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手持扫描仪，他真是不明白红头罩是怎样一个人，明明和他处处不对付，但是红头罩从来也没有疏远他的意思，正相反，红头罩对他的关注相当紧密。
本以为那是红头罩在观察疑犯，但是看着手中的东西，布鲁斯又不明白了，他摩挲着这个集合了多种功能的精密仪器，指尖感到一块起伏的压印，在摩托的灯光下细看，发现了一个展翅的蝙蝠就在背面。
蝙蝠……说起来，红头罩胸口也有一只蝙蝠……黑蝙蝠身上看不太清但胸口好像也有标志，他们用的也是一样的设备，而且她都叫黑蝙蝠了，肯定和蝙蝠脱不开关系。
难道……红头罩和黑蝙蝠是蝙蝠侠一派的，夜翼是另一伙的？所以夜翼不喜欢蝙蝠侠，而红头罩不喜欢韦恩？
唔……也不对，黑蝙蝠对韦恩没什么恶意，夜翼对韦恩也不太喜欢，什么乱七八糟的……
布鲁斯把蝙蝠扫描仪塞到内侧口袋里收好，从蓝西离开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开向了黑面具的仓库。
说来也巧，布鲁斯和罗恩谈起艾德的案子时才知道，原来艾德偷药剂的仓库就是他们上次去的那个。
关于这个案子布鲁斯已经有了猜测，还有一些细节等待证实，这个案子的原委就清晰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布鲁斯的目的也不是上法庭，证据不能让企鹅人入狱，让企鹅人入狱也不需要证据。
布鲁斯在距离仓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车，悄悄地潜伏起来，在仓库四周观察了一圈。外围有两组各两人看守交替巡视，前后两个门边各一个看守，仓库内的情况未知。
看来抓一个人审问不太现实，布鲁斯改变了方案，绕到街对面，低头含胸地从街角走出来，直接从正门靠近仓库。
看守远远地就看到他了，两个人走到门口停下来，喝住了布鲁斯，“干什么的！”
布鲁斯继续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样子走近看守，怯生生地撇了一眼，“我之前来过，是……是皮特带我来的。”
“嗯？”看守上前一步，打量着布鲁斯，似乎认出来了，“就是你？你来干什么？”
看来他们前几天的事闹得还挺有名，看守认识自己就好说了，布鲁斯摆出一脸落魄的样子哭诉，“我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上次那点钱根本不够……杀人的事我不行，但是别的我都做过的，随便给我安排，我都没问题……”
“你？”看守上前推了布鲁斯一把，“块头不小，一点劲没有，能有什么用，走走走，别在这碍事！”
“我可以啊！我听说这里有小偷呢，我不一定打的过，但我可以喊啊，多一个人多双眼睛，而且我也不要多少钱，帮我和头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看守突然都笑了起来，“小偷？我告诉你，没人敢偷老大的东西。”
“这……”布鲁斯一脸惶惑，小声嗫嚅着，“我听说之前有人……”
“嘁，哥谭时不时就会冒出些不懂规矩的小子，老大自会教训他们。”看守对他摆摆手，“还有你，滚吧！”
“我可以帮忙的，”布鲁斯却眼睛一亮，提高了音量，“我可以教训他们，帮老大把东西追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看守笑得更大声了，压下嗓子恐吓似地说，“我们可什么都不用做，亲手杀了自己家人的感觉更难受吧，哈哈哈哈。”
“这……”布鲁斯迷茫地看着他们，“那我……”
“滚吧！”看守又推了布鲁斯一把，懒得多说。
布鲁斯看他们态度坚决，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走了。
转过拐角，布鲁斯的脸就冷了下来。
果然，黑面具是知道艾德偷了东西的，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就是黑面具的手下告诉艾德药效的，他们对于艾德会用来干什么心知肚明。但仅仅如此的话，艾德奶奶本不会死，除非……
布鲁斯跨上摩托，凭着记忆找到玩具屋的地盘。
没了黑蝙蝠作伴，这个院子显得更阴森了，布鲁斯一个人艰难地翻过高高的院墙，找到记忆中的后门，刚一推开，阴影中一人踢在布鲁斯膝弯，在布鲁斯脱力跪下的时候揪住了他的头发向后拉扯，一把匕首横在了布鲁斯暴露的脖子上。
“我找艾德，”布鲁斯举起双手，“管于他奶奶，我有些事想告诉他。”
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之前和黑蝙蝠一起来过，我是来帮忙的，你可以问问——”
“我知道。”
身后的孩子开口了，布鲁斯身体却一僵——艾德——布鲁斯没想到直接就遇到他了。
“我……那时候我是想——”
“我知道，”艾德松开了他，收回了匕首，“你从警局出来就被我的同伴盯上了。”
布鲁斯恍然大悟，“所以黑蝙蝠才会在文森家里抓住我。”
艾德扫了一眼顺势跪坐在地上的布鲁斯，没什么反应，“你找我想说什么？”
“就是……黑蝙蝠和你说过了吗，关于你给奶奶注射的那支药剂？”看着艾德死气沉沉的样子，布鲁斯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那支是无害的，蓝西确实在研制治疗癌症的新型药物梦娜，但是企鹅人通过梦娜生产线炮制了他虚假的新帝国，而你正好成了那个证人。”
“……什么意思？”艾德有点迷茫，“企鹅人……？”
“黑面具的货是从企鹅人那里抢的，你偷的时候黑面具应该还没加毒素，所以黑面具认为你会将一支高浓度毒品注射给……”布鲁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和艾德平视。
“但那支药剂什么都没有，黑面具被企鹅人骗了。”艾德无声地捏紧了匕首。
“对，所以……最可能就是企鹅人下的手，这也是警察到的那么快，而且你的案子根本没有警方的记录。”
“那些人……完全是为企鹅人办事的黑警，他们……他们只是想灭口？”
“对，”布鲁斯伸出双手握住艾德的肩膀，“这完全是企鹅人的阴谋，艾德，你是完全无辜的。”
“——无辜！”艾德猛地甩开他的手，“我根本不无辜！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小偷，是个骗子！我贪得无厌害死了家人！”
“不——”布鲁斯打断艾德，握住他颤抖的手，“不是这样的，你也许做了错事，但这不是你该承受——”
“应该？”艾德反手抓住布鲁斯，“哪有什么应该！我不无辜，但是他们更不！我会给他们早就该降临的应该！”
“等等！”布鲁斯拽住艾德，“我来还想告诉你，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企鹅人了，我可以对付他！”
艾德冷静了一点，“……什么办法。”
“等我消息，”布鲁斯笃定地看着艾德的眼睛，“再信我一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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