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调查

“上次让你小子跑了!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范硕抻直胳膊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楚西暮。

叶银舟抬手抓住他伸直的手指,连带着整条胳膊一起往下按回去,拍拍他的肩膀道:“省省吧,你只有挨打的份。”

"你!你个只会逃避的孬种别碍事!"范硕气道,“怎么,你要替你那个姘头出头?”

“怎么说话呢,脑袋不想要了?”叶银舟反手冲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范硕的脑袋往前一栽,抬起来愤怒的看向他。

这时楚西暮出声道:“不是要约战?来中间。”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范硕转移注意力到楚西暮身上,往他那边走,边道:“上次只是我一时不防中了你的计,这次你给我等着。”

俩人站在房中间,范硕两脚一前一后半扎马步状,两手握拳摆出应战姿势,喊了声“开始”,瞬间两道身影交织汇聚。

十秒后,范硕的头被迫地高高抬起,被一条胳膊勒着脖子,前胸贴着地垫,双手往后抻着交叉被膝盖固定在背上,楚西暮单膝牢牢压住他的双臂,另一腿踩在地上,身体前倾单臂锁喉。

范硕只剩两条小腿还能动弹,上下扑腾着喊:“要窒息了...松手!”

楚西暮低头,冷声道:“道歉。”

“我认输,我说错话了行了吧,快放开我!”

“跟谁道歉。”楚西暮松了点力道。

范硕忙说:“跟你,对不起!”

“还有呢?”

“还有?”范硕从嗓子里憋出来声音:“叶......银舟,对不起。”

“滚吧。”楚西暮这才放开他,他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脖子大口呼吸咳嗽,马不停蹄灰溜溜地跑了。

“这就跑了?”叶银舟在一旁唏嘘,“没必要理他的,你是在给我出头?”

“单纯不爽而已。”楚西暮否认道。

“哦,行。”叶银舟没拆穿,换了个话题,“休息一下,顺便去隔壁把今天的适应训练做了。”

“不用休息了,现在去吧。”

俩人转道进了隔壁训练室,楚西暮已经连续适应了好几天,这次做完第一轮出来,已经不会反胃了,脱力感也减弱不少。但从强压的那台机器出来时,人还是有点面色苍白,叶银舟给他传授了一点缓解经验,休息十分钟又继续下一轮。

半个小时后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叶银舟道:“叶教官带教完毕,现在可以开饭了。”

今天来的早,食堂还没什么人在排队,叶银舟带着他逛了一圈窗口介绍菜品,排队打了几样,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下午有什么想干的事吗?”叶银舟边吃边问。

“没有。"楚西暮喝了一口玉米汤,“你都不知道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嘶—唉。”叶银舟叹口气,这真是个难题啊,“不然我去借个游戏机回来玩?”

“也行。”楚西暮说,“实在无聊看电影也可以。”

俩人吃完饭回房间,叶银舟又去了一趟师哥的房间,里外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异常的线索。

转头去宿舍管理员处要了一床新被子,顺便借了台游戏机,管理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弄坏了,宝贝的紧。

楚西暮看见他抱着被子回来,又有点窘迫,但还是道了谢。玩了会游戏,看了会电影打发时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照常去训练室的时候没有再碰见范硕,科研院每个楼层都有专门的功能,独独没有娱乐活动的地方,也不能带楚西暮去其他楼层瞎逛,实在没啥事可干,叶银舟提议去骚扰牧山,跑他那打发时间。

牧山还得工作,把哆咪推出来陪他们玩,哆咪和叶银舟在工作室里跑来跑去,牧山忍无可忍闭着眼翻了个白眼,对在一边研究机械臂的楚西暮说:“你能不能管管他?”

楚西暮抬眼看过去,“?关我什么事。”

“我瘦小的脊梁真是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牧山哀嚎,最后他把哆咪收回去,分出一台工作桌推着叶银舟去和楚西暮一起研究做点什么东西,室内才终于安静下来。

范硕只消停了一天,隔天又在训练大厅等着堵他们,楚西暮刚走出电梯,他气势汹汹冲上前来,拦住楚西暮道:“喂,看你身板不行身手倒挺厉害。”

“?”楚西暮以为他又是来找茬的,掀起眼皮冷眼看他,“你有受虐倾向?”

“你说什么呢!”范硕带点愠怒道,又扭捏的出声:“我就是想找你学几招厉害的而已!”

叶银舟在楚西暮身后走出来,低头凑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说什么来着?来拜师学艺了吧。”

“......”楚西暮默了,“这人有什么毛病吗?”

“可能是脑子不太好。”叶银舟语气真诚。

范硕又被气到,欲说什么,楚西暮先开了口:“要拜师可以,先...”

他还没说完,范硕喊道:“谁说我要拜师了!我是说的学几招而已!”

“先把你的脾气收收。”楚西暮说完没说的那句。

"哦,我尽量,那能教了吗。"范硕问。

“来训练室。”楚西暮进了那间铺满地垫的房间,教了他几招技巧性的招式,教学的很娴熟,这个工作他在地平线基地的时候经常做,教新来的成员们。

给范硕讲了几个要点,楚西暮最后打发道:“行了,你自己练吧,先练个几个月。”

叶银舟抱臂靠墙站着旁观,看结束了,调侃道:“楚教官的带教也不赖嘛,和叶教官平分秋色。”

“他脑子的病转移到你那了?”楚西暮恢复了一点在基地时的毒舌。

“那你就错了,我跟他不是一种病。”叶银舟笑道。

范硕之后便真的每天出现的话就是在练习,没再来找茬了。后面几天叶银舟和楚西暮除了固定的适应训练,没事就去对打消遣,看看电影,去牧山工作室,叶银舟还会看看论坛,跟楚西暮分享看到的奇葩新闻。

中途叶银舟去找叶惊落商量了去秘密调查的事,让她看情况给安排一个离之前去的日子相近的任务。

这么过了没几天,叶惊落给他发了消息说商量的事成了,给他安排了一个离上次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时间,“按你之前说的,那个大客户三个月取一次货,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在下一次取货前。”

“嗯,我到时先做完安排的任务就去蹲点,看能不能有所收获了。”叶银舟接收她传来的资料,很快翻阅完,这次特意也安排了一个简单但耗时的。

“这次的任务是假的,你不用去做,给你最长十天时间,如果到时间了也没有收获就先回来,这边不能拖太久。”叶惊落叮嘱道,“切记安全第一,调查为主不要擅自行动。”

“好我知道了。”

隔天叶银舟就又要出发了,他把头发染了短时效的低调黑棕色,出发前跟楚西暮和牧山交代:“按这边时间最久一天多就回了,顺利的话可能一天都不用。”

“注意安全。”楚西暮说,看着黑发的叶银舟还感觉有点陌生,减少了不少张扬的感觉,增添了些许沉稳。

“好。”叶银舟应道。

“终于能清净了。”牧山说。

“你什么意思?”叶银舟拍了他后背一下。

牧山把放他这的装备一股脑塞给叶银舟,“东西都给你了,您请。”

“行,我走了。”叶银舟挥挥手告辞。

这次传送室外的人不多,只有叶惊落和两三个员工,叶惊落送他进里间,又给他多递了四管能源液备用,犹豫地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道:“如果真的遇见他了,有可能的话,带他回来。”

“只能尽量,真是他的话,不一定会这么容易回来。”叶银舟同样小声回话。

“我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话。”

“好。”

几秒后机器启动,轰鸣声里,光柱中间的叶银舟消失不见。

他再次从眩晕的黑暗里回神的时候,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驾轻就熟地前往曙天基地。

又一次把飞行装置藏进基地大门不远的小片废墟里,带上数字人脸,容貌变成了其貌不扬平平无奇的长相,用新的脸在城门进行了新登记进入城内。

他直奔交易市集而去,虽是离上次过去了两个多月,这里的一切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差别,这次来的时间偏傍晚,市集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刚走近就看见熟悉的花店和那个叫卖的少年,少年换了一套新顺口溜揽客。

叶银舟找到那家之前透露给他有“大客户”的店家,用这幅新面孔进了店,他这次带了足够的金子,掏出了一小颗握手里,店里只有一两个客人在柜台看货,叶银舟上前去跟店主打听,“你好,我是别的店的伙计,来问问你们店有没有跟那个客户谈合同啊?”

店主面露怀疑地看向他,语气不太好:“干什么?抢生意啊。”

叶银舟忙说:“不是不是,您这要是也谈了,我老板让我问问那个客户什么时候来收货啊?我老板上次才刚签,货囤手里久等不来的这着急啊。”

说罢他摊开手把那一小颗金子递上前,太多了引人怀疑,这么一点正合适,店主看他懂得来事,话也不似作假,收了金子透露道:“一般都是月中左右来,再等个三五天就来啦。”

“哦~”叶银舟尾音扬起,表示懂了,“谢谢老板告知,祝老板生意兴隆啊!”

谢着告了辞,他出店转头往前走拐进一个无人隐蔽的小巷子里,开了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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