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是一本古代重生甜宠复仇文。
李南箫重生了。
前世他贵为内阁首辅之子,呱呱坠地后还未及享受荣华富贵,便遭奸人陷害,高楼朱门一夜倾覆,他不得已被母亲托孤于太子门下,从此隐姓埋名。
全上京都知,太子性情高洁傲岸,但独对他一人多有偏宠。
然而,李南箫思及年少猎场的惊鸿一瞥,他不甘于太子牢笼,一心想要站到三皇子身边。
娇宠过盛迷了他的眼,他丝毫不顾及对太子的背叛,投靠三皇子——殊不知三皇子便是首辅灭门惨案的幕后黑手。
李南箫成功扶持三皇子上位后,当天夜里,他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龙椅之上只是淡然抬手,赐他一纸罪状:
三日后斩首。
李南箫恨极了。他也看破了。
重来一次,这世他看清真心,自愿成为太子的笼中雀,站在权利顶端。
他将刀向仇人,讨回前世之债!
……
‘剧情传输成功!任务者可稍后在精神海查看剧情。’
‘本次任务者的角色是西厂提督,隐藏身份为三皇子门下,完成相应关键剧情后,达成死亡结局可获得A级评价。请任务者注意角色演绎,积极完成任务。’
程观此次扮演的是主角李南箫的仇人之一,兢兢业业辅佐三皇子的狗腿子角色。
前生因三皇子对他的偏爱,他受到主角暗中嫉妒,两人相看两厌,互相下了不少绊子,在主角斩首之时,他特地身着华服,耀武扬威地前来观刑,坐于高台上,看他狼狈身亡。
因此,在重生的主角手里,他今生自然没落个好结局——
三皇子于权斗中坠崖身亡,他失去靠山,蒙受牵连扣上谋逆之罪,然其姝丽外表被执刑人看上,心生恶意,秘密发卖为奴,落入贱籍,遭遇肆意轻贱后染病,郁郁而终。
剧情迅速翻过,面对如此不堪结局,程观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想问一个问题:
‘……我的两天假期呢?’
‘收到,正在查询……’
‘非常抱歉,’电子音冰冷无情,‘您的管理权交接时,时间计算出现错误,从现世界脱离后总部将会为您补假,请您谅解。’
‘……’
很好,又吞他假期。
主角重生,此时正值秋白。
桥头客栈。
一柄绣春刀寒光凛凛,抬手间,轻易抹了一人喉,鲜血飞溅纸窗。
来人一身绯红飞鱼服,过肩四爪飞鱼金纹繁复,鼻若悬梁,唇如涂脂,白肤上不可避免地溅上血点,使其姝容更显妖异。
紧闭木门霎时破开,木渣乱飞,屋里人受惊一颤,腿软地扶住了身后小榻。
“西厂办案,拦者斩。”
来者是那玉面罗刹,西厂提督。
顺天府治中暗自擦了两把汗。
疯子。
程观阔步走来,身后缉事鱼贯而入,按下屋中几人,缚住双手。
“干什么,干什么!”治中怒目圆睁,外强中干地喊道,“大胆,你们如此无礼,当心我上报巡抚,参你们一本!”
校尉拿过一把木椅,摆置房间中央,程观一撩衣摆,慵然坐下,绣春刀立在一旁,刃上血迹顺流而下。
“办案流程罢了,”程观冷眼扫视过脚下几人,“本官奉命捉拿罪人,若是无罪,自不会滥杀无辜,罗治中何必惊惶?”
“你、你……”罗治中气急攻心,颤手指着椅上安然自若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缉事亮刀,抵在治中脖颈之上。
“哦,欲加之罪?”
程观意味深长:“既是欲加之罪,罗治中为何要跑?”
说罢,他抬手,两指轻勾,身后校尉从襟中取出几纸诉状,朗声道:“这是张知县、胡县丞承认向治中行贿的罪状,已经画押……”
两张押着鲜红手印的白纸飘下。
“这是顺天府结党营私,勾结应天府沆瀣一气,私下派奴仆欺压百姓,增加税收,昧下白银八百七十万余两的诉状……”
又是一纸画押飘下。
“这是治中府家仆口述治中草菅人命,肆意虐待仆从,残害农户刘家五口的诉状……”
数十张画押依次飘下,张张黑字红印鲜明。
罗治中看着纸张飘飞,心中寒意愈深,目露绝望。
程观看他:“对于这数桩罪名,罗治中有什么想说的吗?”
治中抓住其中几张,气息不稳地阅过诉状,纸张捏得皱巴:
“你们定是屈打成招!我从未做过这等残虐之事,这简直……简直是血口喷人!”
“这数张诉状,众口悠悠,单凭治中一句话就全部否为污蔑谎言,”程观顿顿,“……罗治中真是好大的口气。”
治中忽的惨笑几声:“我冤不冤枉……提督大人心里最清楚。”
“桩桩件件,虚虚实实,本官哪能断得那么清楚。”
“本官只知其中有一桩为实,这一桩便能定你死罪,”程观手支下颌,“治中大人,官场之上,走到你我这种地步的,没有人真正廉洁干净,要的,只是立场。”
“大人物对弈,棋差一着掀了棋盘,摔的就是我们这些棋子……这些年来,治中大人又是否敢扪心自问,你,当真无罪?”
罗治中脊背慢慢弯了下去,恍惚间苍老十许。
程观笑笑:“我说这些,是看治中您人不错,听了,死个明白。”
“大人……”罗治中终于跪伏下去,老泪纵横,“求大人开恩,我膝下尚有年幼小儿,家妻常年病重,离了我恐无法将养……”
程观起身,对校尉示意椅旁滴血的绣春刀:“擦干净。”
“是。”
见程观欲离,罗治中慌忙喊道:“大人,大人!”
他伸手,却只及抓住那绯红衣袂掀起的轻风。
其上的御赐腰牌在他眼中一晃而过,四字肃寂压迫,庄重无比。
——如朕亲临。
片刻,刀光闪过,热血飞溅地板。
*
京城之中,高官权臣云集,来往自是络绎不绝。单独有一处府衙门前常年寥落,是众人避之不及的。
那便是西厂提督府。
青墙黛瓦小筑,院中青竹萎靡,枫叶渐黄,秋雨细密,一人身形姣好,佛青衣袍同乌黑长发迤地,他赤着脚,腰带头冠一并未束,散漫凭栏,似听亭外雨声。
小厮站在廊上,本该垂眉敛目的他,却总忍不住抬起视线,望向那亭中的一抹美好剪影。
“诶。”小厮后脑一痛,他立刻回头,却没瞧见人。
他低头看去,地上一颗小石子正安静呆着。
奇怪了。小厮心想。
不一会儿,小厮又盯着亭中出神,这次他便又被人敲了脑袋。
老掌事压低声音警醒道:“瞎看什么,当心主君知道,挖了你的眼睛!”
小厮立刻低头,连连道歉。
“新来的吧,婆子没教你规矩?”
在府里当差久的都知道,主君极厌他人痴迷他色相,为此,府里流了不少血,他们主君也在巷外落了个残暴不仁的名声。
“教、教了,”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胆小得很,“是小的没记住……”
“诶,算了,以后府里当差,小心着点。”
“谢掌事点拨,小的知道了。”小厮盯着脚下木板,不敢再向亭子那边瞧去。
老掌事臂上挂着件月白鹤氅,训完人,正要往亭中送去,却见一门童匆匆走来,便问道:
“怎么?”
门童低头:“掌事,三殿下来了。”
老掌事一惊,然而,此时廊上拐角已现另一人身影。
来人通身贵气,玉冠金带,身着藏青瑞兽窄袖衫,手持一把乌木山水扇,俊逸无双,正是当下京城最光风霁月的三皇子殿下,楚灵泽。
“不是说不必通报的吗。”
楚灵泽身长如玉,几步走来,下人纷纷跪伏。
他马上一展扇子,压下,示意安静。
可还是晚了。
亭中人不知何时撩开纱帘走出,踩上了锦鞋,散落发丝简单束过,腰间也系上了绸带,微风拂过,携来那人身上清浅药香。他向他揖礼:
“下官见过殿下。”
楚灵泽叹气:“你我之间无须拘礼,阿观,我说过很多次。”
说罢,他伸手要扶眼前人。程观虚虚躲开,起身:“承殿下恩泽,下官不敢随意僭越。”
“阿观。”楚灵泽语气重了重。
程观抬头冲他微微一笑,缓下气氛:“殿下息怒,进亭子来话吧。”
老掌事立刻几步向前,为三殿下撩开纱帘。
程观等楚灵泽走进,桃花眼一掀,看了眼掌事。
老掌事会意垂眼,待程观进去后,遣散了附近下人。
纱帘影绰,雨声淅沥,亭中两人抵膝而坐,桌案上温茶两盏,程观神色端静,听楚灵泽遗憾一收扇:
“每次来,都是这样,你府上下人是不是有意的?次次惊动你,让我见不到阿观无人时的模样。”
“怎么会,”程观慢慢洗着茶,葱削指尖落在紫砂茶具上,格外赏心悦目,“下官无人时惯为懒散,衣冠不整,怕是会唐突了殿下。”
楚灵泽眸光微动,轻笑:“阿观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何谈唐突?”
指尖一顿,程观眼睫垂下,转而问道:“殿下今日来,是为治中之事吗?”
“阿观做事,我一向最放心。”
楚灵泽摇下头:“只是这次你的追击有些招摇,太子怕要找你麻烦,你不必惧他,麻烦受不住就来找我,这是一事。”
“嗯。”程观换了新茶,应着。
“还有一事,”楚灵泽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肩上,“……你肩上那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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