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课的还得上课,”潇忱羽随口说,伸手去拽掉林堪隅头上的树叶。
林堪隅笑了笑,“不过也挺好,能休息一天。”
“明年再有运动会,估计咱都快毕业了。”顾晚酌靠在墙上,语气突然有些感慨。
“那就趁现在还能一起疯,疯一回。”殷淮瑾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以后谁知道能去哪儿。”
潇忱羽轻哼了一声,抬头望着远处的天——那片天蓝得澄澈,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光线在他们发梢闪烁。
那一刻,时间似乎被风停在了阳光里。
他们不知道,日子会以怎样的方式改变,但至少现在,他们并肩走在这条被金色光线铺满的路上,笑声一阵接一阵,温热得让人舍不得结束。
黄昏时分,天边的云被太阳烧得通红,操场上的空气泛着淡淡的橘色。风从看台那边吹过,拂起一阵尘土与青草的气息。
潇忱羽靠在栏杆边,运动外套披在肩上,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
金光透过他发梢落在侧脸上,轮廓被镀上了温柔的光。
他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的边缘,像是在思考什么。
林堪隅手里还拿着一罐汽水,啪地一声打开,气泡冲上来,他递给潇忱羽,“喝点?太安静了,你这副表情看着我都想哭。”
潇忱羽接过来,轻轻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他淡淡地笑,“没事,可能是风太温柔了。”
顾晚酌大咧咧地往草地上一坐,两手往后一撑,笑着说:“我看你是又想太多。要我说啊,这天这么好,明天早点起去外面吃早点,来点豆浆油条得了。”
殷淮瑾轻踢了他一脚,“你除了吃就没别的事了?”
“怎么没有?我还会睡觉。”顾晚酌一本正经地回。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操场里回荡。
林堪隅突然抬头指向天边:“你们看,那朵云像不像羽儿?”
潇忱羽正低头玩着易拉环,闻言抬头,天边那抹云被夕阳染成金色,形状散乱,却在风的推送下像极了一个伸展手臂的人。
他愣了愣,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风从几人的衣角掠过,操场的旗帜飘得高高的,远处传来广播站在测试音响的声音,刺啦几下,然后又归于宁静。
那种宁静,不是空白的寂静,而是被风和光充满的安稳。
潇忱羽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他们此刻的笑、此刻的风、此刻的光,都像是某种脆弱的幸福——一旦伸手去抓,便会碎成满手的余晖。
夜深了,宿舍里静得出奇。风声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
四个人各自躺在床上,房间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潇忱羽翻了个身,手指紧握被角,忽然又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和昨天不一样,这次声响清晰而有节奏,好像有人在缓缓踱步,又像低声在说着什么。
他屏住呼吸,耳朵贴近床沿,心跳在胸口砰砰作响。
顾晚酌侧头打了个哈欠,殷淮瑾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林堪隅还在翻弄书本,但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只有潇忱羽的心里,一阵不安慢慢膨胀。
他缓缓起身,轻轻走到窗边,抬头望向宿舍楼上方的架空层。
黑暗里,轮廓模糊,风吹过的声音掺杂在那脚步声里,让人分不清真实与幻觉。
他的眉头紧锁,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风声,也不是偶然的脚步声,今晚,有些东西不对劲。
“怎么会……” 潇忱羽低声呢喃,身体微微后退几步,指尖紧了紧床沿的金属边框。
平日里他冷静自持,但这一刻,潜意识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警惕感,让他无法忽视。
他轻轻走回床边,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们……有听到吗?”
顾晚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听什么……没什么吧。”
殷淮瑾皱了皱眉:“谁知道,你又在紧张什么。”
林堪隅放下书,抬头看了看潇忱羽,半开玩笑地说:“羽儿,别吓自己了。”
潇忱羽摇了摇头,眼神冷得像冬夜的霜:“不一样了,这次……真的不一样。”
屋里安静下来,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依旧,一点点,缓慢而清晰,像是有意挑衅似的,在黑夜中晃动着,逼近他们的心。
四个人谁也没睡下去。
楼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不再是模糊的脚步,而是拖拽的响动,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缓慢拉过地面。
“你们听到了吗?”顾晚酌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
潇忱羽坐起身,警觉地盯着天花板:“那不是风。”
林堪隅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下床时脚步几乎没发出声。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电,光柱一闪即灭,又重新亮起,照在天花板的角落。
就在那一瞬——“咚!”——一声闷响从楼上砸下,像是有什么重物突然坠落。
整个宿舍都震了两下,连灯泡都轻轻晃了一下。
顾晚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殷淮瑾的手:“上面是不是——”
“别乱说。” 林堪隅压低声音,却能听出他喉咙发紧,“我上去看看。”
“你疯了?”潇忱羽拉住他,眼神冷静又压抑,“要真有事呢?还是等天亮再去。”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清晰的一声——“咯吱——”像有人慢慢推开一扇门。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凝固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紧接着,宿舍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节奏缓慢,间隔均匀。
顾晚酌几乎被吓得缩进被窝:“不会吧……现在几点了?”
林堪隅举着手电走到门口,指尖有些发抖。他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谁会半夜敲我们门?”
没人回答……
门外寂静如坟……
他鼓起勇气,把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外什么也没有……
只有那盏昏黄的走廊灯,一闪一闪,照着空无一人的地板。
潇忱羽皱眉,快步过去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地上有几道浅浅的黑色水痕,从走廊尽头一路延伸到他们宿舍门前,然后又消失在楼梯口。
那一刻,谁都没再说话……
林堪隅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得去顶楼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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