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收拾利索出去，醒的太早整个独栋里只有杨姥姥起床，抱着一个小婴儿，轻声细语的哄着笑着，是那种真情实感的高兴。
程非鹿走过去：“早上好，姥姥。”
杨姥姥抬眼，也笑：“小鹿醒这么早，你爸和你杨阿姨还在睡呢。”
程非鹿挠了挠头，其实没想问他爸在哪，比起他爸，他对这个“弟弟”更好奇一点。
看出来后，杨姥姥将襁褓里的娃娃伸出来一点，不多，足够他看清楚“弟弟”的脸。
他在老家的死对头就有个妹妹，分裂似的，一天“妹妹可爱”一天“妹妹烦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整日把妹妹挂在嘴上，又喜欢又讨厌的，程非鹿一度好奇有妹妹是个什么体验。
母亲那边有个妹妹，可爱倒是可爱，但他和母亲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是每次都能看见小人，这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观察醒着的娃娃。
初生的婴儿一开始是红彤彤的像个皱巴巴的猴子，但养几天后就会展开肌肤变得圆润白皙，粉雕玉琢形容婴孩十分到位。
看见了陌生面孔，小孩“叽里咕噜”的嘟囔着听不懂的话，口水滋滋往外冒。
程非鹿有点嫌弃，又觉得他挺可爱的，终于理解了死对头的心情，挺奇妙的。
不过只看了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踩踏的脚步声。
杨姥姥将小孩抱好，跟着程非鹿一同抬眼看去：“文曙醒了。”
程文曙看见程非鹿也在，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自然的走过来将婴儿接过：“妈，乔乔吃饭了吗？”
杨姥姥：“吃了，他饭量可不小，吃了一瓶多呢。”
“比在医院那会可重了不少，没少吃啊大胖小子。”
“能吃是福，可别凶我们乔乔。”
程文曙的笑是程非鹿前所未见的灿烂，像是十分幸福，于是将爱意满溢而出。
……
倒没人忽略程非鹿，杨姥姥还让他先去吃饭，但程非鹿就是莫名觉得有点尴尬，站着无所适从，去吃饭也食不下咽。
很奇怪的感觉。
程非鹿不懂。
但他有点不喜欢这个弟弟了。
等吃完饭，程非鹿被父亲带着跟杨阿姨打招呼，杨阿姨全名杨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更是产后虚弱，见了他也是强撑着精神，所以没在楼上待很长时间程非鹿就下来了。
程文曙有工作要忙，杨姥姥要看顾弟弟，杨阿姨要修养，月嫂要制定食谱，一家上下，只有程非鹿格格不入。
他有点想出去玩，但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大人的看护还没有胆子敢去开疆拓土，所以只能玩手机、跟爷爷奶奶打电话或者睡觉，偶尔看会绘本故事书。
有些时候会想老家的玩伴，时间久了，连死对头在记忆里也开始被美化了。
甚至，程非鹿无比盼望着的一件事，是去上学。
可恶。
如此数日，在耐性即将告罄马上就要跟父亲提出出去玩之前，学籍终于转好了。
饭桌上程文曙告知下个星期就可以去上学后，程非鹿略显萎靡的脸色陡然发亮。
太好了！终于要去上学了！
喜不自禁，然后狠狠干了三碗饭，吃的杨姥姥和程文曙都呆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改往日的状态，程非鹿堪称比格转世，对所有人展开攻势，包括但不限于对婴儿拉臭后换尿布的观赏、半夜饿醒准备煮点方便面结果一个不注意差点把锅烧干、在门口花园晒太阳结果对躺椅产生兴趣并进行手工作业……
高精力的对所有东西进行一个摧残。但又没真正打扰到谁，所以人烦到最后，最多也就跟程文曙说一声，剩下的两眼一闭只当看不见。
等到开学前将生活用品收拾打包好将程非鹿送走，就连坐月子的女主人都在心里狠松了口气。
而程非鹿，天高任鸟飞，他为自己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而感到幸福。
夸张了夸张了。
程非鹿极力收敛脸上的笑意，送走父亲后才仰着灿烂的八颗牙齿回到宿舍。
他的新学校靠近市中，属于小学初中九年一贯制的私立学校，收的学生不算少，但仍有余力给住校生安排四人一间上床下桌。
程非鹿是转学生，入学时间晚，同级生早就安排好了宿舍，所以他的舍友高级生占比五成。
三个男生，两个是初中部的，还有一个不是同一个班级的小学六年级。穿着虽然各有不同，但贯彻一个简单又时尚的理论。
程非鹿与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是北京人，以及都没有发育期先抑后扬的矮个子。幸好他营养跟上长的快，身高方面倒不觉得突兀。
收拾床铺的十几分钟里，程非鹿已经将室友的信息套了干净，顺便将自己的也全秃噜出去了。
比如，不管是初中部还是小学部的舍友，都是孤身来到异地的训练生。
程非鹿：？
大概是他的疑惑脸太明显了，正在啃黄瓜的其中一位舍友，唯一同岁舍友叶子喆一愣：“你不是练习生吗？”
程非鹿：“什么练习生？是指少年班吗？”
“不是，我们说的练习生是出道预备役呀。”
出道预备役……程非鹿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之前的画面，看不见的Friend男团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该怎么和你解释练习生是练习生呢？”初中部舍友其一这样苦恼道。
程非鹿摸了下鼻子：“男团候选吗？”
“差不多，练习生跟候选的关系是包容关系，比如候选属于练习生，但练习生不全是男团候选。”
这都用上数学知识了……再不懂程非鹿就是傻子了。
“所以你们都是啊？还都是一个公司？”
叶子喆点点头，露出有点苦大仇深的表情然后继续啃黄瓜：“是啊，但我们所属的部门不一样，培养方向不一样，比如我属于爱豆部，专注唱跳。陆哥和西哥属于演艺部，日常学习的是表演。”
陆哥和西哥就是另外两个舍友，全名木子陆和白杰西。
“你一进来我还以为你也是呢，长的好看又不矮，妥妥的公司取向。不过也幸好，你没被公司发现，要不然又要多一个牛马了。”
叶子喆这话引起其他两人的共鸣，程非鹿为夸赞自己的话感到羞涩但“嘿嘿”一笑：“你们父母不在，那你们在北京的日常吃住咋办？”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解释道：“如果跟公司签了练习生合同，吃穿住行还有学费都是公司负责，然后每个月会给工资，如果有工作也会给发奖金和分成等等，一直维持到出道为止。出道之后又是另外的合同了，但我不太清楚艺人合同。”
程非鹿眨眨眼：“那感觉好像还挺好啊，我还在拿家里人给的零花钱的时候你们自己就能挣钱了。”
叶子喆啃完最后一口黄瓜，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摆动：“你要知道，命运的礼物早就暗中标记好了价格，爹妈给的零花钱无私，公司却是有偿。”
“不过你看起来也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还是不说了，毕竟说多了都是泪。”
三个人搞怪的大呼小叫起来，一打岔程非鹿跟着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男孩子的友谊很奇怪，几十分钟就能熟络起来变成朋友。
至于他们说的娱乐公司、练习生等等，程非鹿只在心里过了一下便抛之脑后。
但他没想到，这边才刚刚了解了练习生，开学第三天，公司的人就找了上来。
手机里放着一个视频，是他跟着舍友们一同行动，因为那天早上他起最早所以笑的很得瑟的时候，短短五六秒，点赞十万加。
文案：“什么叫意气风发的小少年，请看VCR”
点开评论。
清一色的“好可爱”“他有小虎牙呀好可爱的宝贝”
还有类似“国家不是鼓励要小孩吗，我就要这个”等等等等一系列的花式夸夸。
嗯，好像是夸的自己，嘿嘿。
程非鹿有点臭屁的翘了翘嘴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拍了，但是耐不住自己就是帅气逼人啊，哈哈哈哈！
穿着休闲装的女性留着公主切，暗暗挑眉。
看这模样，似乎并不排斥出现在大众面前，当然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
公司虽然分演艺部与爱豆部的练习生，但其实重点还是在爱豆部的，原因无它，因为爱豆能割的韭菜多。
养成系爱豆就是公司其中最好用的收割刀之一。
比如叶子喆，凭借着一双略微下垂的狗狗眼和搞怪的性格，才刚刚公开没多久就收获了一堆妈粉。
适度的曝光可以维持热度，所以公司特意联系了几位站姐时不时拍点照片或者视频发到网上，就像这一次。
但是这位站姐因为没调整好镜头导致程非鹿出镜，这是一个意外之喜，男生一瞥一笑间晴朗狡黠的少年气蓬勃待发，爱豆部的负责人原初一在查看视频后拍板决定不打码发出。
虽然不做人了，但效果可观。
果不其然，小小的出圈了一把。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发问：“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一位练习生？”
程非鹿半张着嘴，迷茫的睁着眼睛：“啊？”
先修文，修完后先隔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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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养成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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