还撤我的兵。”谢文然幽怨的看着他算旧账求安慰。
贺越庭笑道:“气什么?气西西尔国攻打北城还是伤了我?”
“气你太心慈手软,我恨不得把他们活剥了。”谢文然义愤填膺地说道。
贺越庭心情愉悦的抱住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上,我们天璇喜和平,怎能因为私人恩怨而不接受义和呢?嗯?”
“我早已经不是皇上,但那时候就是生气,气到想把你揍一顿。”谢文然脸红的结巴了起来,“就是…舍,不得,揍你。”
贺越庭柔声说着:“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一直被你保护着,还让你难过。那要不你揍我吧。”
谢文然摇头,抱着他安然入睡。
谢文然并没有睡熟,知道旁边的人跑了。站在窗口看着他骑马扬长而去,他又一次被丢下了。
他生气的砸了茶杯,发出碎裂的呯呯声,惊动了门外的傅锦。
傅锦推门而入看见他想拿破碎的瓷片自杀阻止了他。
“皇…”傅锦停顿会换了个称呼说道:“公子,北战王会很快回来的。”
“他骗我,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谢文然挣扎着想从楼下跳下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傅锦知道他用情至深只能欺骗道:“你冷静下来,我带你去找他。”
谢文然紧盯着他的双眼似乎在辨认他会不会骗人。
傅锦被他湿润的眼眸看的有些难为情,回避了他的视线用手帕替他擦干了眼泪。
他印象中的皇上是哪个冷漠无情高高在上,决绝果断的皇上。
但眼前这个脆弱不堪,好像轻放下就会摔碎的皇上还是第一次看见。
“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谢文然祈求着他,傅锦原本只是哄骗一下他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带着他,让他自己骑马担心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但是谢文然骑的比他还快,他只想赶上贺越庭的步伐。
他追逐着贺越庭,终于赶上了。被发现了,停住了步伐。
两人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皆坐在马背上,谁也没有奔向谁,就这样远远的对视着。
贺越庭只知道他现在每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时间会慢慢的缩短,直至死亡。
“井枫,听话好吗?我很快会回来的。”贺越庭打破了这份寂静,也打破了谢文然心中的期望。
“贺越庭,我不想去西域。”谢文然痛哭着说道:“我不想要解药,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跟你一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而不是奔波在西域的旅途中。我喜欢北城,并不喜欢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为什么你又要骗我,说好的不会再离开,可你现在却执意要离开我。”
贺越庭哑然,却在想为什么是又,心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突然想起儿时的诺言。
——枫儿,你若为君那越庭哥哥便一生为臣伴你左右,替你征战天下。
——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都不会。
——枫儿,你长大后能做我的妻子吗?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谢文然留恋的看着他,眼角划过沉痛的泪,转身留下一句话,“你要去我不阻拦你,等你回来,也许我已经死了。”
贺越庭知道自己一个诺言也没有兑现,而他却一直谨记在心里。看着他背驰而行选择了追了上去,跃上了他的马背上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错了,我们回北城,不去西域了。大不了,我与你一起死,来生再找你。”贺越庭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些许魅惑。
谢文然依靠在他的怀中:“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下次别一声不吭把我留下好吗?我会害怕的。”
“不会了,没有下次了。”贺越庭看他冷静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重复了一声:“不吵架。”
傅锦牵着贺越庭的马儿远远的跟着他们,莫名的有些悲伤。
他们迟早有一天,还是会阴阳两隔。
他们会北城的路途也比较遥远,但因为谢文然比较迫切会北城,并未在路途中逗留,两天就回到了北战王府。
凌月琼对儿子有些愧疚,没有拦住他。
贺越庭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井枫若是想离开谁也拦不住,甚至是傅锦都没能拦住他。
谢文然看着还有百分之一好感度倒也不着急,正好可以花点时间给予贺越庭继续过下的理由,他可不想让贺越庭陪他一起死。
他觉得他不配,他就该一个人活着经历生死离别之痛,这是爱上他的代价。
“哥哥,不要想别的好吗?”谢文然微踮起脚尖笨拙的亲吻着他。
贺越庭把他推到在了床上,轻吻着他的脸颊,眼角,鼻尖:“井枫,你可有不适应。”
谢文然内心欢呼:久违的春天。
“没有。”谢文然顺从的与他接吻,一切言语止于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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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然安心的在王府住了下来,提了一个要求。
他要把谢烷接来北城,因为他知道七哥会造反,也从二哥的信件中得知七哥已经被谢翌处死了。
谢烷只有一个人了,他恨谢翌,但是他又不能恨,他很痛苦。
他想如果可以把他接来北城,给他一个温暖安逸的家,可以改变他。
贺越庭不想谢文然奔波在外,也不想自己离开他,害怕他又觉得他欺骗了他便写了一封信送到京城。
谢翌收到信知道皇叔想收养谢烷并不意外,在他的记忆中,皇叔是一个孤独深情的人,对自己也很好。
每次宫里举办什么宴会,皇叔都会照顾到他们专门给他们同龄孩子一个可以打闹的地方。
谢翌想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啊,自己过的都不怎样却总喜欢操心别人。
九岁的时候他就知道皇叔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他曾非常明确的表明过会在各位皇叔的孩子里选一个人当继承人。
11岁那年谢烷出生了,皇叔似乎对这个孩子很满意,有点想亲自陪伴他长大的意思。但是他却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他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不该把他带走。
他更加清楚七皇叔不重视谢烷会忽略他,因此让自己多关心一下谢烷。
但是没办法,谢烷依旧因为七皇叔对他太过于冷淡,变的孤僻,不愿与人相处。
皇叔并没有放弃,他说自己多关心一下他,哪怕他不表现,心里也是会喜欢他的。
谢翌听从了他的,因此现在的谢烷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却会乖乖听他的话。
把谢烷交给皇叔,他一定会过的很快乐吧。
谢翌找到了谢烷,他一个人蹲在后花园里看着蚂蚁搬家。
“皇兄,送给你。”谢烷从他的花园里摘了一朵花眉眼间带着些许温柔的笑意。
“烷儿,再摘这里的花皇兄可要生气了。”谢翌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很开心的收下了,蹲下把他抱了起来,带他去见父君。
“父君,皇叔想收养烷儿,你看如何?”
谢尧没有意见,但是谢烷有意见。
“哪个皇叔?”谢烷略显疑惑。
“十三叔,就是那个最疼爱你的。”
谢烷只想的起谢井枫便问道:“是先皇吗?”
“是,我会来看你的,也许你会喜欢那里,皇叔的信件中那里没有规矩强权。我亲自送你去,若是你不满意与我一同回来如何?”
谢烷点头,兴致冲冲的就想着立刻出发。
谢翌也没有多耽误,次日在朝堂上说明是去与北战王议事便带着谢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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