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的时候，布鲁斯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好一会他都感受不到自己的上肢，显然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太久了，只能感受到持续性的钝痛。他尽力踮起脚尖，把重量转移到脚上，才慢慢地开始感受到手臂撕裂般剧痛。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布鲁斯不能确定自己在哪，他挣扎了几下，除了带来更强烈的痛苦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布鲁斯干脆地放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门打开了，几个人簇拥着中间的男人走了进来，布鲁斯认出了这位才打过照面不久的老朋友——企鹅人。
企鹅人拿拐杖拨弄布鲁斯的脸，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上次见面我好像忘了说，这就是企鹅的规矩，敢惹我的人没有好下场。”企鹅人转过头去，对另一个人说，“你干的很好。”
布鲁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人站在企鹅的侧后方，果然是罗恩，布鲁斯愤怒的挣动了一下，张嘴想要骂些什么，但是声音因为嘶哑无法辨认。
企鹅人嗤笑一声，走到布鲁斯面前，“听说你还准备对付我，嗯？”企鹅掐着他的下巴，“说说看，你的脑袋瓜里有什么小点子？”
“呵……”布鲁斯尽力忍着痛，扯开嘴角，“你的好跟班没告诉你？”
“别想着糊弄我，”企鹅人突然扬手，狠狠一抽，拐杖结结实实地打在布鲁斯腰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脱口而出，“来吧，告诉我，晚上那只小鸟带你去哪了？”
布鲁斯从胸腔里挤出一声嘲讽的闷哼，很明显不打算透露任何事。企鹅兴致缺缺地招招手，看起来对亲手揍人并不热衷。
两个□□分子上前，却被罗恩拦下了，“我来吧。”
企鹅人回头打量着他，片刻后点头同意了，“这是你的战利品，这么好的货没有第一时间交上来是你的错，把他抓回来是你应该的，所以，现在把他的秘密撬出来，算你将功补过，皮特。”
皮特……布鲁斯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黑面具的人也这么喊他，布鲁斯还以为那是罗恩在黑面具那卧底的假名，现在看来并不是。
罗恩上前一步，一拳打在布鲁斯肚子上，布鲁斯没忍住声音，嘴边泄出一丝痛呼。
企鹅人看了一会，就厌烦地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只留了两个看守在门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没注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他尝着嘴里腥甜的味道，蓄起一口血水猛地吐到罗恩脸上。罗恩下意识一闪，但是没能避开，罗恩愤怒的把布鲁斯提起来，压在身后的墙上，手不怀好意的按上布鲁斯的肩膀——
“——啊！！”
布鲁斯没忍住惨叫起来，罗恩的手又移动到布鲁斯的另一边肩膀，“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哼……”
罗恩没让布鲁斯说完，在他表达拒绝的时候就直接发力。
“啊！……哈、哈……”布鲁斯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怎么样？”罗恩贴近他，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布鲁斯终于低低的开口，声音轻的几乎在脱口的时候就消散了，“你……你到底叫什么？”
面前的人轻笑一声，俯身压在布鲁斯的耳边，“我当然是你的罗恩。”
又是一拳扬起，恨恨砸在了布鲁斯的……头边。
“唔！”
布鲁斯配合地痛呼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然后……趁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更稳的坐在罗恩隐蔽的支住他的腿上。
就这这个姿势，布鲁斯把头藏在罗恩身体后面，挡住两个看守的视线，闭着眼乘机休息会，嘴里瞎叫唤着，就这么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他突然感到额头一凉，有液体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布鲁斯诧异地睁开眼，正好看到罗恩收回手，血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
“想起来了，嗯？”罗恩掐住他的下巴。
布鲁斯张张嘴，虚弱地开口，“你割得太深了。”随后略微提高音量，“是……格兰特！”
罗恩轻哼一声，缓缓放开布鲁斯，等他适应后完全松手往后退一步，布鲁斯也就顺势脱力般往下掉，整个人毫无生机的被吊着。
“他说了？”看守在罗恩身后发问，打量了几眼布鲁斯满是鲜血的脸和站都站不住的身体，他们听不清布鲁斯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看情形应该是结束了。
“走吧，”罗恩转身朝两个看守招手，“赶紧通知老大。”
三个人离去，把门重新锁上，布鲁斯在原地等了一会后，才慢慢站起身，拿出刚刚罗恩塞进他手里的小刀。
半截手指长的小刀藏在拳头里刚刚好，简直就是专门为了这种时刻准备的，布鲁斯叮嘱罗恩的时候和他说的是给他带个刀片，现在这个有柄的小刀比刀片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有了刚刚的休息，布鲁斯的手也恢复了些力气，他快速割开手上的绳子，落地后踉跄了一下后还是选择靠在墙上坐下。
这一趟下来虽然体力没消耗多少，但是全身都难受，手臂撕裂般的痛都不说了，肚子上被来了好几下，腰侧也有好几道青紫，背上好几处也在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但他知道这是值得的，虽然按照布鲁斯对格兰特所说的计划，让黑面具对付企鹅人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案，但是那要费太多时间，在他们的交战中不知道还会牵连多少人。
现在企鹅人在一番努力之后，得到了格兰特将会去和黑面具坦白一切，让企鹅彻底完蛋的情报，肯定会在格兰特和黑面具见面前，第一时间就会冲到格兰特家里灭口，而等在那里可不会只有红头罩一人。
既然布鲁斯已经和义警们达成了合作，直接抓捕入狱才是最简单的方法。上次企鹅有资本从警局全身而退，但这次怒火中烧的黑面具肯定不介意踩上两脚，名誉扫地的企鹅人也会被哥谭的黑暗抛弃，企鹅人的结局已经板上钉钉。
只不过现在……布鲁斯掀起眼皮看着连窗户都没有的囚室，做计划时他没去想最后怎么离开这种事，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还会有人记得他这个小人物吗，总不会特意来把他杀了吧？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企鹅人解决了，他承诺的做到了，其他的问题有专业人士解决，义警们人数好像还挺多的……放任思绪乱飞，布鲁斯缩在墙角慢慢放松地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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