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黄栖酒想了一下,“这里没监控的话,等我们脱身,他们死了,我们就是最后见他们的人,那犯罪嫌疑人还是我们。”
“还是报警吧。”白绎朽捏了捏眉心,他之前还怀疑过这室友是不是某个不显露山水的隐藏大佬,现在看来,他可能看走眼了,室友更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单纯小孩。
“报警?”黄栖酒眨了眨眼,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警察根据尸体查找线索,找出害死她的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
“没用,没有直接证据。”
红衣女子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朋友是被他们pua才跳楼自杀,我报过警,没用,没有证据证明是教唆自杀。”
“你朋友比你先死?”黄栖酒眨了眨眼,“你还记得整个事件的经过吗?如果你愿意跟我们说的话,我们尽力帮忙。”
这学校死的人好像有点多?他这两天就遇上好几个了。
“那他们?”
红衣女子看向已经跑到舞蹈室门口的俩人,想将人拖回来,却无奈被白绎朽封住了功力,连关门都做不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白绎朽淡淡扫了眼,随后没什么感情地看向他拎着的红衣女子,“你的尸体在哪?先报警。”
“就在外边。”
红衣女子的乌黑长发曲起,往窗户外指了指。
“怎么死的?”
白绎朽继续问。
“……自杀。”
红衣女子声音弱弱的。
“嗯?”
白绎朽和黄栖酒闻言,都皱起了眉。
“最好的朋友死了,我还被……一时没想开。”红衣女子有些难过,“结果死了一周,都没人发现我不见了。”
“……”头七回魂?
黄栖酒脑海里莫名想到这个,不过这的确不好帮忙,都是自杀,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是那两人干的。
“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会遭报应的。”白绎朽想了想,安抚了一句,紧接着继续完成他的任务,“不过,你现在得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能在这里逗留了。”
人死为鬼,该往阴曹地府去投胎,而不是继续留在人间扰乱这里的法则。
其实,他们所称的诡异,就是民间俗称的鬼、怪、妖、精。只是他们隶属于官方部门,写报告时明面上不能出现“鬼”之类的字眼,所以就用“诡异”代替了。
“报应,他们能有什么报应?”说到这个,红衣女子又激动起来,“你知道他们祸害了多少女孩吗?光我知道的就有五个!不仅女生,好看的男生他们也一样下药。”
说着,她的乌黑长发又指向黄栖酒,“还有你,你就是他们选定的目标,我刚刚就看到他们在发消息密谋要怎么睡到你,要不是我把他们拖住,你现在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居然是想睡他?
黄栖酒略为惊讶地睁大了眼,他考虑了劫财杀人,都没考虑劫色,一百二十元就想睡他?想的还挺美。
“他们祸害了这么多人,甚至在我刚要报复他们的时候,你跳出来阻拦,”红衣女子的话锋一转,头发也跟着一转,直指白绎朽的面门,“你还敢说他们会遭报应?”
“一码归一码。”
白绎朽头往后仰了仰,“他们害人,自然会有法律来惩罚他们,你害人,也会有相应的法则来惩罚你,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是吧?”
红衣女子怒极反笑,“别说了,你就是他们的走狗、社会的败类!我今天被你抓住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好中二。”
白绎朽眉梢往下压了压,略为嫌弃地将手中抓着的灵体丢到地上。
他抓住鬼,一般都是交给阴兵送去投胎,只有特别残暴的,才会当场灭掉。他哪里走狗败类了?乱喷人,真烦。
红衣女子被他这话呛了一下,下意识反驳:“我哪里中二了?你才中二!小小年纪不学正经知识,学人出家当道士去抓鬼,你有大学文凭吗你?”
“……”
白绎朽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睨着她,说出口的话也气得让鬼跳脚,“我学历比你高,你已经死了,我还可以继续学习深造。以及,我是正儿八经的家族传承,天师传人,专收你这种小鬼。”
就这么水灵灵地吵起来了?没想到室友还会跟人吵架,哦不,跟鬼吵架,他还以为室友会是那种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呢。
黄栖酒已经默默瞪大眼,悄无声息地坐在矮床上,开始围观这一人一鬼吵架。
“草,你有病吧!”
红衣女子被骂破防了,“你这么牛逼你抓着我搞?你怎么不去搞那些害我的人?只会欺软怕硬,显着你了是吧?”
“……”讲不通,完全讲不通,跟这种人对喷,他真的喷不过。白绎朽又回想起当年在网上被追着喷的惨痛经历,不过,后来调查局同事教了他面对这种场景的四字真言。
“啊对对对。”
白绎朽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四字真言,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丢地上动弹不得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神经病。”
“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警察,不负责抓人。”白绎朽见黄栖酒看着他的亮晶晶的眼眸,还是耐着性子跟红衣女子好好解释,“我说了先报警,你说没用,那我还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当没看见,让我成功复仇,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被你弄得这么复杂呢?”红衣女子有些崩溃,“我只想让他们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没人帮我报仇,我自己报仇不行吗?”
“鬼杀人遭天谴。”白绎朽摇头,“别让那种人脏了你的轮回路。”
“凭什么!”红衣女子有些不甘地怒吼,“凭什么他们坏事做尽都没有遭天谴?”
“哎哎哎,要不我们还是先报警吧。”
感觉话题又回到了原点,黄栖酒赶忙打断他们,“先看看警察怎么处理,再来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走,行吗?”再这样无意义地吵下去,天都要亮了。
“行。”
红衣女子沉默一瞬,还是同意了。
“尸体就在外边吗?”
黄栖酒摸出手机,边问边操作手机。
“对,挂树上。”
红衣女子指了指窗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不过被树叶子遮住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你爬这么高上吊啊?”
黄栖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才发现端倪。
“本来想跳来着,但又怕摔不死,恰好身上有条红绫,就缠上去了。”红衣女子有些感伤,“没想到死了就被困那棵树上了,根本走不远。”
白绎朽适时插嘴:“自杀是这样的。”
“你又懂了?”
红衣女子无语。
“嗯。”白绎朽见她这不服气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淡淡地看着她,“自杀后,你只能被困在自杀的地方,浑浑噩噩,直到你阳寿该尽的日子。”
说着,白绎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自杀的人下辈子是不能投胎为人的。”
红衣女子:“……正好,我也不想当人。”
“停停停,别说话,让我打个电话。”
黄栖酒见这俩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急忙制止。
白绎朽冷哼了声,也懒得跟这c级诡异多费口舌。要不是黄栖酒在,他直接就把它送走了,哪还会在这听这么多废话。
黄栖酒报完警,便看向两人,“走吧,去外面等。”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案发现场。
他们打着手电往树上照,看着吊在树上的尸体,犯了愁,只能再打电话摇人。
在同事拉警戒线的时候,一个警察看向黄栖酒,“同学,过会你们可能还得配合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好哦。”
黄栖酒点点头,“大概多久?我们还有宵禁。”
“现在走一趟吧。”
警察跟周围的同事讲了一声,便和另一个同事带着人回警局了。
……
“你是说,凶手疑似外国人?”
给黄栖酒做笔录的警察懵了一下,外国人?
“留学生。”黄栖酒点头,又补充了刚刚的说辞,“我本来想做家教,结果被他们骗到舞蹈室,他们想强/奸我,但因为我室友的及时赶到,他们没有成功。你们可以调查那两个人的聊天记录,上面有他们的一些计划,我偷听到,他们之前也是用类似的方法祸害了很多大学生。”
白绎朽适时递上一个手机,“这是在那里捡的,应该是那个留学生的。”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进来,将白绎朽叫了出去。
嗯?看着白绎朽一脸从容不迫地跟着警察走了出去,黄栖酒有些疑惑,难道他们认识?
中年警察把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才略为郑重地开口:“你就是管理局的同志吧?”
“是的。”白绎朽亮出证件,“此案涉及一些不可说的事件,还请贵局协助我部门开展行动。”
中年警察看完他的证件,双手递还给他,“好的好的,我局一定配合贵部门行动。”
居然还是隶属国安部的,怪不得上级那么重视,连打几个电话交代他注意事项。
*
青城大学校长正美滋滋地享受着周末假期,结果警察的一通电话打来,直接让他发出尖锐爆鸣——“什么?又死人了?!”
流淌的月色下,一只蝎子露出了水面,很快又被暗潮涌动的湖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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