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某家知名的连锁烤肉店内，人声鼎沸，烟火气混合着肉香弥漫在空气里。
结束比赛的不动峰一行人包下了最里面一个相对安静的隔间，此刻正沉浸在击败立海大、夺得关东冠军的巨大狂喜和精神高度集中后的松弛之中。
“干杯！”
玻璃杯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杯中的饮料一阵晃荡，差点飞溅出来。
神尾明嗓门最大，几乎要盖过店内的嘈杂：“我们是冠军！关东冠军！哈哈哈哈！谁能想到最后的冠军是我们呢？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比划着，差点带倒旁边的调料碟。
橘杏笑着把他按回座位：“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但是在野区差点被真田一拐子送走的那个是谁啊？”
“小杏，我那叫战略性吸引火力！这可是橘前辈跟深司安排给我的任务呢！”神尾立刻反驳，脸上却丝毫没有懊恼，全是兴奋的红光，“森！真没想到，你在下路居然扛得住立海大诶！不然深司哪有机会溜过去拆高地！”
森辰德被点到名，正小口咬着烤好的牛舌，闻言差点噎住。他不怎么爱说话，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旁边的樱井雅也温和地笑着，递给他一杯水：“森今天守得确实非常漂亮，压力那么大，一次都没被线杀。”
石田铁默默地翻动着烤网上的肉片，将烤得恰到好处的部分先夹到队友们的盘子里，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意。
橘桔平作为队长，沉稳许多，但眉宇间的舒展和嘴角噙着的笑意也透露着内心的不平静。
他逐一看向队员们，举起杯：“今天，我们每个人的表现都非常出色。神尾的牵制，内村的野区压迫，樱井的视野和保护，森的完美抗压，石田的稳定，还有……”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身旁那个安静专注于面前食材火候的人身上。
深司正用夹子小心地戳着烤网边缘的一小片五花肉，似乎在判断它是否达到了理想的焦脆度，周围的喧闹仿佛都与他隔了一层透明的墙。
他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地接了话，又没接上，感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肉的油脂分泌好像不太均匀，这边有点焦了，但那边还没熟透，真是奇怪……这样想起来，烤网受热是不是不太均匀？所以才会这样一半熟一半生，真是让人很不爽……老板应该换一个好一点的烤炉吧？不过要是我们电竞社自己能弄一个就好了，虽然我不怎么爱吃烤肉，但有总比没有好，不过社团经费好像一直挺紧张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余钱……”
橘的话被他这串关于烤肉的碎碎念打断，不由得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在意，只是很自然地拿起公筷，将几片烤得正好的牛小排夹到深司面前的碟子里：“试试这个，应该熟了。”
深司这才抬起眼，看了看碟子里的肉，又看了看橘，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哦。谢谢橘前辈。”
他夹起一块，认真尝了尝：“嗯，确实，火候刚好。酱汁味道可能有点重，不过还能接受。神尾，你面前那份快焦了，虽然你可能就喜欢吃焦的……”
神尾正说得起劲，被他一打岔，嗷一声赶紧去抢救自己的肉。
气氛温馨而融洽，庆祝的氛围达到**后，疲惫而满足的宁静又渐渐沉淀下来，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或随便聊着天，或专注于美食。
这时，橘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放在背后的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挺考究的扁平盒子，递给了旁边的深司。
“嗯？”深司正低头跟一片顽固的年糕作斗争，烤年糕有点Q弹的口感在今晚赢得了他的心。
看到递到眼前的盒子，深司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疑惑。
他放下筷子，接过了橘手中的盒子。
盒子不重，包装纸是低调的深蓝色，上面没有任何花哨的logo，从外包装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深司看了看盒子，又抬眼看向橘。
橘的表情很自然，语气也很平稳：“一个小礼物。之前看你好像一直对这个挺关注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找了朋友，正好官方有预备的测试品，就提前拿了一个。”
其他队员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看过来。
神尾嘴里塞着肉，说话都含糊不清：“哇！橘前辈居然给深司准备单独礼物？是什么是什么？新鼠标？键盘？”
擅长察言观色的樱井雅也一把把神尾拖了回去。什么热闹都要凑，烤肉堵不住你的嘴么？
深司没理会神尾，手指缓慢地拆开了包装纸，露出里面一个简洁的黑色硬纸盒。
打开盒盖，内部是柔软的黑色海绵垫，正中间嵌着一个……网球。
一个非常眼熟的网球。
准确来说，是一个做成标准网球大小和形状的物件，但材质明显不同，触感更光滑，似乎内置了某些电子元件，重量也比真正的网球轻上不少。
正是之前几次出现在比赛现场插在键盘旁边的那个奇怪“外设”，因为网球的外观，深司才忍不住关注了又关注。
深司拿起那个“网球”，放在掌心掂了掂，又用手指细细摩挲着表面的仿绒毛材质，罕见地沉默了好几秒钟。
他的目光低垂，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虽然像网球，但真的不是网球呢。
就在橘以为他是不是不喜欢时，深司那特有的、没什么起伏的声调才缓缓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啊，是这个。”他翻转着手中的“网球”，像是在检查什么，“手感……跟想象中不太一样。比真正的网球轻多了，内部结构好像也不一样……话说回来，我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要做成网球的样子呢？打游戏跟网球有什么关系吗？设计理念真是让人搞不懂……而且这种仿绒毛材质，用久了会不会掉屑？清洁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有些东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吧。
他碎碎念了一通关于外观和手感的无关紧要的细节，然后才微微歪头，看向橘：“橘前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说……注意到我在看这个东西。”
橘看着他，目光温和：“你练习赛和正式比赛的时候，目光总会无意识看向键盘旁边那个空位。后来看到官方内部的预热资料，提到了这个新设备，就猜你是在意这个。”他指了指那个“网球”，“这其实是游戏官方和运动科学实验室合作开发的新一代生物信号采集器，还融合了部分体感模拟反馈功能，准备在全国大赛的特定环节试点投入使用，用来更精细地捕捉选手的应激反应、微操习惯和……嗯，或许还有别的用途，目前还是测试保密阶段。”
他解释得比较简略，但信息量足够。
深司听完，又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网球”上仿制的缝线，碎碎念的声音低了一些：“……生物信号采集？体感反馈？听起来好像很复杂的样子……打游戏需要采集这种东西吗？心率？手汗？还是紧张的时候肌肉会怎么抖动？感觉好奇怪……而且为什么偏偏是网球形状？棒球或者足球不行吗？难道设计者是个网球爱好者？我真的有点在意，应该只有设计者自己才知道吧……不过既然橘前辈特意去找来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几不可闻地轻轻补了一句：“……谢谢，我很喜欢。”
虽然声音很轻，而且紧跟着又是一句“但是包装纸的胶带粘得有点太牢了，撕下来的时候礼盒上留了痕迹，让人有点不爽”，但那句喜欢确实清晰无误地落在了橘的耳中，也让一直偷偷关注这边的胆大心细的几个家伙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橘看到深司微红的耳尖和故作镇定继续研究“网球”侧面的小接口的样子，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心情明显变得极好。
他能感觉到，这份礼物送对了。
樱井雅也适时地笑着打圆场，语气温和：“深司喜欢就好。橘前辈观察得真仔细，我们都没注意到呢。”
神尾总算把肉咽下去了，大声嚷嚷：“原来是这玩意儿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球嘛！深司你老看它干嘛？又不能吃！”
深司立刻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神尾：“……因为它就在视线范围内，而且形状很显眼。话说回来，神尾你嘴角沾了酱汁，看起来好像偷吃成功的猫……但猫不会用筷子，也不会把酱汁弄得到处都是……”
话题立刻被深司带偏到了神尾的吃相上，神尾哇哇叫着去擦嘴，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橘看着深司一边嘴上不饶人地吐槽着神尾，一边却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网球”放回盒子里收好的动作，眼神柔和了下来。
之前这个是有伏笔的，但写着写着就搞忘了，现在重新点一下，就不管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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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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