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故事后来被淮枝加到他的书稿里,一同发给出版社。
编辑本来是想出版他的一部短篇小说,横竖也就十来万字,但见到这俩故事后,改了主意,说:“不如弄个怪谈,专门讲精怪的。”
淮枝一愣,首先是质疑自己:“可以吗?”
“可以。你在原先的基础上加几个故事就好,现代古代都行,题材.....现在时兴爱情故事吧?也别总写怨男怨女,来个忠贞不渝的。”
淮枝说好。
画皮鬼和替死鬼的故事,淮子懿也看了。
这不识时务的人冲到哥哥面前说:“哥哥好适合写奇幻题材!”
于是淮枝又狭隘了,心说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怎么接地气,写不了现实主义吗?
淮子懿写的是纪实类文学作品,古代现代都有。
也容易入围文学奖评。
两人实在是不同层次,就好比这次出版的事,淮枝是门外汉,对出版的流程一窍不通,淮子懿却非常了解,甚至合同上要注意些什么,有什么需要和出版社反复确定的,他都会叮嘱哥哥。
淮枝讶然于他的行为,觉得好像两人的身份变了——他是被淮子懿照顾的,不再是哥哥。
哦,他本来也不是对方的哥哥。
两人之后去赶海,淮子懿果然叫上他的朋友,总共六个人,淮枝放不开,内心局促,面上却从容——因为万文宣的关系,他已经知道和陌生人见面时,该怎么“自来熟”,交谈甚欢。
几人开着车前往几十公里外的海滩。
淮子懿的朋友和他一样健谈,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话题不断。
淮枝想到万文宣——这人的朋友也很外向活泼,其中有个叫陆运的,淮枝还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说来好笑,两人一开始能聊到一起的契机,竟然是玄学。
陆运很想要谈恋爱,想要有人能陪着自己,做什么都好——偏偏又命犯桃花,他是说,命里没有桃花,找了快三十年了都还是光棍一个。
便是求助玄学。
淮枝是因为太迷惘了,他心中有一条想走的路,但又始终见不到一点光,偶尔想放弃、走不下去时就会求助玄学,听听好话。
两人进行交流后,各自吃惊,暗叹世界上还有一个傻子,和我一样执迷不悟。
淮枝回忆着自己很久前和陆运的接触,忽然打开微信想去看一看对方的朋友圈——但真是不该,误点了两下对方的头像,聊天框里顿时出现“你拍了拍对方”的字眼。
“.......”
淮枝霎时间关了手机,不敢再看后续。
他和淮子懿的朋友到了海边,有潜水证的几个人下去捕捞海鲜,淮枝则在浅水的地方看看,碰碰运气。
他拿了个网,心想会不会有脑子不好的石斑鱼被冲上来,成为他的座上宾。
淮子懿有潜水证,和他的几个朋友游到海里,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要给哥哥捉大龙虾。
“不知道海鲜捕捞重量都是有规定的吗,”淮枝在心里骂着他,看着对方钻进海里。
很快见到淮子懿又游上来了,手里拿着袋子,脱掉身上装备后向淮枝走去。
“不下去了?”淮枝说。
“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淮子懿说。
淮枝知道他是个虚情假意的,“哦”了一声,没说话。
“哥哥有捡到什么吗?”
淮枝便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内心得意,面上克制。淮子懿惊道:“好多鲍鱼!”
淮枝故作淡定地“嗯”了声,和他一同走去车上,把东西放好。
淮子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望向背对着他在后备箱里翻找些什么东西的淮枝,道:“哥哥好久没和我一起抽烟了。”
“我又不是你,烟鬼一个。”
“没有这么夸张......”淮子懿有些心虚,捏着烟,听到淮枝低喃:“不是说有药箱吗?”
这车是淮子懿朋友的,淮枝不爱开车,便也没买车。
淮子懿听到淮枝的话,立刻直起身来,向他走去:“你受伤了?”
淮枝不理他。
下一刻被身边大逆不道的人拽住胳膊,着急的面色一目了然,“哪里受伤了?!很严重吗?我来找药箱。”
“只是脚被石头割了一下,”淮枝觉得他小题大作,“我自己可以处理。”
淮子懿背对着他,没出声。
探身从后备箱最深处拿出药箱,将止血贴和酒精递给哥哥。淮枝忍住不说谢谢,被他盯的不自在,刚要想该说点什么把这碍眼的赶走,却见淮子懿忽地转身,走开了。
哦,这么识相吗?
当然不,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拿着瓶水,“哥哥冲一下伤口。”
淮子懿看着淮枝的右腿,小腿和脚踝连接的地方被划破了,有一道手掌那么长的血痕。
这算不严重吗?
淮子懿抽了口烟,想要吐气,又怕哥哥觉得味道大,生咽下去。
避不可免的咳嗽起来。
淮枝看着他这戏很多的弟弟,“你要抽就抽,我不讨厌。”
两人离开车子,重新走向海边,现在是中午,太阳很大。
“一会儿想去哪吃?”不远处,淮子懿的朋友冲他们喊。
“都行!”淮子懿说。
他们看向淮枝,淮枝心里一紧,“我也都行。”
一个人就说找个酒楼加工,被所有人同意。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在等待其他人上岸时,淮枝问淮子懿。
两人站在海边,看着无垠的海,浪花微微翻滚上来,几只吃得肥圆的海鸟抬起红色脚丫,往岸边走去。
“高中那会儿就开始了,”淮子懿垂下捏着烟的右手,不敢再抽了。
但又实在瘾大,没过一会儿又举起来,吸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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