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并不赞成,只是说:“你省省,你要照顾的又不是只有一个人,我这边挺好的。”
庄梦白挠了挠头,有点不敢看夏小星的眼睛,他小声说:“星星,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就,跟我哥哥差不多。”
“......你哥听到你这么说会伤心的。”夏小星愣了一下,接着平静的回道。
她想其实庄梦白总是在一厢情愿的帮他,他和她并没有什么交情,她也不想庄梦白再给她些什么东西,她又还不起。
庄梦白去看夏小星的眉眼,发现她看他和旁边的叶子还是没什么区别,他时常觉得夏小星是个情绪很淡的人,即使他说他喜欢她,夏小星也只是不太想搭话的敷衍过去。
庄梦白继续皱着眉扫视:“少爷就没见过环境这么差的医院。”
“我也第一次见,毕竟人家是黑诊所,别那么多要求。”
“这地方鱼龙混杂的,连个监控都没有,太不安全了。”庄梦白继续说,他随脚踢了一个路边的矿泉水瓶,他从小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觉得浑身都不太适应,他觉得夏小星也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
他侧过头去看,夏小星身上一身蓝白病号服,风吹过来,宽宽大大的。
仿佛一吹就要倒下了。
明明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眉眼却冷淡。
夏小星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头问道:“对了,你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庄梦白摸摸脑袋,心虚地看了夏小星一眼:“我和季宁通了个气,他说你大概在郊区的黑诊所,我就一间一间找过来了。”
夏小星不说话了。
“一码归一码,能有你的消息我肯定要暂时跟他合作的。”庄梦白解释道。
其实他也很难说清到底喜欢夏小星什么,只是看到她和季宁在一起,就没有由来的感觉到气愤,不甘心,他这么坦坦荡荡的一个人,以前连小女孩送的情书都是直接拒绝,从来不拖泥带水,到了夏小星这里,倒是成了拖拖拉拉的那一个了。
他的一只手放在兜里,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他紧张地手心出汗,他偷偷在草地上捡了片干净叶子擦了擦。
“那个,星星。”庄梦白开口,他的手在小小的戒指盒上摩挲,半天憋不出下一个字。
夏小星疑惑不解,一只眉毛挑起来看他,似乎在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庄梦白稳了稳心神,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他想说:
“夏小星,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你重要一点,看在我为了你把自己的品牌都丢了都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他又觉得这像威胁,于是又在想另一版:
“我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季宁,我就没那么多事,管这管那的,你干什么,我就陪着你......”
太肉麻了。
庄梦白给自己瘆出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还是没能拿得出来。
“你要说什么?”夏小星问。
“我要说,你干脆跟我走吧,先去我那边,我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了,我有防备了,季宁不可能再闯进来。”
夏小星并不信:“你能找过来已经可以了,我哪都不去,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吧,我很累。”
庄梦白把瓶子踩得啪啪作响,低着头来来回回摩挲,过了好一阵,才又低声说:“哦......”
夏小星看着他半天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的手,没再说话。
夏小星随身带着的白色方块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看一眼。
黑色头像分享了一条日常。
是张照片,里面是浇过水的三角梅,只拍了院子一角,没有什么标志性设施,夏小星盯着那三角梅看了两眼,和她种的那盆好像。
黑色头像:“在做什么?”
夏小星:“见朋友。”
黑色头像:“是喜欢的人吗?”
夏小星:“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没有喜欢的人。”
对面又不吱声了。
......
庄梦白过来一会才跟上来,夏小星自己往前走,她想起自己的拐杖还在庄梦白手上,于是走得慢了一些,仍旧一瘸一拐。
庄梦白又默不作声地扶住她。
*
庄梦白和夏小星安静了一路,夏小星还是冷淡地看着前方。
她想庄梦白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自己刚刚说话语气不好,他不高兴了。
毕竟庄梦白在她的印象里一直算不上脾气很好的人。
如果夏小星再仔细一点看他,就会发现一个棕发冷白皮看起来桀骜不驯的帅哥,眉心微微皱起,再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通红的耳朵。
可是夏小星并不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
“夏......”
他刚说出第一个字,就看到没拉的窗帘边,坐着的两个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对视了两秒,黑脸男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嘲笑。
他一下就有些气恼,扣住夏小星的手,戒指盒又滑回口袋里:“你就跟这种人在一起住了好几天?”
夏小星眨了一下眼睛:“即使是正规医院,病号也不分男女床啊。”
她小声贴近庄梦白的耳朵:“护士说没位置了,没关系,他们没想对我怎么样,过几天我就走了。”
她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顿了一下,问:“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庄梦白顿了一下,音调控制不住有些上浮,他说:“你现在就跟我走,不想住我那就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我都送你。”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不知道为什么黑脸男看起来笑的更加恶意了。
庄梦白顺着那恶意的视线看过去,两个人沉默地对视。
床上的黑脸男突然淬了一口:“这位小哥,你他妈以为你旁边这个是什么好货?你看着挺有钱的,我奉劝你一句,这娘们当年可是当年可是在我身下好好爽过,怎么,你有本身能让她这么爽吗?”
“快别说了,老大!”刀疤脸去捂住那人的嘴。
“你说什么?”庄梦白没理解过来似的,转头皱着眉去看对床。
夏小星只感觉到一阵耳鸣。
一种令人反感的羞臊、刺痛在她脑海里炸开,记忆像盐汽水一般向她涌过来。
强烈的厌恶,胃部的刺痛,她的头脑昏沉,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
几乎要让她晕倒在地。
刀疤脸立刻去挡黑脸的嘴,拼命使眼色。
空气中充满了黏腻而焦灼的气息,黑脸见夏小星这幅模样,更加得意了,他嘲笑般讥讽地看着他。
似乎在说:你再有钱,还不是只能玩老子剩下了。
他好像难得才能得到这样一个耀武扬威,把雇佣他的有钱人都踩在脚下的机会,他一把推开刀疤脸拦他的手,继续说:“你这小娘们装的还挺镇定,怎么着,想再来一次尝尝滋味?我告诉你,就算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我一拳头就能把你揍倒?”
庄梦白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一些东西,他脸色极其不好看,眼睛中带上强烈的愤怒,他轻声问夏小星:“他们这两天动你了?”
夏小星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
那一天的记忆往她脑海里钻,她一直回避的事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被撕开,暴露在她眼前。
庄梦白几乎是在怒吼:“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黑脸撑着床要站起来:“怎么,换了个姘头,就他妈当自己清纯玉女了?我告诉你吧,你这女朋友,早就是个被人玩过的烂货,而且,我连她当时那个姘头也一起玩了,只是可惜,就摸了两把,没有得手。”
“她当年那个姘头,比她还好看,性子太烈了,把我小弟脸上都抓伤了。”
“要不是他跑得太快,我一定让兄弟几个把他按住了,让他亲眼目睹目睹她女朋友是怎么被老子玩的。”
一个凳子砸中那张黢黑的脸。
庄梦白气得冲上去,抡起凳子就砸上去。
“你再给老子说一个字试试!”
“你这样的人法律不同意化学阉割,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
他砸了上去,克制不住他的愤怒,戒指盒从兜里掉出来,在地上染了点血。
刀疤脸在旁边想要拉架。
夏小星捂住头,冷汗遍布全身,不停颤抖。
能不能停下,不要再继续了。
停下,求求你们。
想杀人,好想把你们都杀了。
你们都去死好不好。
恍惚的天光、无穷无尽的海岸线,炽热的太阳,她第一感觉到了一种尖锐的愤怒,刺痛涌遍全身,她要让这些人也尝尝,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没有力气了,一直在喊救命,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这一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周围的石头都被人清理走了。
那些男人似乎是惯犯,拍下视频就离开了。
她躺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站起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应该没事,她清理干净,告诉妈妈,吃避孕药。
袁暖听到这件事,报了警,试图找到他们,可是一无所获。
夏小星告诉袁暖还有视频。
那天是她第一看道袁暖那样愤怒和恐慌的表情,于是她也跟着恐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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