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的时候,顾芸烟照常去保叔常停的车位。
她一开车门,就看到里面坐着顾母。
李玉淑穿着黑色及膝套装,一旁放着与之相搭的手提包。她一双眼睛平静的看向顾芸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是上一世的顾芸烟早就会被母亲这副冰冷的神情吓到还没等她开口,就先认错。
顾芸烟上了车,右手抚了抚裙子便坐下。
“我以为你不接电话是想和我闹翻,顾芸烟。”
保叔启动车子开出学校,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着。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是临时起意,你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
李玉淑没想到女儿一开口就直击要害,这样坦诚布公的说起母女俩人的争执点。
她转头看了一眼女儿:“你的叛逆期来的真是猝不及防,不过好在我已经忙完工作,可以好好管教你。”
李玉淑俨然把女儿这段时间的不寻常归结为叛逆期,顾芸烟没有回应这句话,她继续着自己说话的思路。
“舞蹈不是我选的,是你选的,母亲自己没有走完的路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
李玉淑神情微变,涂着口红的嘴唇抿紧,暴露出她此时情绪正经历着起伏。
李玉淑做达官贵人的太太这么多年,生意社交上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个人沉默着,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气氛无比僵硬。这是保叔从未在这对母子间感受过的氛围。
轿车开进庄园,保叔把车停稳,李玉淑拉开车门便扔下一句“去书房”便下了车。
顾芸烟从另一侧的车门下来,她拎着书包,感受到保叔对她担忧的目光。
她扬起嘴角,对保叔安慰的笑了笑。
顾芸烟进去的时候,月余未见的顾父也在里面坐着。
他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坐在书桌前处理着几份文件,看见李玉淑带着顾芸烟进来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芸烟,你母亲和我说你闹着不去跳舞,这是做什么,跳了这么多年,再坚持一下,家里用点关系做个首席不是很好吗?”
他走到顾芸烟面前说着这些话。
顾芸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甚至前世她住进南街后也没见他几次,对于这个父亲,她总觉得对方亏欠她太多。
顾芸烟沉默,她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失去讲述的**。
“你出去吧,孩子的事情我来管。”
顾峥嵘听到妻子这样要求,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儿,便转身出去了。
顾芸烟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李玉淑见顾父出了门,她看着顾芸烟,厉声叫她跪下。
而顾晓雯这边放了学,她回到家就去找保叔。
昨天她才和姐姐约好要去外面的餐厅吃饭,为什么没有在学校门口等她。
“保叔,姐姐呢?”
保叔正在客厅和佣人沟通着晚餐的布置,他一看是二小姐来,便停下了和佣人的说话,开口和她解释道:“二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晚上不能出去吃了。大小姐一回来就被夫人带去了书房,现在还没出来。”
顾晓雯表情都僵了,她缓缓看向二楼的书房,眼神里都是对姐姐的担忧。
“保叔,母亲不会对姐姐做什么吧?”
保叔招呼着一旁的佣人离开,他安慰道:“二小姐别担心,大小姐总归是夫人的亲生女儿。”
顾晓雯只要一焦虑就会咬手指,小时候顾母要求她画画,她越急就越画不出来,于是就会坐在画板前咬手指。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
她在客厅望着楼上书房的那扇门,皱着眉头,来回走着。
“晓雯,你在这转什么?”
她一看,是顾父。
顾晓雯把手放下,“你回来了父亲,工作辛苦了。”
顾父点点头,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保叔递来的报纸看起来。丝毫不关心楼上的事情。
一直到晚饭结束,顾芸烟和顾母都没有从书房出来。
想着姐姐的事情,顾晓雯食之无味。她瞄了好几眼书房的方向,又碍于父亲在场,只能钉坐在餐桌前吃着为顾父顾母特意准备的晚饭。
“我吃好了,父亲请慢用。”
顾晓雯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走向楼梯,手搭在扶手上,好像灵魂出走一般,一步一步地踏去楼上。
顾晓雯轻声走到书房前,她贴着门想听里面的动静,奈何隔音太好,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张望着四周,又去瞧楼下,看到顾父坐在沙发上和保叔说着什么。
顾晓雯又走到门口,她这回贴着门缝,隐约有些人说话的声音。她调整角度,一张小脸神情无比严肃认真。
突然之间书房门打开,顾晓雯吓得后退。
顾母只穿着件剪裁精致的的衬衫,外套被她拎在手上,她一脸愠怒。看到门口的顾晓雯脚步停顿了一下。
顾晓雯绞着手,站在一旁喊了句母亲。
李玉淑没有说话,她深深地看了眼二女儿,略过她走去了楼下。
顾晓雯等她走了几米的距离,就伸手推开半开的书房门。
书房里只书桌上留了一盏微弱的小灯,她目光扫向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顾晓雯想起之前她考试没有让顾母满意,于是被关到书房的密室里。
她一边担忧着,祈祷着姐姐不要出现在那里。
等她走过去时便看到顾芸烟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板,胸膛剧烈的起伏。
“姐!”
顾晓雯快步走过去,借着狭小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姐姐背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夏季的外套和衬衫轻薄,顾晓雯能看到一些渗出的血。
她鼻子发酸,直接就开始哭了起来。
“晓雯,我还好,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芸烟忍着痛意,皱着眉俯身安慰妹妹。
“我就是...心疼姐姐......一看就很痛”
她哭得很是伤心,倒是把顾芸烟吓了一跳,艰难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外套口袋去找纸巾给妹妹擦眼泪。
“你别动了姐,扯到伤口不是更痛。”
顾晓雯稍微止住了泪水,她换了个方向去看顾芸烟背上的鞭伤,一张小脸皱起,害怕姐姐反过来担心她,不敢出声,只敢默默地流泪。
“关禁闭不行吗,母亲太过分了。”顾晓雯控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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