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尔真的对这个危险有概念的话，很可能他的突然消失就和真凶有关。
凡行事必有痕迹，霍尔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过仅凭他们目前手上的资源，布鲁斯不觉得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现在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去霍尔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像是维妮莎的遇害地点、有重要意义的地方之类的，二是找义警帮忙。所以布鲁斯和罗恩决定并分两路，罗恩单独寻找，布鲁斯找红头罩帮忙，正好罗恩相当不想面对这些义警们。
布鲁斯打开手机，看到给红头罩预约今晚的消息他已经答应了，以布鲁斯对他的了解，这个时间点红头罩很可能还没醒，但是情况紧急，布鲁斯不敢再耽误时间，直接拨通了电话。
“……”
电话接通了，但是红头罩那边没没声音。
“霍尔失踪了，我们猜测他有可能去找真凶对峙，我需要帮助。”
“……帮助？真稀奇……”红头罩说话含含糊糊地，看来确实没睡醒。
“呃……啥？”
“去霍尔家，会有人在那等你。”
说完红头罩就挂了电话，这意思是……有别人来帮他？
得到了回复，布鲁斯第一时间就出了门，跨上摩托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白天义警会怎么打扮？
离霍尔家还有段的距离的时候，布鲁斯就看到有辆警车停在门口，难道……
他不愿再细想，只是加了油门快速赶到，这才发现门口没有拉封锁线，起码不是这里发生了命案，应该只是因为维妮莎的案子上门问话？
警车上下来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手持证件向他晃了一下，“警察，协助调查维妮莎的案子。”
证件停留的时间很短，根本没有让布鲁斯看清的打算，不过他还是在那瞬间看见了证件上的名字——迪克·格雷森。
“你好，”布鲁斯谨慎地说，“我是来……等一个朋友。”
“是吗，”格雷森警官露出一个笑，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我也在等朋友，一个喜欢红色的线人告诉我这里有人可以带我找到真相。”
布鲁斯挑挑眉，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确实是正经的警察没错，难道义警现在都光明正大和警察合作了？他试探性的开口，“那我们先从找到房子主人开始？”
“为此而来，”迪克笑着和他握手，布鲁斯莫名觉得这力道有点熟悉，“迪克·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
“布鲁斯。”
“我知道。”迪克笑意更深了。
短暂的寒暄过后，他们先进入屋内搜查，迪克主动提起了那个没能打开的保险柜，于是他们径直赶到书房。布鲁斯指出了保险柜的位置，迪克点点头，掏出了什么东西在柜门前蹲下。
布鲁斯看着那酷似听诊器的设备，没忍住问道，“现在警察还需要会开保险柜？”
迪克哼笑一声，“多才多艺嘛。”
随着一道布鲁斯也能听到的咯哒声，柜门打开了，他连忙凑过去，却看见保险柜里是一把枪和几盒弹药。
“呼……”迪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问题后整理好放了回去扭头对他笑道，“看来没什么线索？”
布鲁斯点点头，“是我误判了，现在怎么办？”
“去诊所吧。”
“……诊所？”布鲁斯一怔。
“我来之前查了他的车牌记录，最后的位置就是维妮莎做手术的诊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一起坐着布鲁斯的摩托去诊所。
“趁现在我给你补充一点背景故事。”迪克在布鲁斯身后开口。
“关于什么的？”
“关于这一切，首先，你觉得诊所是做什么的？”
“……不是整形？”
“如果你觉得维妮莎是为了出逃整形的话，那也很接近了，只不过他们的手段不是整形，而是假死。”
“什么！？”布鲁斯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这……可是手术后维妮莎正常回家了啊，霍尔也没有表现出不对——噢，我明白了——下城区本来就是假死后藏身的地方，所以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又换了一辆车，为的就是看起来维妮莎再没离开过医院，唯一的问题是，她根本不应该外出。”
“呣不错嘛，猜的和我们的小侦探想的一样。”迪克赞许道。
“那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猜测很多，但是要看诊所的证据才能下定论。”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案子的？”
迪克在布鲁斯身后低低地笑了两声，胸腔的震动辐射道他的背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也就是他联系红头罩的时候，这才12小时不到，他们获得的情报已经比布鲁斯这个亲历者多得多了。
如果他也有这么强大的情报系统，是不是在确认行程的时候就能知道诊所的玄机，明白霍尔的布置，从而在维妮莎要求外出的时候就明白事情不对了？
——如果当初你足够重视，自然也会调查诊所的背景，资源不是借口。
对……外在的资源都是次要的，重点是他不够谨慎，才会导致这一切。
布鲁斯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后半段路程在沉默中度过，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诊所。
布鲁斯比划了一下进进出出的人群，“我们就这么进去？”
“当然不。”迪克掏出他的警官证在指尖轮转一圈，又不知道从哪弄出一顶帽子丢给布鲁斯，对着诊所大门抬抬下巴，“作为死者生前去过的地方，我来例行公事进行调查，如果他们心里有鬼，这种时候自然会慌乱。”
“在这种时候，他们最紧张的，就是对我们最重要的。”
“没错。”迪克轻巧地打了个响指，整了整衣领从大门进去。
布鲁斯压低了帽檐，凭借上次的记忆从侧门进入诊所。
感谢这家诊所的现代化装修，他可以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办公室里面医生的动向。他停在可以兼顾主治医生和大门入口的位置，坐在椅子上假装玩起了手机。
没一会，迪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对着门口的护士出示了警官证。
简短的交谈后，护士带着迪克去了另一个方向，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有会客室。
果然，没一会护士折返，走向了布鲁斯这边，敲响了医生的门。
透过磨砂玻璃，布鲁斯可以清楚地看到医生慌张的站起来，迈了一步后又猛然停住，挥挥手让护士离开了。
布鲁斯又观察了一会，医生心神不宁地翻出了几份文件，看几眼又放了回去，随后出了门。
确认医生去的是会客室，布鲁斯转头又跟上护士，这次她敲响的办公室布鲁斯没有印象，这间办公室的墙也不是玻璃的，他只能在外面观察，不一会一个医生出来了，匆匆赶向会客室，布鲁斯撇了一眼他的胸牌——麻醉医生。
后面护士又跑了几个地方，一共叫来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应该是把手术室的所有人和看护的护士都叫去了，他们的反应都是正常地感到意外，略微慌张之后再出门。
唯一让布鲁斯比较在意的就是主刀医生临走之前翻看的文件，和没能看到里面情况的麻醉医生办公室。
之后布鲁斯在诊所里溜达起来，整体来讲一切正常，他还听到了几个护士在开玩笑。
“又死人了？之前没听说啊。”
“这次不一样，是死在外面的。”
“嗨，死手术台上老板都能摆平，死外面的更没事了。”
“那可不一样，死外面了我们哪有休假啊。”
“哈哈哈哈哈……”
类似的气氛是诊所的主旋律，没有人对警察上门感到紧张，但随着布鲁斯逐渐深入，他还真看到一个面色不善的人。
布鲁斯低调地跟上，但是他快步走进了办公区，对他来说进去的话太显眼了，所以布鲁斯只能假装迷路一样在门口瞥了两眼——会计部。
可不是吗，什么生意的核心都离不开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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