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建文看了一眼江云城,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看着箱子里还有账簿他气愤的将信一抛信张全部都散落在地上,有一张还飘落在穆玉舒的身旁,他低着头退开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穆家哪点亏待了你们?你们要做这种事情?”
“是小的财迷心窍受于勤的蛊惑,是他让我假冒玉舒表弟做这种事情的。”江云城语气中带着哭腔求饶道。
“就你们三个?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这穆家的独有的刺绣法?”穆峥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样将事情糊弄过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是啊,你们三个有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这背后定是有人推波助澜。”穆晋卿对于江云城的转变有些不满,他一改往日亲和的神情语气也变的颇为严厉,他意有所指道:“我们这儿可除了三叔...便只有晋秋掌握穆家的刺绣法...何况晋秋还打理着绣庄...”
“哦?堂兄在怀疑是我自己在设局咯?”穆晋秋笑着看着他。
“这....我只是觉得太过蹊跷罢了。”穆晋卿表面上有些服软可说出的话却将众人的目光引到穆晋秋身上,“只有他们三人空有谋略却没握得绣法的精髓,又怎么会造的出这么一大批赝品,依我看来这当中定有人在背后主导。”
真是狡猾三言两语就将风向引向她。他似乎忘了什么事,“可于谨是堂兄的人,于勤和于勤又是亲兄弟。云城更不用说他可是你的亲外甥。这三人哪一点可以与我和叔叔扯上关系?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理由需要这样做。堂兄的怀疑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些。”
“这是他们所有的支出和收入,堂兄可以看看。”穆晋秋说完将箱底的账簿拿了出来,她与穆晋卿只有几步的距离她笑着将账簿拿给了他,语气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
穆晋卿撇了一眼穆峥,神情凝重,自己当初怎么就同意了他的计策,如今不但被穆晋秋抓住了把柄,自己弄不好也要受罚,他实在是不甘心,无论如何今日他要是被拉下水他也要扯着穆峥一起下水!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晋秋你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怕只怕这当中作祟的另有其人。”说完他故意看向穆峥,所有人顺着他都纷纷侧目看着穆峥。
可穆峥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怀疑而显得慌乱,他神情依旧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见穆晋卿已经掉入了他的陷阱里,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伪装的了。“是...”
“你居然怀疑一个最不该怀疑的人。”穆晋秋神情凌厉直视着穆晋卿,“叔叔早在将绣庄交于我时,就不在插手干涉绣庄的事,这几年来的绣样变化他又怎会知,何况他是长辈,堂兄怎可轻易怀疑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对穆家有什么好处?”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穆晋卿越发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这穆晋秋早已有准备正等着他,可惜他手上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拉穆峥下水,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晋秋....”
穆峥想要说什么却被穆晋秋生生打断。
“我以我手上所有的产业担保叔叔绝不是幕后主使!若他是我愿与叔叔一起被剔除穆家。”
穆晋秋看了一眼穆峥,神情笃定。她知道穆峥不会拿她手上所有的东西赌。
穆峥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怎么会拿他去冒险,原本他只想主动承认这一切,然后将穆晋卿拉下来,将所有的路给穆晋秋铺好。原本计划的很稳妥,他忽略了穆晋秋的敏锐,一旦被他知晓他一定会极力保着他,甚至是放弃除掉穆晋卿的机会。
“够了!”穆建文拍了拍桌子,他看了看穆晋秋和穆晋卿,他知道这时候必定不能追究过深,一旦扯出是穆晋卿搞得鬼,那到时候就无人制衡穆晋秋,只怕到时候穆晋秋只会一家独大,到时候便没了他的地位,而穆晋秋和穆峥被牵扯出来,到时候穆晋卿的野心只会越来越大,只会坏了穆家一直以来的安稳,到时候原本所有人都敬重的他只要有人一家独大到时候他的地位也将被威胁,无论是谁都不能够出事,只得找个人将这件事背着,“云城我念在你是从犯会对你从轻发落的。你只需要坦白说出幕后主使即可。”
“没有什么幕后之人,是他们两兄弟蛊惑我的,他知晓我最近看上了一个青倌,想给她赎身,便和我说他有一笔生意需要我跟他一起做,到时候赚得钱别说一个青倌两个三个都可以花钱买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应允了他,等到发现是仿造穆家刺绣样品时我已经抽不了身,只得与他们做下去。”江云城带着抽泣声委屈的说道,他尽量将自己撇的干净些,这样的话到时候碍于他是外系的身份,这惩罚也会轻。
“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蛊惑我儿子跟你们干这种勾当!亏晋卿待你们不薄,你们简直不是东西!”江云城是她五个孩子里最小的孩子,生他时的时候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了他差点儿丧命,如今发生了这档子是她也只能用命来维护他,决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
“冤枉啊老太爷,就算我们有这心,可我们如何取得这绣法又如何能仿造的如此像!这当中必定有人陷害我们啊!”于谨知道自己难逃此劫,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栽赃到其他人身上这样也算对穆晋卿有交代。
他是这样想的可于勤未必是这样想的,他是忠心耿耿可于勤又没有受过穆晋卿的恩惠何况他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收了穆晋秋的好处就只会给他办事儿了。
“是我勾搭了一个曾在绣庄做过刺绣的女工,那女工是个寡妇,我哄骗她说日后我会照顾她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她在我的花言巧语下她便答应了我的要求将针绣法都告知与我,我们兄弟俩一合计,便拉了云城少爷让他假冒玉舒少爷,挂着穆家的绣品卖着。”
此话一出所有人哗然,于谨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早知自己的弟弟靠不住,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连自己兄弟都出卖。
而穆晋卿猜不透穆晋秋是什么想法,他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在顾虑什么?这样将他与穆峥撇的干干净净,穆晋秋不知晓他手上没有证据,他这样做是为了维护穆峥,这样一来那他也可全身而退,他缓和语气:“那个绣女如今在哪儿?”
“在我要找到她时她由于羞愧带着她的孩子自缢了。”穆晋秋叹息道。将这个杜撰出来的人安了个结局。穆晋秋知道穆晋卿和他达成了共识,谁都不会再在这件事上多做文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叔公这件事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性命,多的我也不讲了您看如何处置他们。”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那女工做错了事却也付出了三条性命。”一听到有人殒命穆建文惋惜地叹气,随后借坡下驴,“云城,念在你还小受人蛊惑这件事我便罚你受家法,玉舒上次受了多少家法你今日要受两倍,至于你们两兄弟也也要受罚,罚三倍棍罚。今后不得踏入穆家,我会将你们的恶行告知整个江都,你们日后在江都也无出头之日,尽早离开江都不准你们再回来。若是发现你们出现在江都必定打断你们的双腿!”
“多谢太叔公。”对于这个惩罚虽有些重但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万幸,毕竟他想要的穆晋秋都应允了他,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见好就收才是上上策。
“多谢太老爷。”于谨狠瞪了于勤一眼,随后也跟着道谢,他明白此后他无法再呆在江都了,只得回去后与穆晋卿重新商量去路。
至于于勤他有了一大笔钱了呆不呆江都早就不重要了。他拿到钱之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一想到这儿他觉得皮肉之苦便不再觉得疼痛了。
“玉舒啊,上次罚了你是太叔公的不对,你扩建下你的缫丝置业,太叔公准你将这份置业做的再大些。太叔公知道你很努力我也认可你的能力。”惩罚了人他也不能亏待了受冤枉的人,只有这样他的地位才能一直稳固着。转头他便对穆晋卿道:“于谨怎么说也是你的人,他做错了你也要受罚,你年纪大了受罚的话传出去也只能让人笑话,你拨出五千两给玉舒,算是给他的赔偿。”
“是,叔公。回去之后我便将钱送到玉舒手上。”最吃亏的还是穆晋卿,不但什么都没捞到,也没有将穆峥拉下水,反而自己又白白没了五千两,想到这儿他不由得一阵火大。表面上却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多谢太叔公。”穆玉舒只是行礼后冷淡的回应道。羞辱早就受过了如今再拿钱搪塞他,他才不会觉得穆建文是什么好人。
“这件事就这样了,晋秋这次你做的也很好,可是要尽快将这些东西销毁,不要再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做的便是毁灭掉这些东西,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是。”穆晋秋应允之后便命人将这些东西抬到院中,随即一把火将所有的东西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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