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江衍偏头看向问出这句话的温寒迟，眨眨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温寒迟问出来的。
杨潇玫听见这句话，用书遮住自己的脑袋，挤眉弄眼道：“很多，你没来的时候，都是来看江衍的，还有很多人要联系方式。他这张脸，没人追才奇怪。”
“不过江衍有喜欢的人了，把他们都拒绝了。不说江衍，温寒迟，你也很多人追吧？”
说完后怕被老师发现，杨潇玫坐直身体，放下书。
静静听完杨潇玫的话，温寒迟垂眸，把手中的白纸对折，脸上没多少表情地说：“没有。”
这话说完，他就不吭声了，也没有问江衍喜欢谁。
没有什么？是他没有人追吗？
江衍不太信，偷偷看着他。
等一下，如果温寒迟没人追的话，自己不就可以追他了吗？
想到这里，江衍双眼亮了起来。
他观察着老师，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题时，用笔偷偷戳了一下温寒迟，凑近后小声说：“温寒迟，你没有人追的话，我可以不可以追你啊？”
温寒迟刚对折完白纸，开始对半撕，本来可以稳稳撕开，但在听到少年干净温软的嗓音后直接撕毁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回答，看着手中撕毁的纸，眼眸幽深晦暗。
江衍以为自己的话影响到温寒迟了，乖乖坐好，不敢再说话，又因为想知道温寒迟的答案，神色变得有些苦恼。
“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将白纸收起来的手微微颤抖，温寒迟偏头望着江衍，
“温寒迟。”班主任敲敲黑板，“看黑板，不要看你同桌，我知道你同桌很好看，但也不要一直盯着。你来回答一下这一题。”
一句话，引得所有人看来，议论声不断。
江衍顿时捂住脸，羞得有些不知所措。
温寒迟面无表情地起身报出答案，对于老师的话并没有任何辩解。
等他重新坐下后，江衍已经完全处于认真听课的状态中。
先前说的那句话，像是昙花一现般，让人有些恍惚。
温寒迟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拿出白纸对折、撕开。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可以，然后缓缓折成纸飞机，放在抽屉中。
他的回答始终无法被想知道的人知道。
温寒迟薄唇微抿。
*
下午放学，江衍打算去校门口的面馆吃拉面，没想到刚出教室，被人拦住了。
“还记得我吗？”穿着运动装的男生咧嘴笑笑，整个人看着特别阳光开朗，“之前问你打不打篮球的那个人，应该还记得吧？”
本来是不记得的，一听到篮球两个字，江衍想起来了，笑着点点头：“记得，但是我真的不会打篮球。”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看你好像挺有兴趣。”男生说。
江衍摇头拒绝，他对篮球没有任何兴趣。
男生并没有走，而是自来熟地跟在江衍身边，甚至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陈炜闲。”
江衍闻言礼貌道：“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是江衍，我很早之前就关注你了。”陈炜闲说，“你很受欢迎，不知道吗？”
虽然知道，但突然听陈炜闲用一种故作熟悉的语气说出来，江衍有些别扭。
他微微蹙眉，不太想和陈炜闲说话，见他似乎不打算离开，指了指校门：“我真对篮球没兴趣，我要去吃饭，先走了。”
“一起吃吧。”陈炜闲跟上他，“你去吃什么？食堂？校门口的？我好久没吃外面的饭了。”
江衍步伐一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他都那么说了，陈炜闲还跟着，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江衍思索片刻，刚要开口婉拒陈炜闲，突然被人拉到一旁。
“他有人一起。”面色凉薄冷漠的少年斜睨着陈炜闲，眼底情绪不明，语调冰凉，“你自己去吃，别跟着我们。”
陈炜闲一愣，认出温寒迟就是之前叫江衍离开的人，皱眉，有些不爽地上前一步，挡住江衍离开的路。
“江衍还没回答我呢，你回答又没有用，我问的不是你。”
“你自己吃吧。”对于温寒迟的到来惊喜过后，江衍笑道，“我和他一起去。”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温寒迟。
陈炜闲没有动，感觉出江衍非常开心，而这份开心完全因为温寒迟。
他有些憋屈，沉声问：“你们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温寒迟眉眼冷冽不耐地丢下四个字，直接往前走去。
江衍快速跟上，对陈炜闲挥挥手：“我走了，你……你别跟过来哦。”
原本还有些不爽的温寒迟听见后面半句，心里的不爽瞬间消失不见。
看出江衍对温寒迟的在乎，陈炜闲止步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他们远去。
*
少年双腿笔直修长，走得很快，江衍最后不得不小跑着追上：“温寒迟，你想吃什么呀？”
“随便。”温寒迟淡声道，见江衍有些小喘，步伐瞬间慢了下来。
“好，从这边走。”江衍指了指右边，欢快道。
他并没有问温寒迟为什么突然和自己一起吃饭，只珍惜着为数不多的机会。
温寒迟以为江衍理解自己说的随便是什么都可以的意思，没想到穿过一条巷子，拐个弯，来到了一家叫“随便”的店。
他一怔，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在原剧情中并没有随便这个店。
“没想到吧，”江衍站在店门口，伸手去推门，“真的有一家随便。这家老板说他专治不知道吃什么的人，里面什么都有。”
门有些重，江衍第一下推得玻璃没推开，刚想去扶着门把手推，一只手先他一步放在门把手上，将门推开。
是温寒迟。
江衍道谢完快速走进去。
这家店很大，有三层，一眼望去，一楼已经全部坐满了。
服务员走过来，把菜单和一个按钮递给江衍：“您好，这是菜单，点完了按这个就可以。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按这个，服务员会立刻到您身边。”
江衍接过，带温寒迟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后挥挥手中的按钮，说：“专门针对社恐的，按一下服务员就会过来，超级方便。”
温寒迟没说话，江衍自顾自地介绍着店里哪些东西好吃，说到最后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就听温寒迟问：“上午上课时，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江衍有短暂性的迷茫。
上课说了太多话，温寒迟现在这么一问，他还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有些羞耻的记忆被唤醒，江衍脸颊滚烫一片。
热度不断高升，他很快红了脸，小声说：“也没什么，就是问我可不可以追你。”
温寒迟：“可……”
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他抿唇看向窗外，像是不愿意再说下去，脸色看着有些难看。
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江衍自动将这个话题掀过去，把菜单递给温寒迟：“我点完了。”
温寒迟迅速点完，按下旁边的按钮。
对面坐着的少年若无其事地托着下巴，盯着桌面发呆，不知道想到什么，白皙精致的脸上出现一抹温和的笑。
太可爱了。
温寒迟拿着菜单的手逐渐收紧，目光无法挪开。
服务员过来收菜单，见温寒迟一直盯着江衍，把手里的菜单都快抓烂了，连忙开口提醒：“先生您好，请把菜单给我一下，我去上菜。”
江衍疑惑地抬眸看来。
温寒迟顿时松开手，把菜单抚平后递给服务员，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弄破菜单的并不是他。
因为他的淡定，江衍并没发现什么。
没多久，江衍点的红烧牛肉面端了上来，并且附赠了一碗小料，温寒迟点的是拌饭。
上完菜的服务员没急着走，而是笑着说：“店里现在有个活动，拍下一张照片，写下一句话，挂在店里的美食打卡墙，就可以获得代金券，下次来满一百减五十，两位需要参加吗？”
一百减五十，活动非常划算，江衍想要尝面的动作一顿，以为随便拍就可以，应道：“可以呀，我来拍。”
“这个活动是需要拍下两位和点的菜。”服务员解释道。
江衍看向温寒迟：“我是可以，但，算了，我们……”
“可以。”温寒迟打断江衍的话，淡声道。
没想到他会答应，江衍怔住片刻，有些小激动。
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和温寒迟合照。
服务员拿来相机，对准两个人：“两位，我要开拍了。”
江衍看着镜头，背脊有些僵，最后一手指桌上的面，一手竖起大拇指，露出一抹浅笑。
他突然有些好奇温寒迟会是什么样的姿势，微微侧头看去，发现温寒迟正对镜头，没什么表情。
似乎发现他的目光，温寒迟侧了一下。
服务员在这一刻拍下照片，等照片出来后，递给两个人照片和笔：“好了两位，写下一句话就可以了。”
温寒迟没动，江衍接过，发现照片里的自己完全扭头看着温寒迟，眼里的喜欢太过于明显，而温寒迟坐姿笔直，眉眼疏离，脑袋微微朝他这边侧了一点点。
江衍非常想把这张照片拍下来，但是温寒迟还在，他只能忍住，努力把字写好看。
“今天非常开心能和温同学一起吃饭^_^。”
明天见，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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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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