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药铺,翠竹看到了于莲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是谁欺负了你了?”
“秦氏。”于莲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秦夫人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起伏小姐。”翠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于莲咬唇,眼里闪过恨意“于家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初彩梅不就是被秦氏活活打死的么。在他们眼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几秒。
彩梅是于老太太买进来的丫鬟。于家就有三个孩子,还都是女孩,于老太太一心想要个孙子替于家传宗接代。
于是精挑细选了一个好着好生养的丫鬟塞给于老爷做侍妾。
新得了年轻貌美的小妾,于老爷自然是宠爱有加,没过多久就怀上了孩子,经过大夫的诊断,怀的是个男胎。
秦氏可不是吃素的,绝不能容忍有人动摇自己的位置,有一天趁着于老爷不在家,将彩梅拖出来活生生鞭打致死。
等于老爷回到家,事成定局。于老爷和于老太太都快气炸了,奈何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出了人命,不敢声张,悄无声息的把彩梅埋了,对外宣称小产去世了。
这事草草遮掩过去,于老太太,于老爷和秦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过日子。
翠竹拉着于莲到小房间,黄医女外出问诊,她手下的小医女替于莲处理伤口。
首先要烈酒消毒,随后用金疮药替她包扎。
“回去补补还能用。”于莲摸了摸衣裳撕裂的地方。
“小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身体上第一要紧的。”翠竹说,“要是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小姐先忍一忍,好吗?”
于莲叹了口气,她心里升起一股倦意,“好。”
没过多时,黄医女回来了,替于莲重新检查伤口,“最近天气炎热,要日日换药,不然伤口会腐。”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几人一起闲聊,黄医女说“中午有个女孩请我去替她母亲看病,我去了之后发现她母亲是孟夫子。”
“孟夫子?”于莲和翠竹对视一眼,“是教我们识字的那位孟夫子?”
由于王氏并没有教原主读书识字,于莲刚穿越来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
于莲深知知识的重要性,经人介绍下,请了一位姓孟的女夫子教书。
那段时间,于莲忙于肥皂生意,翠竹忙于家里大小事,每天忙的团团转,导致进度严重落后,孟夫子也不生气,耐心教导。
半年后,于莲和翠竹认识了大部分常用字,于莲觉得识字就行,没必要继续学下去。
孟夫子觉得于莲是个好苗子,深感惋惜,临走前给她们留了几本书,这几本书于莲是一个字也没看,反倒是翠竹都看完了。
于莲记得孟夫子是个很好的人,只听说城外有一户富商人家聘请孟夫子教导女儿,还许她携带子女一并住在府上。
“小姐,我们一起去探望孟夫子吧。”翠竹提出。
“应该的。”
翌日
根据黄医女提供的地址,两人来到一处破旧的宅屋。
木门拉开一条缝,露出半张小脸,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洗的发旧的衣裳,脸上满是疲惫与忧愁,“你们……是谁?”
“这里是孟夫子的家?”于莲问。
女孩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就是刘静河吧,我们是你母亲的学生,最近听说她病了特意前来探望。”翠竹提了提手里的礼物。
女孩点点头,打开门放两人进来。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女孩带两人进了屋“娘!有人来看你来了!”
房间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是谁啊?”
掀开布帘,看到一个脸色蜡黄,憔悴不堪的女人躺在床上,女人看到来人,眼睛一亮 “于姑娘!翠竹姑娘!”
“我们来了!”翠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孟夫子挣扎起身,女孩走过去,将枕头叠起供她倚靠,“快坐下,静儿,快给客人泡杯茶,开窗透透气,这屋子里闷得慌。”
于莲将礼品放在桌子上,这个家看上去一贫如洗,“怎么会病的如此严重。”
孟夫子说“本来只是风寒之症,还没养好又着了俩,风寒反反复复,渐渐变成肺痨。”
“这些是什么?”于莲看到了桌子上的许多张纸稿。
孟夫子红了脸,“生病之后,没有人请我做家教,一开始靠着积蓄度日,后来积蓄花光了。我就拿起笔写书,勉强维持生活。”
“写书?”翠竹和于莲对视一眼。
“是啊,我还未出嫁时就开始写书,那时候我的书风靡一时,畅销至极。”一谈起作品,梦夫子的眼里有了光。
“如今重新提笔续写,也算是给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结局。”孟夫子眼里的光有暗淡了下来。
“别担心,黄大夫的医术很好,会好起来的。”翠竹安慰道。
一阵风吹进来,将桌子上的稿子卷的到处都是。几人纷纷蹲下来捡拾,于莲捡了几张,突然瞄到纸上熟悉的名字,这女主的名字十分眼熟,“《赤心记》,你是《赤心记》的作者!”
《赤心记》这本小说非常著名,在原主小时候就非常流行,不过王氏对这本小说厌恶至极,索性不教原主读书识字,免得以后被一些市井杂书带坏了。
于莲穿越过来后,学会了识字,《赤心记》的热度不减当年,她就买了一本回家打发时间。
这本书是一部武侠小说,讲述了女主为了逃婚,女扮男装,不慎被土匪抓住,凭着过人的智慧当上了土匪山寨的二当家,与武林少侠称兄道弟,被魔教圣女强抢为婿等等。
故事在魔教圣女逼婚女主时戛然而止。
三个月前,这本小说的续篇突然出现在书店,于莲买了续篇,看完之后感觉故事大不如前。
“没想到你就是《赤心记》的作者!我和小姐都非常你的小说!”翠竹惊讶。
“呵呵,我知道你们是安慰我,我的小说续写之后是什么样子我知道。”孟夫子笑了笑。
“别这样说,你的小说写的很好。”于莲握住她的手,“你写出了多少女子做梦都不敢想的故事。”
孟夫子低沉着笑了,这次她咳得更厉害了。
“好好修养身子。”于莲说,“我记得你想办一间女子学堂,如果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办女子学堂好吗?”
孟夫子愣了愣,眼睛里流出来泪来,“想不到你还记得……好……”
”一言为定!”于莲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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