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没过几天就是平安夜了。
平安夜互赠苹果的传统由来已久，班级、社团、宿舍好友之间，都格外重视这样的仪式感。
我也不例外。
那会儿我和小紫已经和好，为了和室友们还有社团好友们互赠，一起去超市买了几个苹果。
水果摊生意火爆，各式各样的苹果依次排开，包装精致，价格也翻倍。
除过给朋友们的，我又多拿了一个苹果和一块德芙巧克力，准备送给叶岑枫。
对于刚上大学尚为青涩的少男少女来说，有仪式感的日子都是美好的，而美好的日子都是适合春心萌动，然后谈一场温暖的恋爱的。
寒冷的冬季和美好的日子都适合恋爱，可考试却不等人。
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的第一门是军事理论，闭卷，安排在圣诞节的晚上，也就是平安夜的第二天。
那会儿我和叶岑枫都心照不宣地知道爱情快要降临身边，可还差一个敞开心扉的时机。
考试当头，我们对彼此的爱慕之情尚需克制，仅仅一天而已，但因为心头压着复习的重石，每分每秒都显得漫长而难熬。
平安夜那晚复习完回到宿舍，我给叶岑枫发了条短信，让他来我楼下拿礼物。
远远看见他从黑暗里走来，我就已经开始紧张了，等他走到我身边，我红着脸把准备好的苹果和巧克力给他。
他看着我：“礼物？”
我害羞地点头：“嗯。”
夜色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我知道他在笑。
接过东西，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然后，就发生了这辈子我们都忘不掉的事。
他本来就人高马大，又常年在篮球场上和大老爷们碰撞，手底下没有轻重，当然也没捏过女孩的脸，结果捏我脸的时候使的劲过于大了。
他个子高，一下子把我的脸以一种非常夸张的形变提了上去，我的脑袋都被提歪了，险些需要踮脚。
我又害羞又想哭，刚才那点少女情怀瞬间全无：“疼！”
他也意识到自己劲儿太大了，赶忙松开手：“……对不起。”
那晚我们匆匆作别，嘱咐对方第二天专心考试，考试加油。
圣诞那晚考完试，我回宿舍放好书包，叶岑枫打电话叫我出去。
我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我他笑着迎上来，然后非常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说：“去学校转转。”
我的小脸红扑扑的，大概和昨天送给他的苹果差不多，低着头乖乖跟着他走了。
G大傍山，夜晚格外静谧，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我们慢悠悠地在校园里漫步，我格外紧张，放在他手掌里的手也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没过多久我的手就已经全是汗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手上有汗，想擦一下。”
他笑着松开我，我在衣服上擦完手，他又把我的手抓了起来，再次放进他的口袋。
同样的动作一晚上重复了好多次，到最后叶岑枫终于忍不住笑了，说：“你别紧张嘛。”
我说：“我没紧张，就是太热了。”
他笑意更肆：“热吗？可是我觉得我都快冻得流鼻涕了。”
我：……呸！
之后不管我的手再怎么出汗，他都不肯放开我去擦干了，因为擦过汗还会再拉起来，太过麻烦。
所以，第一次和叶岑枫正式牵手对我而言只有“一直擦汗”这个印象，回忆起来并没有那么美妙。
那晚我和叶岑枫把整个学校都转了个遍，全程他都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口袋里，一直没松开过。
他把我送回宿舍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我们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心里依旧依依不舍。
临分别前，他抱了我一下，然后又在我的额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心跳飞速，看上去大概像块木头。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几声，说：“那你快进去吧，我也回宿舍了。”
我愣着没动，还没从那个拥抱和吻里缓过神来。
犹豫了几秒，我仰头问他：“叶岑枫，我们是不是发展得有点快啊？”
他被我问得害羞了，有些歉疚地说：“……好像有一点，对不起啊。”
我害羞地笑了，跟他挥手作别：“晚安。”
就这样，没有精心设计的仪式，也没有一句正式的表白，我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叶岑枫在一起了。
回忆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意难平，闷闷不乐地想：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我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追到了？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于是我给叶岑枫发消息，气鼓鼓的：“你当时追我的时候都没跟我表白！”
他：“我追你？难道当时不是你追的我？”
我：“？？？”
他：“你圣诞节那天晚上抱了我，还亲了我。”
我：“我呸！你要点脸！”
在一起后，叶岑枫同学经常这么不要脸地歪曲事实，颠倒黑白。
我：“我不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没跟我表白，你得补上。”
他：“什么？你准备跟我表白？”
我：……滚！
没过一会儿，他发来消息：“苏空空，我喜欢你。”
不管在一起多久，看到“喜欢”这两个字，我心里还是会很暖。
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复，他又发来了消息。
“错了，是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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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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