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有脚步声踏入观内,门檐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飘扬起来,清脆得像珠落玉盘。只见那人身着黑色衬衫扎在西装长裤上,黑色碎发干净利落,佩枪挂于那腰间,叱咤风云、风度翩翩。
“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还给我?”程乐然俯身于他面前,一手将一个牛皮纸袋放于桌上,一手撑于木桌之上,手臂上挽着的手表精致特别,点点星星形状的银片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着。他的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木质香调的香气,又夹杂着话梅甜香的味道。
“嗯..”陈星曜避开了他的眼神,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那叠得非常整齐的外套递给他“算到了今日程sir会来,便未去找你。”
陈星曜穿着黑色的圆领卫衣,长发披于肩上,露出白湛的锁骨轮廓,胸前还戴着一块月牙似的玉佩。
程乐然接过外套又放于鼻尖嗅了嗅,淡淡的檀香味,还有一丝不知是什么花的甜香味。他直接展开外套穿于身上,又将那木桌前的椅子拉出将那两杯咖啡拿了出来。
“记得你以前最爱喝香草星冰乐。”他将那杯铺满奶油的香草星冰乐插上吸管递到陈星曜面前。
“谢谢,你..想算一卦吗?”陈星曜接过星冰乐,眼神有些闪烁。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双重人格?”程乐然拿过他手边的签筒随意翻了翻“在审讯室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出了审讯室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不见你对我如此腼腆?”
“咳,要不我还是给你算一卦吧..”陈星曜拿过签筒摇了几下递到他面前“心里想着你要问的问题,抽一支签。”
程乐然思索了一会儿往那签筒里拿了一支签,自己先看了几眼“第十六签。”
陈星曜拿过他的签看了一眼问道“你想求什么?”
“最近运势吧。”
“上上签,大吉,”陈星曜往木桌旁的木柜里找到了标有十六的签文递给他。
程乐然看了一眼签文,签文上写着:
待到桃花嫣然时,情意绵绵朝与暮。
旧事似债情不尽,未料桃花笑春意。
他抬眸对着陈星曜笑了笑,随意地放于那桌面上。
“三四年未见,你还是留着长发。”程乐然便头望着他那挽在脑后的头发,发上戴着一条红绳垂于锁骨之上。
“想问我当初为何消失不见?”
“你不想提,我也不会问。只是怨你狠心,连一句道别都没有。”程乐然像是开着玩笑的样子,又拿着他的冰美式饮了一口。
“过去的就过去了,程sir你现如今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就当是我那时一时冲动,未考虑过未来。”陈星曜拿过他桌上的签文看了一眼“桃花签,看来程sir今年会得遇良缘,相中哪个女孩子尽早表白,哪天..要是结婚了,我给程sir开堂作祈福,祝你们百年好合。”
“现在倒是话多了,你真的没有双重人格?”程乐然眼神躲闪,觉得心脏像是有万针刺入,只是眼眸微微颤动,很快又恢复开玩笑的状态。
陈星曜并未回答他,只是往庭院外望去。三月时节正值春分菊花开得耀眼,只见那春风拂过风铃带着菊花飘扬着。
“还是喜欢菊花。”程乐然顺着他的视线往庭院外望去“倒是像你的性子,高洁淡然。”
陈星曜刚想开口,却听见程乐然手机铃声响起,程乐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站了起来接听电话。陈星曜默默的将桌面收拾好,准备将那张签纸扔掉时,却被边打着电话边折返回来的程乐然抢了过去塞进口袋里,又对他做了一个要走了的手势,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天枢观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陈星曜朝紫薇天官像前燃起了三支香,朝像前拜了三拜插进香炉内。又清理了一下神台上的灰尘,摆放上今天刚买回来的鲜花和水果。此时又有一人踏入观内,风铃响彻整个天枢观,随着灵犀香的香味逐渐散发,像是有些急促又有些悲哀。
“小道长?这里可以算卦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进正堂内。
陈星曜未转过身而是还在整理着神台上的水果“想算什么?”
“我有一只小猫,我找不到它了,小先生帮我算算它还活着吗?”
陈星曜将木椅拉出请老婆婆过来“坐下说。”
老婆婆面容憔悴,又非常的着急,双手紧紧握住那拐杖,似乎有些发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与那种小猫的故事。
“我家小猫是一直玄猫,眼睛圆圆的很漂亮。它是我在养老院时捡到的小猫,我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坐于养老院的楼顶上吃着午饭,突然有只小猫从那花丛里跳了出来,来到我的脚边一直蹭我。我便把我的米饭给他吃了些,之后每个下午它都会来看我,我便求护士让我收留它。它非常乖,每天只待在我身边陪着我。从来都不会闹只会在我摸它时发出轻轻的叫声。”
陈星曜拿起旁边的六个铜钱,边听着她说边摇着,随后将铜钱洒落在木桌上,他仔细的翻了翻又掐指算了算。
“东南方,在您养老院的方向。”陈星曜抬眸,只见面前老婆婆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泪光中透露出来一丝希望“小先生,你能帮我去找找吗?”
“嗯。”陈星曜望着她那闪烁的泪光有些动容,将那六个铜钱与灵犀香放入灰色外套的口袋中,却发现木桌上还有一支黑糖话梅棒棒糖。陈星曜先是皱了皱眉,又是微微一笑,将那话梅糖的包装撕开放入嘴里。
“只道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又道是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陈星曜双手插于衣服口袋内,边走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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