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是早上抱在一起的时候,燕桐突然反应过来。

对着人真是……不该放松警惕,燕桐不禁懊恼,那他都听去了些什么,如果是从早上就塞进来的监听器。

那她和姜燕的对话,和妈妈的通话,以及和慕司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燕桐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恐慌,他肯定知道他去见慕司了,又或者他从未相信过她的那番话,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监听器。

燕桐将监听器攥在手里,喘气都止不住的粗重起来,他现在都知道了,那他在哪呢,知道这一切他会怎么样。

燕桐迅速在脑子猜测他的想法,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不对,他该不会已经去揍慕司了吧。

想到这燕桐连忙翻出手机,给慕司拨电话时手都在抖,电话嘟嘟嘟的响个不停,却始终没人接通。

燕桐迫不得已,按下了骆池咒的号码,手机铃声却在门外响了起来。

燕桐被吓的顿时汗毛直立,他……他在门口?

她好像没听到开锁声吧……

燕桐脸色煞白,挂断电话缓缓打开门,门外,骆池咒穿着睡衣睡裤站在门外,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他唇角带着笑,温柔的问道:

“姐姐,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他虽然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他高大宽阔的身躯堵在门口,将屋外的光都尽数隔绝,将燕桐身影完全遮挡吞噬。

燕桐眼神极力压下恐惧,强装镇定,开口是眼神却止不住的闪躲:“我,我以为你不再。”

“怎么会呢,姐姐,我今天一天都没出门哦。”他伸手拉住燕桐的手,拉着她往客厅走去,往常他的手指都是冰凉的,而今天的掌心是滚烫的炙热。

燕桐知道他在说谎,他是还没发现自己找到监听器的事吗,燕桐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以他的个性,既然藏了就一定是暗中窥探完一切了。

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燕桐看着他宽壮的脊背,低头又看向那双拉着自己修长清白的手,她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用这种干净修长的手掐断她的脖子。

将这种事联想在他身上,燕桐觉得一点都不违和,她强装镇定,跟着他做到沙发上,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只见骆池咒拿出两个木质的盒子,摆在燕桐面前的茶几上,他顺势单臂搂住她的肩膀坐下,另一只手灵巧的打开盒子

燕桐看到里面的一幕,瞳孔一震。

盒子里面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鹦鹉标本,一只毛发蓝白相见眼珠黑色,另一只绿白相见眼珠绿色,两只都被掏空了内脏只余下一个骨架。

但那浓密的毛发甚至翅膀都挡在骨骼外面,技艺精巧,燕桐看着他们,突然想起当初在纹身店看到的那些纹身标本。

是他做的。

一个国际知名的纹身师做出这样的栩栩如生的标本并不稀奇。

骆池咒将那只蓝白相见的鹦鹉标本拿到燕桐面前,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温柔的给她介绍:“你猜猜这只鹦鹉原本是什么颜色的。”

燕桐看着标本,虽然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是照着颜色说:“不是青白相见吗?”

骆池咒轻笑着,从木盒子的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只蓝绿相见绿瞳的鹦鹉正与另一只纯白黑瞳的鹦鹉脖颈相贴缠绵,格外的亲密。

“很久之前,我看上了这只纯白的鹦鹉,可老板说,他们是一对,要买只能买一双。我只好把他们都带回家。”

燕桐看着那两个标本,顿时一股阴森感从脚尖爬到大脑。

骆池咒依旧笑着,语气仿佛在说一件趣事:“后来我对那吃纯白的鹦鹉很好,我经常花时间陪着它,给她吃最好的鸟食,我甚至想过把它放生。”

“可惜,它只喜欢另一只鹦鹉,整天对着我不理不睬的,我舍不得剪它的翅膀,可谁知某一天,它竟然趁着窗子打开想和伴侣一起逃跑。”

“后来我就把他们做成了标本,我把他们的毛拔下来,一根一根的沾到了对方的身上,挖了眼珠换到了对方的身上。”

“这样它们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骆池咒突然兴奋了起来:“而眼里却又对方的影子,我把它们关在一起,也好成全它们……永不分离。”

燕桐听完,脸色已经白的可怕,她盯着骆池咒温和的笑,从未觉得他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燕桐毛骨悚然,看着那两只鹦鹉想逃的心越来越坚定,感受到肩膀处骆池咒温热的掌心,她强装镇定,不动神色的拉开距离,挤出一抹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姐姐觉得我做的对吗?”骆池咒笑着问。

燕桐紧紧盯着他,她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恐吓她,那两只鹦鹉难道就是比喻她跟慕司。

果然是变态,燕桐暗骂,可现在万不敢激怒他,还是小命要紧。

燕桐故作的亲密的贴近了几分:“你做的对,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她哪敢说不对,要是出口,恐怕这人得做出更变态的事了吧,下一个就该是她了吧。

骆池咒闻言,眼眸微眯,依旧温柔的笑着,他问:“姐姐觉得,它会怪我还是感谢我?”

感谢你个头,把人家和相好的毛拔了,眼珠挖了,还安在对方身上,不问候你祖宗十八代都不错了,燕桐咬着牙想到。

而开口的瞬间,却神色一转道:“它当然会感谢你了,你对它那么好,死后又成全它们一对。你买了它,对它做什么都应该的”

燕桐觉得自己也变态了起来。

骆池咒闻言却笑出了声,而下一秒他突然眸子变冷,猛地靠近:“那如果我对姐姐做了同样的事,你也会感谢我吗?”

燕桐瞳孔一缩。

“没错,扒皮抽筋,割发挖眼,将姐姐也做成标本,永远的陪着我,姐姐也会感谢我的吧。”

燕桐就差笑着哭出来了,这是能这么用的吗,不过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活着陪着你不是更好吗,起码还热乎的不是吗?”燕桐压下对死亡的恐惧,强行挤出笑容。

骆池咒突然松了神色,他的手轻轻抚上燕桐的脸,轻轻的摩挲,仿佛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可惜啊,姐姐谎话成篇,说不定哪天就跟别人跑了。”他声音低沉,指尖冰凉,因为常年握纹身仪器,指头上轻微的细茧磨得燕桐的脸颊有些痒。

“今晚去见他了?”他问。

燕桐见他终于转到正题上,忙积极认错道:“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去拒绝他的,怕你多想才没告诉你。”

还好他监听到的内容,都是她斩钉截铁拒绝慕司的部分,这样说他应该回信吧。

骆池咒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默念:“拒绝他……”他突然抬起头:“那姐姐成功了吗?”

燕桐认真的拉着他的手说:“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没可能了,不管他喜欢谁都与我无关。”

“姐姐还记得我今天早上说了什么吗?”

“相信我?”骆池咒不语,看来不对。“去杀了他?”依旧没动作,看来还不对,“他缠着我?”

“看来姐姐还真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啊,我今早告诉姐姐,你还有最后一次骗我的机会,而现在已经一次不剩了。”

他突然抱住燕桐,掌心在她背后轻轻的摩挲,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所以姐姐还有什么是骗我的吗?哪怕是规划和想法也不行 。”

燕桐身躯绷紧,良久开口:“真的没有了。”

“姐姐,别骗我了好不好,我求你可怜可怜我吧,别逼我,真的我不想那样的。”他收紧手臂,将燕桐包裹在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她的气味。

燕桐知道,每次他开始这样的时候,就是这事过了的时候。。

既然他的事过了,也该到燕桐算账的时候了,她缓缓推开他,将监听器在掌心摊开:“什么意思?”

骆池咒眼神阴翳,像是受了委屈般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算我骗了你,你也不能在我身上藏这个啊,你这是侵犯我的**,犯法的知道吗?”

骆池咒眼眶通红,死死盯着燕桐:“我不装这个,姐姐会告诉今天去见谁了吗?姐姐是觉得我是傻子吗,还像三年前一样好骗?”

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脸,眼神错愕的质问道:“我跟他长的像吗,我的一举一动不都被姐姐调教的跟他一模一样吗?”

他又猛地抱住燕桐:“姐姐,哪怕是替身我也愿意,我也可以模仿他,你别再去见他了好吗,你每每靠近他,我就想做出一些更刺激的事让姐姐把视线挪到我身上。”

燕桐身体颤抖,他突然松了力道,用极为恐惧的声音安抚道:“姐姐,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说着他的眼泪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燕桐知道,监听器的事又得不了了之了。

那晚,她不知哄了他多久,一边哄一边输出甜言蜜语,又接一段思想教育和普法教育,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将他哄回了房间休息。

他临回房前,缠着燕桐要一起睡,燕桐刚开始拒绝,却想到这也是个安抚他的好办法,就躺着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不行。

可她刚同意,他似是没预料到,挣扎了片刻脸都涨红了,良久后还是转身就快步回了房间。

燕桐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果然很多变态的想到都是不能用正常人衡量的。

直到躺到穿上,燕桐才看到慕司发来的晚安短信,她简单回了句,就把头埋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窗外狂风呼啸,燕桐的思绪飞到三年前,那时她们还都在上学,想着那时候对她言听计从的骆池咒,那时候的他永远都是T恤加黑色的裤子,头发也是乖巧的顺毛。

眉目温顺,成绩优异,仿佛妒忌狠戾,不学无术这些词都离他很遥远。

可偏偏燕桐每次和男朋友约会,在操场,湖边,图书馆,都能在角落注意到他,她们从来没有对视过,每次见他,他都低着头拿着一本书。

后来学校附近的餐厅,火锅店,附近的商场,包括他们一起回老家的车站竟然都能看到他。

他那时候跟慕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像的不得了。

被出轨后的燕桐,只顾着发泄怒火,又像是报复这人阴魂不散总是跟着她,她对他表白,跟他在一起了。

那时候,她真的只以为他就是一个暗恋自己的乖巧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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