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又接过毛巾擦汗。
一周时间,林夏晚考完了政治经济学、高等数学、大学英语还有体育。
大一上学期的课程安排大都是基础性、通识性较强,专业性较弱,为的就是让新生们更快适应大学节奏,打好理论和外语基础。
因此她并不觉得疲惫,打算下午就去文物局报到。
“我先回宿舍洗个澡,然后去食堂吃饭,下午去文物局。”她说了下自己的安排,随后问沈时琛,“你暑假什么安排?”
沈时琛扯唇笑了笑,“野外喂蚊子。”
林夏晚眨了下眼,她大概有了解,地质专业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可能都在野外。
不是喂蚊子是什么?
“辛苦了。”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表示同情,但也仅此而已。
果然幸福是要靠对比出来的。
察觉到自己这种心理实在阴暗,她连忙甩甩头,有些心虚,“你等我下。”
随即跑回宿舍。
快速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将自己之前行李里备着的驱蚊水拿了出来。
这是乡下老方子特制的,不仅驱蚊,像一些小咬、牛虻之类的也比较管用。
她带下去给了沈时琛。
沈时琛倒是有些意外。
“这瓶你先带着用,如果用着不错,回头我把配方写给你。”
沈时琛听话地点了点头,小心地将那瓶驱蚊水收起来。
林夏晚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这副样子给她的感觉是,沈时琛有可能不会用。
这个猜想太过荒谬也太过自恋,她很快就不想了。
要去食堂吃饭。
沈时琛也一起去了。
陆瑶嫌弃操场上大太阳底下晒,就没去考体育,先来了食堂吃饭。
快要吃完时,见时琛哥哥和林夏晚并肩走了进来。
他俩怎么动不动就能凑一起?
虽然清楚林夏晚不可能嫁进沈家,但她仍旧很是介意这两人相处。
陆瑶招手,“夏晚,这儿!”
她笑容甜美,林夏晚看见了她,也扬起一个笑,用嘴型回了句“我们先去买饭”,便跟沈时琛去窗口排队了。
自从上次被下药后,陆瑶倒是一直都没再有动作。
林夏晚站在队伍里,眼眸微转,心思活跃起来。
陆瑶之所以对付她,说直白点就是为了沈时琛。
她上次没有跟陆瑶撕破脸,目的是让陆瑶放松警惕,等她下次动手时才更容易拿到证据。
可陆瑶迟迟不动手。
难道非要给她点刺激?
揣着心事,林夏晚端着打好的饭,来到陆瑶对面的位置坐下。
沈时琛坐在了林夏晚右手边。
陆瑶看着两人并排而坐,皮笑肉不笑地问起两人假期的安排。
林夏晚如实说了。
陆瑶眼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居然能搭上陶教授进入文物局?倒是小瞧她了。
林夏晚也礼尚往来地问起陆瑶的安排。
陆瑶叹了口气,“我们大二年级有一个到进出口总公司见习的名额,分到了我头上,只能去了。”
林夏晚想起上次在帝都博物馆,有几名要员就是来自进出口总公司的。
“那很好啊,是学习和积攒经验的好机会。”这是她的真心话。
陆瑶扬了扬唇,她本意就是炫耀,故作叹息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随后,她看向沈时琛,“时琛哥哥,要说我你当时就不应该选地质专业,多辛苦啊,你家里也有那么大的企业,你就应该跟我一起学对外贸易,现在开放是大趋势,这是跟着国家政策走的。”
沈时琛不置可否,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被他无视,陆瑶颇为郁闷。
而就在这时,林夏晚忽然开口道:“这食堂师傅怎么把土豆丝和姜丝一起炒了。”
林夏晚不爱吃姜,沈时琛知道。
他探过头来,“我帮你挑出去。”说罢,便低着头,认真地挑拣里面的姜丝。
陆瑶看得眼眸快要能喷火。
偏偏还只能忍着,压着。
以前陆家丢失的孙女没有回来,她自然而然地可以将这门婚事认领到自己头上,反正沈家要和陆家联姻,陆家适龄的姑娘只有她。
可是陆如萍这个变数出现,阴差阳错下,让沈家彻底解除了婚姻,她跟沈时琛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能靠着年少相识,厚着脸皮叫一声时琛哥哥。
她的怒火无名无分。
发泄出来只会徒惹人笑话。
林夏晚很轻易便察觉到了陆瑶掩藏的情绪。
这正是她的目的。
沈时琛恍若未觉,给她把姜丝挑干净了,将餐盘重新推到她面前,“吃吧。”
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吃过饭,在校门口分别。
林夏晚去了文物局报到。
正式开始她在文物局的兼职生活。
有工作人员将她领到一间仓库,仓库里是好几只大木箱子,“这些是近几年各地海关包括地方查没的,你先做一遍初步的分拣记录。”
随后又搬来了一些书,“这些你都可以随便看,有不懂的翻阅资料或者是问我们没在忙的人都行。”
工作人员知道她是陶教授领进来的,因此言语间颇为客气。
林夏晚道了谢,工作人员出去后,仓库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她将书都搬了过去,坐在椅子上进行第一遍的大致翻看。
虽然即使她不看这些书,靠着玉佩也能轻松识别那些物品,但玉佩终归是外物,记到她脑子里的才是属于她的。
一连三天,林夏晚都在看书。
期间,之前给她领路的那名工作人员来看过一次,见她丝毫没有开始工作,也不意外。
一看就是**来混履历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这天下班,陆如萍来找过林夏晚一次。
“你让我帮你盯着陆瑶,她这几天一直都在进出口公司,没什么异常啊。”
林夏晚:“继续盯着。”
陆如萍有些不爽。她现在可是陆家千金,林夏晚一个农村出来的,怎么能用这种吩咐的语气跟她说话?
林夏晚让陆如萍帮她盯着陆瑶,开出的条件很简单。
她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陆如萍不帮她这个忙,那她只有隔三差五去一趟陆家亲自打探。
陆如萍忿忿不平,但是她害怕林夏晚真的隔三差五去陆家,再加上自上次住院后,她跟陆瑶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因此便答应下来了。
只是不知道林夏晚此举打的是何主意,她试探着问了几句,都被林夏晚敷衍过去了。
第四天,林夏晚终于开始进行分拣记录工作。
路过的职工瞧见这一幕。
年轻的姑娘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口打开的大箱子,里面堆着各种古玩或是工艺品,她一手拿着一只鼻烟壶,一手在册子上详细记录,神色颇为认真。
有人小声跟同事议论,“终于开始干活了,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嗐,只看着像回事有什么用?就当是让她过家家了,总归等她分拣记录完,我们还要重新再过一遍。”
两人摇了摇头,走远了。
林夏晚听见了这些议论,并不放在心上。
到了下午,林夏晚已经初步分拣记录了半箱。
“这么快?”负责带她的工作人员瞧见,颇为惊讶,随后却是微微蹙眉。
定然是胡乱分拣的!
正常速度下,这半箱的工作起码要一个星期。
心中有些意见,面上却不显露,当场便开始做第二遍的“过眼”工作。
这名工作人员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过完眼,将错漏都一一记录下来,一定要拿去给陶教授看,最好是让陶教授把人弄走。
谁知越看下去,工作人员越吃惊。
他已经检查了十多个货品,分拣准确,记录清晰又详细,连依据都有一一列出。
有些连他也不确定的,反而在看林夏晚写的记录里得到了解惑。
这简直太令他大吃一惊了。
怪不得,怪不得陶教授那么重视,这就是一个文物工作的好苗子啊!
“小姑娘,你现在大几啊?学的是考古还是历史?”他忍不住两眼发光地打听。
林夏晚闻言,从埋首工作的状态中抬起头来,表情颇有些复杂,“大一,对外贸易。”
那名工作人员面上的喜色当即扭曲,僵在脸上,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
林夏晚摸了摸鼻子,低头继续工作起来。
这天下班,陆如萍再次来找她。
“陆瑶有动作了。”
林夏晚见她卖关子,扯了扯唇,“什么?”
陆如萍凑近她耳边一阵嘀咕。
林夏晚眸光闪动。
陆瑶居然要去云川县。
她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陆瑶此行是冲着谁去的。
她来帝都读大学一事,刘翠芳和林老头并不知晓,都以为她是南下经商去了。
陆瑶自然也不知道她们家中的这些龃龉,林夏晚猜测,对方可能是单纯想把她那对难缠的父母弄到帝都来。
至于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她不得安生。
而一旦陆瑶见到了刘翠芳,那么她在华清大学的事也毫不意外将会暴露。
陆瑶发现后,很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做文章……
那就让她做!
林夏晚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想法。
“你是说,她向进出口总公司请了下周一整周的假?”
陆如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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