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布鲁斯晃了晃睡晕了的头，伸出手按亮了罗恩给他的手机——晚上七点，他回来后从早上睡到了晚上，整整三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布鲁斯的胃发出严正抗议。
循着香味，布鲁斯坐在了桌前，感觉罗恩做的饭比闹钟好用多了。
布鲁斯听着脑子里两个声音关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和“温柔善良不求回报”的辩论，大口吃着罗恩做的晚饭，担心他颠倒的生物钟和明天的工作。
“我们明天还有活干吗？鉴于企鹅人被抓，黑面具也不需要对付他，你的老板和真老板都不需要你了。”
“你不知道？”罗恩抬了下眼，“企鹅人去警局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什么！”
布鲁斯怀疑自己在做噩梦，“怎么会？”
“企鹅人说自己是去港口看海的，骂了一通义警执行死刑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了。”
“放屁！我可以去当人证！”
——天真。
“天真。”罗恩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有人相信那套说辞？只要企鹅人的势力还在，法律就对他无效。”
怎么会……企鹅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先不说对自己的报复，企鹅针对艾德的阴谋肯定会继续，等等……布鲁斯慢慢回过味来。
“想明白了？”罗恩坐在对面慢悠悠地开口。
“……”
艾德回去之后估计就和玩具屋在一起了，企鹅人不一定能找到他，还有黑蝙蝠时刻照看着，企鹅也没机会下手。
但夜翼大摇大摆地把布鲁斯从港口送到家里，恐怕企鹅人出来的第一时间知道了他的位置。是因为觉得把企鹅人抓进去了，事件已经结束才如此大意吗？
布鲁斯不这么觉得，夜翼早知道这次抓捕对企鹅人没有影响，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企鹅人马上就会出来，除了布鲁斯。
“……拿我做诱饵的话，他们应该会在附近保护我吧？”布鲁斯艰难地说。
罗恩冷冷地回应他，“我可不会把监视称为保护。”
“监视……？”
“你……没人质疑你的身份吗？”
“身份？很多人都说我像那个韦恩，倒是没人在意我是谁。”
“哼，罪犯没有脑子，蝙蝠教出来的人可不一样。你出现的太突然，又和布鲁斯·韦恩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可不会相信背后没有阴谋。”
说起阴谋……布鲁斯看着自己拿着刀叉的双手，吃了一大半的晚饭，胡乱套上的松散外套。他对罗恩确实称得上毫无警惕，但其实罗恩才是最可疑的人。
带他回家，给吃给喝，还特意给他配了家具和生活用品，除了第一天哄布鲁斯跟他走的时候，从没提过要什么回报。
但是……好吧，布鲁斯就是提不起劲去质疑罗恩，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的意思是……夜翼也想试探我？但无论怎么说，就算夜翼抓了对我们下手的人，也对把企鹅人关进监狱没有帮助。”
“他们那么多人，当然不会只留一个钩子，你只是他们计划意外增加的一环。”
“唔……你的意思是，我们好好待着，等待企鹅人被抓就行了？”
“我可没这么说，”罗恩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把他们都干趴下。”
布鲁斯：……
“哼，那你就好好待着吧。”
“你要去哪？”
罗恩头也不回，“购物。”
目送罗恩离开，布鲁斯看着眼前的餐盘……好吧，他来洗。
之后布鲁斯又洗了澡，腰间裹着罗恩新买的浴巾，打开罗恩的衣柜，果然发现了符合他体型的新衣服……太周到了，明天罗恩把他卖了布鲁斯都会考虑原谅他。
布鲁斯套上牛仔裤和连帽衫，出门时甚至在鞋架上看到了几双新鞋子……太周到了！
满怀如果明天罗恩把他卖了，他一定好好表现卖个好价钱的感动，布鲁斯趁着夜色出门了。
虽说布鲁斯没打算把谁打趴下，但是他现在实在精力旺盛，夜色正好，何不出门转悠转悠。
哥谭人不会在黄昏时分逗留在外面，除非你就是会在阴影中露出獠牙的恶徒，所以布鲁斯悠哉的步调引来不少人侧目，大部分人都不着痕迹地与他保持距离。
其实确认艾德安全之后，布鲁斯心里的无名火烧起的动力就消散了，之后抓捕企鹅人、黑面具的事他一个三无人士也没什么用，扩散到全市的药剂也轮不到他管。
按照布鲁斯的想法，他就应该倒在床上睡死过去，但……留在罗恩家里只会给他带来危险，虽然罗恩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他也只是个瘦弱的年轻人，而且个人的力量如何能与□□抗衡，离开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也实在是忍受不了脑子催命一样连环说个不停。
——企鹅人出来之后必然会报复。
——艾德在他眼里恐怕不是特殊人物，但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翼居然直接把企鹅人的视线引到平民家里，如果有任何意外没人能承担后果。
——就算企鹅人没有把艾德和玩具联系起来，只要企鹅人的人口生意不倒，迟早向孩子们下手，玩具屋就是报团的羊群。
——黑面具破坏企鹅的生意，企鹅却没有反击行动，绝对有问题。
——夜翼盖章罗恩是企鹅的人，但是他的表现完全不像□□的，而且他完全没有掩饰，不如说，他非常希望你发现有问题。
——你身上肯定被安了定位器，衣物里没有发现，那肯定是皮下注射，要尽快……
行了行了行了！
别念了！
布鲁斯脑袋要爆炸了，我已经出门了，你直接说去哪吧！
——去找人买毒品。
布鲁斯：……
为什么……算了，亲爱的，我全身上下都是别人施舍的，我怎么买啊？
——做就是了。
……亲爱的，你好霸道哦。
布鲁斯转身就走——远离毒品，珍爱生命，回家睡觉。
一来一回，也折腾了快二十分钟，布鲁斯再次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想如果夜翼或者黑蝙蝠在暗中看着的话，会不会觉得他有病——虽然他真的有病。
现在布鲁斯站在门口，钥匙捏在手里，就要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了，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倒不是说布鲁斯在等企鹅人的手下给他来一枪——
亲爱的，你真的完全不劝一下吗？
——劝什么。
你不是让我去阻止黑面具，干翻企鹅人，拯救哥谭市吗！
——我没那么说……但你不正在做吗。
……啊？
——方向没错，门对面的窗户翻出去是条捷径。
……
诶！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要买毒品啊。
喂？喂喂？听得到吗？我靠，我去哪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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