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整扇门上,贴满了这种翅膀,远远望去,看着像是装饰品,可那隐约像血迹的颜色,却格外的逼真。

“有预约吗?” 燕桐被突然冒出的人惊的转身,下意识脱口。

“没,我没预约。”

那男人一头银色寸头,怎么看也有一米八,身材壮硕,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个背身,健硕的手臂纹了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肤色有些黑,没有表情的时候格外的凶悍,像极了社会哥。

燕桐下意识拉开了距离,感觉他一拳抡过来能打死他,那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局促,露出一口的白牙,笑了起来。

“不要怕,哥不是社会人。”像是经常被人这样看,他表现的很自然,笑起来却莫名的变得有些憨厚,他转身走到桌角的计算机旁,拿起键盘擦了起来,不经意的问:

“来纹身的吗?”

燕桐顿了两秒,点点头。

“驰哥,”店内的隔间突然出来一个女纹身师拿着工具和一张图,靠近那男人问了几句什么,燕桐注意到,她的脖间纹着一只大红色的蝴蝶,她似乎得到了解惑,转身离开。

驰囱再度看向燕桐,眼前这个学生气的女孩跟店内的气质格格不入,她用赶客的语气笑着说:“未成年不给纹身。”

燕桐似乎早有预料,掏出身份证递给他看,驰囱挑眉看了眼,竟然成年了,他眸底闪过一瞬的疑惑,顿了两秒,转身拿出纹身图案本递给燕桐。

“看看想纹个什么,别的图案也可以,复杂的可能得提前预约。”

燕桐翻阅着图案册,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只白色的小狗图案上,就这个吧,燕桐指着这个。

驰囱接过图案册,后续商量好价格付完定金后,燕桐就跟着他上了楼上的隔间。

“店里的十几个纹身师都在忙,大概三十分钟后会空出一位,麻烦稍等一下。”驰囱交代完就离开了。

燕桐站在楼道,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两扇门,抬手想推开方才驰囱指那扇,而那门却仿佛被锁了一样,而另一扇门却像是半掩着,燕桐隔着窗子看了眼两扇门内的布置。

锁着的那扇里面是真皮沙发,衣架上还有很多各色的外套,而另一扇门里只有一张白色的床,格调是简约的黑,里面还摆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斟满了茶的杯子,看起来更像是纹身的隔间,她果断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来后她才发现这隔间比她想象的大很多,墙角摆着一排黑色的柜子,乍一看将近两米,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墙上贴着抽象的暗格壁画,地板是鬼头状的青黑色。

燕桐百无聊赖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她划开手机屏幕,无意的翻看着就近的理发店挑染烫发项目,明年就要回老家了,她总想着再最后放纵一次。

她抬头凝望着墙角的抽象壁画出神,一把剑捅穿另一个人的头颅,鲜血却从眼里流出,看着像是中世纪西欧的壁画,她看着那人的棕色卷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也烫过一次头发。

相册里应该有照片,她掏出手机翻找,那已经是大学时候的事了,很多旧的照片被储存在云盘,她几乎没怎么翻过,她靠在沙发上,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很多都是大学时期的风景照。

空气中不知怎的,突然传来一股淡淡的焦灼气味混着像是早春湿润青苔的味道,燕桐没有找到味道的源头,这种味道让他想起细雨后青草地里烤焦的蜗牛。

燕桐的指尖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她蓦然瞪大眼睛,照片上背景是酒店的大床,床上衣衫凌乱,灯光很暗,拉着窗帘,拿手机的男人半张脸入镜,穿着黑色毛衣,长发半遮眸子,笑的乖顺,而照片中俨然是她瘫软在床的,发丝凌乱双眸紧闭的睡颜。

仔细看不难看出那被子下裸露的肩膀。

燕桐瞳孔瞪大,这张消失多年的照片瞬间将她拉回了大四,那段她前半生最放纵也从来不敢在人前提及的一段阴暗时光。

她明明记得当年清理干净了所有跟他相关的,怎么会?她心一沉抬手就想删掉照片,却忙中出错,手一滑,“啪嗒”一声脆响,手机掉进了沙发的夹缝。

她低呼一声,忙趴下试图把手机勾出来,而沙发的地盘与地面不足五厘米,手机掉在了最里面,手根本就够不到,她焦急的转头寻找工具。

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衣架,只不过那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不过她也顾不上那么过了,起身就去拿衣架。

而刚碰到衣架的瞬间,挂着衣服的那面木墙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伴随着刺耳的咯吱声,苏枚原本就注意力都在取手机上,而此刻突如其来的墙动瞬间将她吓得魂魄四散。

她惊呼一声,踉跄者往后连倒几步,直到手慌乱中撑住后面的沙发,才堪堪稳住身形,与此同时,衣架也从手中滑落。

那扇小门后缓缓探出一个身子,他穿着灰色的毛衣,弯腰低头时露出大片青白的脖颈,如墨一般的微卷黑发遮住大半张脸,像是刚洗过澡,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黑色的长裤也半湿,裤脚还沾在脚踝上,他的皮肤很白,白到几乎能看清脖颈细密的青筋和血丝,他手里拿着一个针尖似的工具,像螺丝刀外包裹了一层钢圈,头顶的白光打在身上,那钢圈还在反光 。

握着它的那双手白而修长,与那锋利闪着银光的钢针毫无违和感,像是天生为了握着精密仪器而生。

他侧着身子缓缓的探出,手指还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钢针下盘,空气寂静的只能听见苏枚轻微的呼吸声,而他的步子轻的不发出丁点的声音。

直到彻底出来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微卷的黑发遮住她下垂的眼尾,零碎的空隙下是他死黑一般的寂静的瞳仁,不带一丝活人的生气,头顶的白光晃着眼,而构成他周遭的却是死寂一般的黑影。

看清他脸的瞬间,燕桐僵在原地,只觉呼吸都凝滞了。

而他突然突然缓缓俯身,伸出那只带着三角轮廓戒指的修长手指,捡起地上的衣架,朝着沙发走去,他的表情始终如摄人的黑洞般,不见一丝情绪。

而经过燕桐的瞬间,她只觉周遭的氧气都被吸干了,浓密的碎发间,她一眼就看到额头的三角疤痕。

她还记得当年暴雨滂沱,他跪在她家楼下,用戴着戒指的手指一拳一拳的砸在额头,只为求她原谅,她用尽全力也没能拉住他,直到他额头的血肉被砸烂,他脸上却始终是温柔的笑意。

血水灌入眼睛,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只能被迫妥协,而那晚救护车鸣笛声刺破黑夜,他含着笑安心陷入昏迷之际,她却登上了返回老家的航班,自此销声匿迹。

想到这,他却已经半跪在地上,捡起了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那张照片,那张**的床照,他怔了一秒,凌乱的衣衫是那么的刺眼,燕桐才顿时想起来。

她脸颊抽搐了两下,一切来的措不及防,她毫无准备的迎接跟这个人的重逢,一个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从不敢跟人提起的人。

顿时各种情绪涌入她胸腔,燕桐想拿回手机,腿却无法挪动分毫,此刻空气宛如一个巨大的处刑场,她不安,恐惧,又因曾经的放纵**的展露于他面前。

而他却只是平静的扫了眼照片的内容,仿佛照片上的不是他一般,缓缓走向苏枚抬手将手机递给她。

“姐姐,好久不见。”

他的唇角挂上温柔的笑意,一如当年暴雨毒打自己和无数个她们沉溺**的夜晚,明明是笑的那般温柔,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却不见一丝活人的气息,刺眼的灯光下,他的脸一半遮蔽在阴影下,显得有些扭曲。

配合着墙壁上的欧洲的刺身画和地面盘旋的暗格图,灯光有些晃动,整个隔间融为一体,连空间都开始移位。

正巧此时,驰囱上楼找燕桐,按在隔壁休息室的把手上时,才发现休息室的门竟然锁住了,他余光才看到胳膊的气氛诡异的两人。

忙敲门进来,骆池咒应声合上手机屏幕,将手机攥在手里,转头看神色匆忙的驰囱。

“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看到你。”驰囱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拉开门问道。

“刚回。”骆池咒的回答很轻,唇角的笑意在他进门的瞬间消失殆尽,他转身将衣架上的衣服复归原位,挂在那扇门上。

燕桐的目光还落在被骆池咒攥在手里的手机上,却听见看着比骆池咒年长的驰囱叫他宋哥,她还没想听白却听驰囱略带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啊,燕小姐,休息室的门忘开了,刚才给您安排的纹身师临时有急事,纹身的事可能得改天了。”

燕桐顿住,她不在意今天能不能纹身,只注意到她走错了地方,休息室的门没开,那这里…是骆池咒的房间?

驰囱交代完就离开了,此刻房间只剩她们两人,燕桐用余光瞥向骆池咒,却只见他用那双死黑的眸子正阴森森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燕桐被盯得头皮发麻。

她别开视线,建设良久的心理防线后,她鼓起勇气对上骆池咒死寂一般的眸子,强壮镇定伸出手开口:“手机能给我吗……”

她此刻只想逃离。

空气一阵长久的死寂……

骆池咒突然轻笑一声,开口:“也包括那张……姐姐保留三年的……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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