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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道:“吾去将他们驱走。”
余初晏还有伤,应该好好养着,哪能再让无耻魔修欺负。
“无需前辈出手。”余初晏说,“区区魔婴期,正好拿来给青渊开光。”
“汝的伤?”巨龙忧心她。
余初晏站起来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总不能还穿着这身满是血和灰的衣服。
她身上大大小小数道伤口,轻的已经结痂,重的仍残有魔气。
巨龙想帮她吸收了,余初晏不让。
这些魔气于龙脉是负担,于她可是补品,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吸收。
与龙脉说话的功夫,两位魔修再度叫嚣起来:“本座数到十,下回对准的可就不知是何处了。”
说着诡异的黑球出现在闹市上空。
另位一直保持沉默的魔修手中漂浮着不知名的种子,紫黑色的魔气缠绕在种子上。
在种子的作用下,几乎所有能看到他们的城中百姓都被不详的紫茎紧紧缠绕,无法动弹半步。
“一。”
这紫茎虽然束缚了人,却无法噤声,恐惧至极的百姓只能放声求救。哭喊声、谩骂声、求饶声混成一团。
“二。”
黑球越聚越大,在数数声中离下首的人们越来越近。
“三。”
“太子殿下,狐族人不愿出手相助,他们说族中唯一能打得过的已经废了!”“韩朝凤究竟是何人!”
“四。”
“不是说真龙在京中吗?”“神龙大人!救救我们!”
“十!”
魔修看到人类脸上错愕的神情,笑得前俯后仰,“真有蝼蚁信本座会认真数啊!太可笑了吧!”
在蝼蚁惊恐而绝望的目光中,他笑着打个响指,“别怪我啊,要怪便怪韩朝凤。”
“那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弱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比他更狂妄的女声,魔修嘴角的笑意一僵,低头看向不知何时破了个大口的丹田。
是谁?什么时候?
知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魔婴在眨眼间被青渊吸干。
黑球因着主人的死亡,迅速瓦解。
余初晏背对死去的魔修而立,青渊收回后,魔修失去支撑直直坠下。
他的同伴反应灵敏,五爪一握,就要将被束缚的凡人全部杀死。
但余初晏更快,手一扬,最初的魔修还未落地,这位魔修的右手也飞向了地面。
滞于空中的魔种失去魔力供给,无法发动,束缚的紫茎却并未消散。
魔修来不及顾上巨疼的断臂,再度疯狂催动魔种。
这些凡人都是他的魔力来源,只要将她们全部吸干——
“锢。”余初晏低喃。
这是她现学老者的能力,比起老者只能将她从传送中挤出来,用修为压制才能禁锢她不同。
余初晏使用的是空间法则,短暂地将魔修困在一片虚无的空间,断开他与魔种的联系。
短短一瞬足够她彻底捏爆魔种。
“不!”魔修哀嚎。
是本命法器啊,余初晏摊开手,将魔气吸收后,任由碎屑从手心滑落。
本命法器破损带来的反噬让魔修跌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即使他拼尽全力不让魔婴破碎,魔婴还是退化成了一枚普通无奇的魔丹。
她冷淡地注视着魔修,“谁给你们的勇气追杀我?”
魔修不语,眼神却说明了一切,那分明是看怪物的眼神。
此子才二十有二啊!原本他们因年龄而看轻她,哪知她已经远超天才的范畴了。
定是被大能夺舍了!若非如此……若非如此……
魔修越想越惊恐,顾不得报毁本命法器之仇,转身便跑。
动用了全部家产,统统砸向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凡人。
余初晏没去追他,一是她还有伤在身,二是让这小子滚回韩家送情报,免得总有不自量力的蠢货赶着来送死。
她如今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随意挥袖毁了那几样冲向月凰子民的法器,她将青渊收回鞘中,笔直地立于半空。
与还在国师府上空盘旋的龙脉对视上了。
龙脉朝她颔首,发出高亢一声清啸,腾飞向天都之后的群山中。
伴随着祂的离去,人群爆发巨大的欢呼。
“是国师大人救了我们!”
“神龙请来了国师大人!”
她们犹带着劫后余生的眼泪,跪地高喊着:“国师大人英勇!”
此起彼伏的人声汇聚成信仰之力。
余初晏没时间顾虑这些久跪不起的百姓,转而去了东城门。
她将破碎的砖石移开,城卫们则趁机搜寻被压在石下之人。
在余初晏的帮助下,这些人生死不论,全都带离了废墟。
伤者自有大夫去救,余初晏送走了枉死的魂魄们。
在沈战天赶来前,她出手保了几位实在只留一口气的伤者。
“国师!”沈战天不顾礼仪,在一众行礼中小跑着赶到余初晏面前。
余初晏朝她笑笑,“太子跑这么急做什么?”
能不急吗,这才短短半日,她心情大起大落的。
母皇心脏不好,现下又病了。
只得她急匆匆赶来见国师。
她关切地问,就近看着余初晏状态挺好,“国师无事罢?”
“有事。”余初晏很严肃地说。
周围人的心都随着她这句话提起。
“我不该放跑方才那魔修,他也应当为月凰子民偿命!”余初晏语气淬着冰。
早知道东门如此惨状,她定死死追杀不放过任何一个。
沈战天心中沉重,此处少说数十人死亡,伤者不计其数,其中半数是她们精心培养的守城卫兵。
“国师才回天都,又与邪师一战,早些回府歇息罢。”良久,她对余初晏道。
倒不是赶人,她不想民众太过依赖余初晏的能力。
何况生死有命,国师再怎么实力逆天,也无起死回生之术。
一直在此出手救伤员,沈战天担心死者家属会对余初晏心生怨怼。
余初晏读懂了她的眼神,谢昀宸曾与她说过类似的话。
但这回与上次不同,谢昀宸那回是天灾,而此番是因她而起的**。
这些人本就因她才遭受无妄之灾,是她背负的因果,她无法坐视不理。
最后她折中跳了支祈神舞,为这些伤者降下赐福的同时,也将城中百姓沾染的魔气吸走。
至于破损的城墙,沈战天表示正好拿来实验她们研制出的土水泥。
这是青渊那边传来的叫法。
回府前,沈战天叫住她,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些自命不凡、草菅人命邪师的错。”
余初晏笑了笑,“我知道。”
她只是承下了因果,没有过多自责。
这世间因她生因她死的人很多,未来或许会有更多。
她无心过多关注这些人,唯有除去更多魔修,还凡间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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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师府,打发了府上其他人,独自一人的余初晏终于有空检查一番涅槃后的青渊。
原本青渊剑柄剑鞘为黑,但剑身却为透亮的银白。
偶尔吸收人灵力时,银白便会流转其他的色彩,通常是被吸收者灵力的颜色。
如今连剑身都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黑色,注入灵力后,细看之下又能看到金色的纹路。
剑柄上原本刻着的麒麟首没变,符文却消失了。
余初晏在无人的院落中舞剑,更顺手了,无论是灵力运转,还是出招的势头。
简直就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就是不知它是否会像某些神兵一般发动天地异象。
真好,感谢不知名大能送来的养料。
余初晏这会高兴了,虽然受了些伤,还损失了不少法器。
就当是为了变强必要的牺牲了。
青渊如今实力大增,还从魔剑蜕变为准神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她的影响。
不过之前青渊还是魔器前,她也没嫌弃就是了。
余初晏一直觉得法器不过工具,端看使用者如何。
神器若落到魔修手中,照样可能用于行不义之举。
青渊变强,余初晏心中动了与其结为本命法器的想法。
毕竟这两年,她用得最顺手、最强的也只有青渊了。
考虑了一阵,又问过青渊的意思。
它激动得在房间里乱飞,看来是同意了。
余初晏将青渊横在胸前:“虽然初见你不怎么听话,但磨合这么久你终于有了点我的风范。”
听她这番话,青渊发出不满的嗡鸣。
它比之前更听得懂人话了。
“日后继续作为我的半身,随我一起斩尽所有魔修罢。”
青渊回以流光溢彩的剑纹。
余初晏笑了,她从指尖逼出一缕心头血,按在了麒麟首上。
麒麟目瞬间像是活了般,无神的玄色转为金色。
金色丝线从目中延升,缠上了余初晏的玉石之心。
她感觉到了一缕玄之又玄的羁绊顺着金线与她融合。
金线转为无色,金目归于沉寂,余初晏便知契成了。
从此她也是有本命法器的人了!
这时,她脑海中忽然响起甜腻又雀跃的声音:“娘!”
余初晏:“……?”这可不兴乱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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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本命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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