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桐把那袋复习资料放在沙发旁,将双肩包从背上滑下来,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有些轻微的气喘,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子相较于没住人前的变化。
视线挪至苏玫的时候,燕桐发现她的目光止不住的瞥向浴室的方向,眼里的情绪也不太一般,苏玫开口打破平静。
“那从今天起就算一周试住开始了,到时候不合适再联系。”
苏玫像是被她突然的声音带回思绪,忙转头笑着说:“好嘞好嘞。”说罢基本的事都交代完了,那边水声还未结束,而苏玫却像是拖时间般开始问候燕桐一些生活琐事。
燕桐出于礼貌都回避性的答着,约莫过了十分钟,两人实在无话可聊,而那头浴室的水声没却没有结束的动静,苏玫这才略带尴尬的笑着离开。
临走时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瞥向浴室,而她抬脚刚走,那头的水声竟就停了,浴室传来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燕桐也大致能猜到,苏玫对这位新租客的感情不一样,不然不会冒着违约的风险也要让这位男租客入住。
苏玫刚准备起身将东西搬回约定好的房间,一转身就看到浴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人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衣,露出胸前大片青白的肌肤。
水珠顺着发丝坠入脖颈,沿着胸口滑下,他拿着毛巾一边偏头一边走了出来。
燕桐抱着书的身形愣在原地,而他也抬头看向燕桐,双目对视的瞬间,他眼神闪过一丝戏谑,唇角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第二次见面了……姐姐。”后两个字他咬的格外轻,眼神却如毒蛇般阴诡。
她后背顿时攀上一股凉意,双腿也僵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苏玫口中的很熟的新租客竟然是骆池咒,她颤抖着想挤出一丝笑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此刻,面对那双如黑洞般的瘆人眸子,无可否认,她的心快跳出来了。
她大脑短路般的开口:“房东没告诉我是男租客啊,既然这样,我还是再去跟她商量商量。”
此刻她满脑子就是逃离这里,顾不得思考,一把抱起包拉起行李箱就走,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似的。
而她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的人目光骤然变冷。
“姐姐”他浸满凉意的声音霎时令她僵在原地,而他缓缓朝他靠近,脚步轻的几乎听不见声,而阴影却一点一点的攀上她头顶,爬至前方的铁门之上,直到那股熟悉至极的气息彻底将她包拢。
他缓缓的弯腰,脸颊擦过燕桐的发顶,薄唇缠绕着她耳垂的位置一路向下,若有若无的蹭过她的侧脸,自距离她脖颈咫尺的位置停住,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肌肤上,惹得她身体一颤。
“我是鬼吗?姐姐跑什么……”
燕桐后背绷紧,死死的咬住牙一言不发,内心却直呼变态,她能感受到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她。
他青白的指尖抚上燕桐怀里的书袋,,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行李箱上,高大的身躯以一种压倒性的阴影将她圈在怀里,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燕桐,描摹着她侧脸的轮廓,他能看清她的每一寸肌肤,轻微卷翘的睫毛,甚至那片煞白的肌肤。
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燕桐的脖颈,水珠沿着燕桐的肌肤滑下,浸入她的领口。
他眼底染上**,脖子间浅青色的血管隆起。
他猛地发狠啃上她的锁骨。
“啊”燕桐惊惧尖叫,手中书袋啪的一声砸落,手臂反射性的朝着头劈去,却在抬起臂的瞬间,两只手臂被猛地扣紧在身侧,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紧紧捆住她。
几乎是同时,他另一只大手捏住她下巴捂紧她的嘴,她所有的呜咽被尽数压制,被迫以一种挺胸仰头的方式承受他发狠的啃咬。
“放……疼……”燕桐拼命挣扎,身后的人却纹丝不动,甚至加重了力道,她顿时感到锁骨处火辣辣的疼,一股黏腻的液体顺着锁骨流下,却在滑落的瞬间被他尽数舔净。
他的舌尖游走在她伤口处,贪恋的浅啄,不再啃咬,细密的吻轻柔的落下。
“姐姐的血……好甜……”他像是沉溺其中,手上也不由得放松了力道。
“唔……变态!”燕桐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巨力,猛地用手肘顶在他腰上,转身一把推倒了他。
她靠在门上,手抹过锁骨处的血,拢紧领口,神色惊惧的看着倒地的他,他唇角还沾着她的血,牙齿也带着若隐若现的红血丝。
骆池咒望着怒目而视的燕桐,缓缓的撑着身子站起,舔干净唇角的血,他突然摸上额角的那道三角疤:
“姐姐你知道吗,人被放了血会变鬼,而鬼想回到阳间,总是要吸点血的。”
窗外的狂风像是附和着他的话,猛地卷起树梢疯狂的摇摆,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
“姐姐瞧瞧,今天这雨像不像当年那晚?”骆池咒偏头望去。
燕桐没有转头,强压下身体的颤抖,缓和情绪用一种近乎安抚道歉的语气说:“当年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我是确认你安全了才离开的。”
那晚他满头的血,燕桐后来偷偷去医院看过他,确认他脱离生命危险,父母到场才坐飞机离开的。
骆池咒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解释,脸上依旧挂着熟悉的微笑,自顾自的说着:“那晚我流了好多血,视线都是鲜红的,我求着姐姐别走,可姐姐却头也没回……”
“你拉黑了我的微信,换了电话号码,甚至删除了学籍档案的联系地址,抹掉了我们所有的痕迹,难道……就因为我打了那个男人,姐姐就要逼得我下地狱吗?”
他一步步走进燕桐,指尖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脸颊,近乎虔诚的看着她:“我长的不像他吗,我不乖吗,为什么姐姐还要抛弃我?”
燕桐身体绷紧,看着他额角深可见骨的三角疤痕,想起那夜他拳拳到肉的模样,燕桐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愧疚,她缓缓开口: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利用你发泄自己的**。”
当年两人虽然是约定好的尽兴就好,随时喊停,但她终究是利用了对她言听计从的骆池咒,但想起他所做的那些事,燕桐又后背发凉。
眼前这副神色祈求,眼眶湿漉的面孔是他真正的模样吗……
“啊!”骆池咒突然往后退了数步,抱住头低吼。
“怎么了?”燕桐大惊,冲过去扶住他,触及他身体的瞬间,那温度冰的吓人,燕桐担忧更甚,忙掏出手机要打120,却被他握住手臂阻止。
“不碍事,头部受伤的老毛病了,每逢暴雨天就会疼。”骆池咒踉跄着靠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块。
燕桐瞬间明了,是当年戒指刺进额头留下的老毛病,深可见骨的伤口,医生说戒指刺进了脑部神经,抢救了五个小时才脱离了危险。
“姐姐不用管我,你不是要去问房东退租的事吗?”
燕桐看着窗外的暴雨,临城今天的暴雨格外的多,他一个人住这,想到这拉起行李箱的燕桐又松了手,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蜷缩成一团。
燕桐艰难挣扎了会,将行李箱拉了进去。
她走到他旁边,想了会说:“我暂时也没找到更好的房源,就按原来约定好的,试住七天,之后再说。”
骆池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又疼的抱住头低吼,燕桐担忧的靠近:“你有药吗,我去帮你找。”
骆池咒的额角已浮起一层薄汗,沾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蜷缩在沙发上,气若游丝:“姐姐不必因为可怜我留下,像我这种打断别人脸骨的人,这都是我活该。”
“你……”燕桐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她环视一周,瞥见了沙发上那件外套鼓起的口袋,以为是药,正要伸手摸过去却被骆池咒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惊人的打,箍的燕桐手腕生疼,骆池咒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猛地收回手,看向屋内的房门说:“药在那间房书架的第一排,那个白色的盒子。”
燕桐揉了揉手腕,虽然疑惑口袋里的东西,但也没多问转身进去拿药。
骆池咒的房间,她进门的瞬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焦灼味混着青苔的气味,这房间布置很简单,跟看房时的布置基本没差。
燕桐锁定那盒药,刚拿了想走余光却瞥到墙角多了一个暗紫色的柜子,铁皮包裹高近乎两米,外面还上了三个不同的锁。
燕桐刚想靠近看看,却听见外面骆池咒疼痛的低吼声,她忙拿着药出去。
外面沙发上的骆池咒听到声音,忙将口袋里那盒鲜红的血液藏进衣服里,继续蜷缩在沙发上。
“来,快把药吃了。”燕桐将药递给他,端来一杯水,骆池咒没有伸手接,而是一口吞了药就这她的手喝了口水。
下唇触碰到她拇指的瞬间,骆池咒几乎压不住眼底的满腹诡谲,他用一种近乎掠夺的目光看向燕桐的背影,却瞬间又变得贪恋祈求。
“姐姐……以前事后都是我用嘴喂你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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