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目光变得坚定:“此事不宜声张,一旦打草惊蛇,反而会让曹瑾狗急跳墙。本官会暗中调动人手,查探曹瑾及其余孽的踪迹。你近日务必深居简出,切勿再冒险行事,若有任何异动,立即让林潇派人给我送信。”
苏墨卿连忙谢过:“多谢张大人相助,墨卿感激不尽。”
“这是我应该回报的,不必多礼。” 张明远摆了摆手,“夜深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让人送你回去,路上务必小心。”
就在苏墨卿冒险出府送信的同时,千里之外的扬州沈府,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已是深夜,沈如澜正在书房处理盐务账目,忽然听到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微弱的呼救声。
沈福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那人见到沈如澜,便踉跄着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沈少爷救命!小人赵七,曾是曹瑾的侍卫,如今愿弃暗投明,求沈少爷给条生路!”
沈如澜眸光一凛,心中警铃大作。赵七?曹瑾的贴身侍卫?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扬州,还向自己求救?这里面必定有诈。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之人,沉声道:“赵七?你主子曹瑾不是早已被流放了吗?你不在他身边伺候,跑到扬州来,所为何事?莫不是你主子派你来试探我,或是想设下什么圈套?”
赵七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虎口处那道狰狞的刀疤赫然在目,与苏墨卿信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声音虚弱却急切:“沈少爷明鉴!曹瑾在流放途中买通押送官差,已然逃脱,如今早已潜入京城!他命小人来扬州给您传信,说他已在宫中布下眼线,欲构陷苏墨卿姑娘通敌叛国,借此扳倒沈家,报当年被流放之仇。但小人......”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渗出,看着触目惊心:“曹瑾疑心小人早已暗中投靠沈家,派了心腹来灭口。小人拼死杀出重围,一路逃到扬州,只求沈少爷收留,给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愿意将曹瑾的阴谋和盘托出,助沈少爷化解危机!”
沈如澜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心中依旧充满疑虑。曹瑾生性多疑,赵七既是他的心腹,怎会轻易背叛?这伤口,说不定也是苦肉计。
“我凭什么信你?” 沈如澜语气淡漠,“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赵七像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双手奉上:“这是曹瑾与宫中内应联络的信物,令牌上的‘瑾’字,是他的私印变体。他还说,三日后,他会与宫中内应在西山的慈云寺有密会,商议如何构陷苏姑娘。沈少爷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证!”
沈如澜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瑾”字印记——那笔画走势、刻痕深浅,竟与苏墨卿密信中描述的 “瑾” 字印记如出一辙!看来,赵七所言,并非完全虚构。
她凝视着令牌良久,忽然道:“沈福,带他下去,找个僻静的房间安置,再请大夫来为他疗伤。严加看管,不许他随意走动,也不许任何人与他接触。”
“是,少爷。” 沈福应声上前,带着赵七下去了。
待赵七离去,屏风后忽然转出一个身影,正是总镖头林震南。他对着沈如澜道:“沈少爷,此人之言不可轻信。曹瑾狡猾多端,赵七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必定也是心思歹毒之辈。他突然来投,说不定是曹瑾设下的反间计,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我知道。” 沈如澜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这都是目前找到曹瑾的最好机会。曹瑾一日不除,墨卿在京中就一日不得安宁,沈家也始终面临着威胁。”
她转身走到案前,铺开宣纸,研好浓墨,提起笔,连夜修书数封。
第一封给京中的苏墨卿,告知她曹瑾已逃脱潜入京城的消息,让她务必小心,切勿轻易外出;第二封给都察院的张明远御史,请他暗中派人监视西山慈云寺,查证三日后的密会;第三封,则是给江宁巡抚的密函,详述曹瑾的阴谋,请他调派兵力,协助抓捕曹瑾及其余孽。
写完信,沈如澜将信仔细封好,盖上自己的私印,召来三名得力心腹,吩咐道:“这三封信,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收件人手中,途中不得有任何耽搁,更不能让外人察觉。若遇到阻拦,可亮明我的信物,必要时,可动用沈家在沿途的商号相助。”
“属下遵命!” 三名心腹接过信件,躬身退下。
当信使出发时,东方已露出一抹鱼肚白,晨雾弥漫,笼罩着整个扬州城。
沈如澜站在府门前的石阶上,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坚定而决绝。
墨卿,再等我片刻。这一次,我定要将曹瑾及其余孽连根拔起,扫清所有障碍,让你能安心地从深宫出来,回到我身边。
而此时的京城别院里,苏墨卿刚刚从都察院回来不久,身心俱疲。
她正坐在窗前歇息,忽然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潇拿着一封密信快步走进来,神色凝重:“墨卿,沈少爷的急信!”
苏墨卿心中一紧,连忙接过密信,拆开一看。
当她读到“曹瑾已在流放途中逃脱,现已潜入京城”这句话时,手中的茶盏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只觉得浑身冰凉,曹瑾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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