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把哆咪放回地上，“你问我？你看我像是有娱乐活动的人吗？”
“确实不像。”叶银舟点头，“问错人了。”
牧山瞥他一眼，接回前面的话题，“不然你们闲得没事就去训练室约架算了。”
“你可真会出主意。”叶银舟说。
“我觉得可以，过过招？”旁边的楚西暮这时出声，朝叶银舟方向抬抬下巴。
叶银舟挑起半边眉侧头看他，“行啊。”
吃过了早饭，叶银舟起身准备离开，他回来了就不需要再麻烦牧山跟着了，冲楚西暮招呼一声：“走吧。”
他出了工作室往前走了十来步，回头发现人没跟上来，又转身走回去，到门口刚准备进去叫人，听见里面楚西暮小声问牧山：“你家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有啊，怎么了？”牧山不明所以疑惑道。
楚西暮犹豫两秒说：“想麻烦你，能不能带一套过来借我。”
“啊？银舟连被子都不给你吗？”牧山心直口快地说出第一反应，“他没这么抠门吧？”
“不是......是别的原因。”
楚西暮还没想好找什么借口解释，叶银舟从门外进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去找管理员问问再要一套就行。”
“……”偷摸问的话被当场抓包，楚西暮感觉脚趾现在能扣出一座地堡的窒息，为什么丢人的事接二连三被他发现，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同款皮笑肉不笑的嘴角，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打一架吧。”
叶银舟皮不笑心里笑拉上他的小臂往外走，边说：“一大早的不急着训练，我们先去资料库消化消化早饭。”
他到资料库是为了继续排查之前查的资料，这次发现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他想尽快能查出点什么线索佐证。
刚到上班时间没多久，资料库没有人在，两人随便选了相邻俩座位坐下，叶银舟登入了自己账户查看上次保存的数据，同步传输了一部分给楚西暮用的设备，“还是托你帮忙继续上次的排查，你查这部分的。”
他把这次要继续缩小的范围筛查条件跟楚西暮交代后，补充道：“再增加一项，缺失过往履历的人重点标注一下。”
“嗯。”楚西暮应声，垂头开始翻阅资料。
叶银舟也继续筛选手里的名单，查了不知道多久，他发现过往缺失的人不是个别数，从一个基地迁徙到其他基地后有些人也会出现这种履历缺失的现象，他们所拥有的数据并不是那么齐全。
楚西暮把筛查好的名单和资料传输过来，他那边有标注的也不在少数，叶银舟整理的差不多了，他把两份汇总起来，粗略查看了一遍重点标注的名单，没有发现与泽云相关的迹象。
这也正常，如果真的是他藏匿在了过去，必然不会让自己留下能让人联想到他的信息，这些人里，哪一个会是他套用的身份？叶银舟从中又挑了部分从个人事迹上看有可能性的一些人，记住了这些人的资料。
叶银舟手指撑着额头看屏幕上的资料，屏幕光映进他的眼里，深目里满是疑虑。内部里还疑似有帮助泽云抹去痕迹的人在，从这些资料里面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这里了，还是得休完假之后去一趟实地隐秘调查，而且去的时候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要秘密调查的事，只能想法子找一个时间接近的任务借机过去，这样在他人看来就是正常任务。
“有找到什么线索吗？”楚西暮出声，中止了他继续沉思。
叶银舟叹口气：“暂时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我记下了这些人，之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
“行了，结束。”叶银舟站起身，活动活动肩胛骨舒展筋骨，“也不是没有收获，就查到这，走吧。”
“去哪？”
叶银舟展开职业微笑，官方语气道：“先生，您今日的训练课程即将开始，由叶教官带教指导。”
“......过度戏精是病，最好治一治。”楚西暮无语槽道。
“治不好了，忍忍吧。”叶银舟哈哈笑道，每次楚西暮无语的表情他都觉得挺好玩的，他又转而面带挑衅，“你不是要过招吗，训练室去不去？”
“走。”楚西暮接战。
上楼到训练室的楼层，训练大厅里也空无一人，叶银舟带路去了里面的另一间训练室，开门进去，室内空空如也，地上铺满了浅色红蓝分界的地垫。
叶银舟脱了鞋走进去，在地垫上来回踩蹦几下，说：“这间就是格斗训练用的，这些垫子不软不硬，摔在地上也不会怎么疼。”
“嗯，不错。”楚西暮跟着脱鞋进去，“有规矩吗？怎么打？”
叶银舟走到中间区域一侧站定，“没什么规矩，随便过过招，还真算什么几比几谁输谁赢不成？”
“行，现在开始？”楚西暮走到另一侧跟他面对面站立。
“等等。”叶银舟叫停，“说起输赢，不然我们下个赌注怎么样？”
楚西暮挑眉看他：“不是说随便？赌也可以，你要是输了就把关于我的事烂在肚子里，忘记。”
“我的脑子可不能说忘就忘，这难为我了。”叶银舟指指自己脑袋说，“那要是你输了呢？”
“你提要求。”楚西暮说。
“行，成交。”
叶银舟冲他勾勾手指，一声“开始”落下，楚西暮瞬时袭来，叶银舟闪避回击，楚西暮猛地低身躲过叶银舟袭来的一拳，迅速出手反击，向对方肋间进攻，叶银舟手臂挡住攻击后抬腿用膝盖反攻，楚西暮后撤避开这一记膝击，灵活的步伐迅速从叶银舟侧面绕后。
叶银舟跟着转身保持用正面迎战，突然闪身近前连续攻击，楚西暮见招拆招格挡，两人动作如闪电般交织在一起，拳脚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室内空气都变得紧张焦灼，拳脚碰撞的声音回荡不绝，力量在攻防间传递，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窜。
楚西暮突然抓住叶银舟的胳膊借力旋身试图飞踢他的腰侧，叶银舟躲过这一踢，紧接着顺着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往上抓住他的小臂，肩膀突地矮下一截，手上用力把他的小臂架在了肩膀上，转身弯腰一个过肩摔把楚西暮从背后甩了出去。
楚西暮身体在空中划过，他调整姿势在自己砸在地上时连带着把叶银舟也裹挟着拽倒，双腿一交叉锁住他的手臂，俩人摔倒在地，陷入僵持。
一番打斗下来，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身体紧贴，呼吸间皮肤似乎都能感受到呼出的炽热气息，两人喘息着默契松开手脚休战。
叶银舟坐起来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说：“身手可以啊。”
“彼此彼此。”楚西暮手抚在胸口平复着呼吸起伏，这话也算变相互夸了。
“怎么样，还打吗，留点体力等会还得做适应训练吧。”叶银舟说。
还没等楚西暮回话，叶银舟突然透过门下方缝隙发现有人影晃动，门外有人在鬼鬼祟祟得不知道在偷听还是干嘛。
他回身迅速一手掩住楚西暮的嘴，一手在嘴前竖起一只食指，“嘘”朝还躺着的楚西暮无声地示意噤声，训练室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
楚西暮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眉头先是聚拢又松开，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这个类似的画面...他想起来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候觉得他有一点点眼熟。
在他小时候，有次心情很低落地孤身走在巷子里时，有一个人慌忙的闯进他走的巷子，逆光而来，张扬肆意的脸笼罩着一圈光芒，跑进来后看到他还楞了一下，随后突然过来捂住他的嘴抓住他带着一起跑。楚西暮很莫名其妙的正要生气，挣扎着，那个人把他推进巷子里另一个岔口，那人自己也躲进来后背抵在墙上，一手捂着他嘴，一手食指竖在嘴边说：“嘘，有坏人在追我，你千万别出声。被坏人发现了他们会连你一起打的，我不想连累你才出此下策，别害怕。”
楚西暮当时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没这么容易被两三句说动，但是半信半疑的没再出声，只盯着对面的脸看，他要记住这个人，以后再遇到一定要算账。直到听到外面没动静了，那个人才放开他，跟他道歉是迫不得已，追他的人要是追进来看见一个小孩肯定会问有没有看见，脾气上来谁知道会不会暴力以对，他干脆带着一起躲起来避免这个可能性。这次来贫民窟的时间对楚西暮来说是一次重要的记忆，于是回程路上的这个小插曲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象。
现在这个相似的画面，让他想起来了，当时那个人不就是叶银舟的脸吗？！
叶银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顾忌着门外的人影，收回手小声道：“门外有人，你别出声我去看看。”
见他点头，叶银舟站起来悄声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门外贴着门偷听的人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跌进来，叶银舟后退一步躲开他，来人踉跄完自己稳住身体退回去。
来人是那个找茬的肌肉男，叶银舟环手抱臂看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偷听？”
肌肉男叫范硕，在叶银舟眼前晃的频率想不记得都不行，范硕见自己被抓包，一改鬼鬼祟祟的身影，挺直脊背道：“来找人算账。”
“是吗？找我还是找他。”叶银舟问。
楚西暮起身走过来，范硕抬着下巴看向他，嗓门洪亮：“可算逮到你了！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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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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