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峰和杜月华的喜宴上。
岑傲雪自然是没有走的,她由衷的祝福着二位新人,甚至是大跌所有人眼镜的为二人出了头。
这次作为宾客,她忠于党得以有时间的心情去考量一下这古代人结婚的习俗,虽然是架空地界,但身临其境总是格外震撼。
原本岑峰迎娶杜月华,最好的自然是在岑府设宴,但今天这个婚宴的意图,似乎只是为了昭告天下。眼下正主还未出场,前来恭贺的人却是热热闹闹的挤满了每一个桌子,只因主办方豪横,来者皆是客,这顿喜酒吃了也不必送礼,可谓是这玉壶春晓酒楼酒楼自开业以来最热闹非凡的一次。
“据传啊,岑家是隐世家族,所以当初啊,他也是不得已而离开的,到如今人到中年才拥有了话语权,所以啊又出来找自己当初的挚爱了。”
“要说这二人也真是缘分不浅,当初情投意合,如今却又都各自育有一子嗣,你说巧是不巧……”
“巧,太巧了……”
一边嗑着南瓜子,岑傲雪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一心二用之下,导致嘴里的瓜子壳没有脱落,于是只好囫囵嚼了几下,正欲将瓜子壳吐出。慕容璃的手就适时的伸到了岑傲雪的面前。
在慕容璃肯定的目光下,岑傲雪吐在了他的手心,然后就见慕容璃将一小碟去壳的瓜子仁放置在了她的面前。
“吃吧,为何如何看着我?”
“看你……人怪好的。”
岑傲雪心情复杂的吃着不劳而获的瓜子仁,继续听着其他客人的聊天内容,要做的事情似乎只剩下的,等开饭,齐祝贺。
“奇了,这从前是勾栏美人情系天涯浪子,到如今勾栏老妈糙汉老爷们情比金坚,真可谓是般配~般配啊! ”
“哈哈哈哈,你这人也还真是善良,还没喝酒呢,就开始说胡话了,忘了这俩人之间那些个鸡鸣狗盗,男盗女娼的事情了。”
“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李兄,你展开说说呢?”
“那你是年幼无知,这颍州的中年人,哪有不知道他们那些个苟且之事……”
接着,那人开始用夸张的言辞和绘声绘色的描述,描述了些让人听了都觉得世上不可能有如此卑劣的男女,实在是为什么能够豁得出去,今日宴请众人,自取其辱。
岑傲雪听着愈发气恼了,这事儿是否真实可信还有待查验,但听着那两个她最亲近的名字被冠以如此的辱骂,怎么听她也热血涌上心头。“都说这病从口入,你说像这样的一张臭熏熏的嘴,说的尽是没来由的秽语污言,同他同吃一桌菜,会不会染上不治之症?”岑傲雪说的大声,虽是朝着慕容璃说的,但周围的人还是被吸引了去。
慕容璃又答道:“怪哉,我说这大喜的日子,怎地又一团乌烟瘴气盘踞在此,往小了说是会染上恶疾,往大了说落得一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后果,也未可知啊~”接着,他又端起两杯茶,分了一杯给岑傲雪,“娘子你说是与不是?”
“这不是那个那个什么仙侣夫妻吗?难道和我们一样也是来蹭吃蹭喝的吗?”
“红线仙侣!人家夫妻俩这么助人为乐、乐善好施的,解决了多少人的相思疾苦啊,怎么可能是和你我一样,占这样的便宜。”
“他们是谁?”
“连她你也不知道,还同我等讲这么多旧事辛密,我看你是人品和说的东西啊,都未必是好的,咱们都到红线仙那边去吧……”
被抢了风头的中年男子险恶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岑傲雪的背影,此刻正被好些个自发过去凑热闹的人环绕围坐着,反观自己这一桌,就还剩下几个老得动弹起来艰难的,但那目光也是对另一半充满了向往。
男子刚想又动作,一个人却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趁机卸掉了他的右手,一声哀嚎后,她顶着所有人看过审视说:“你若是敢再多动一下嘴皮子,我就把你的嘴割下来下酒,你若是敢再多动一下手,我就把它砍下来熏干做成腊肉!”
好恶毒的人,却生的一副好皮囊。
她对其余宾客皆格外有礼:“诸位父老乡亲好,既然赏脸来到了此处,就莫要说那些个不合时宜的话,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宾客众多,主人家人手稀薄,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众人一合计也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该是杜月华那武艺高强的女儿,杜芳芳,听闻她行事果敢,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真不同于寻常女子。
岑傲雪亦赞赏的看着杜芳芳,太飒!
要说这两家人也过分豪横了,这么多人一分礼金不送,就白白在这颍州最好的酒楼酒足饭饱了一顿,却是从头到尾没见着新郎新娘的面。待到筵席都快要散去,吃饱喝足的人们散的散走的走,醉的醉,发酒疯的发酒疯,浑然忘记了今日的正主都还未露面。
岑傲雪看着窗外黑下来夜幕,是为数不多因为没见到新郎新娘而疑惑的人,太迷惑了。“哪有这样的啊?”
这时候,原本和两人分开而坐的寒香和茂生也坐了过来。
“小姐,我们现在是走还是留啊?这留也不知留到何时才能见得到人。”
就跟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似得,杜芳芳的身影闯进了岑傲雪的视线,恰好也是冲着二人来的。
“我叫杜芳芳,我果然没猜错,是你们妄想要撮合我娘和岑家的亲事,你也信岑,难道你就是那岑家的帮衬不成?”杜芳芳干脆利落的坐在了岑傲雪的对面。
隔着整个桌面,上面还有剩余的残羹剩饭,岑傲雪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姐妹”,“我说是巧合你信吗?这场婚事,总不会是你自导自演,只是为了知道是谁写了那两封信?”
杜芳芳爽快的笑出声:“哈哈哈!当然不是,我仗剑天涯,劫富济贫,哪来的钱。不过既然这么巧,你又生的这样美,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吧。”
“啊?”岑傲雪这边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被这位姐的跳脱思维给震惊到了。
杜芳芳:“此地不宜多聊,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一行人辗转来到了更为隐秘和高级的包厢中聊天,试了试隔音效果,比之之前的,强了不止百倍。
“还说没钱。”岑傲雪小声嘟囔,这上等包厢说开就开。不知为何,岑傲雪虽和杜芳芳只第三次见面,但却就是对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并且她还觉得这个人角色的设立,仿佛就是为了弥补她心中对武侠的向往似得。
“我娘她和那个男人非死要面子,其实那天我也看出来他俩之间不对劲了,又看到了你写来的那封信,我和岑傲天一合计,直接给他们两个把婚姻给包办了,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言传身教。”
杜芳芳又接着道:“既然要劝我们成婚,就先自己和自己的爱人成一个婚看看,否则,你说我们两个做儿子女儿的,于情于理,又如何能够先于长辈成婚呢?”
得知一切真相的岑傲雪马虎的笑着:“哈哈……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不过我很欣赏你的看法,这么办就对了!”
“我原以为我的眼光向来不错,没想到那日竟然看走了眼,不知道你是如此有通天本领的世外高人,只是…不知……”杜芳芳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却到了这里卡壳子了。
岑傲雪也确实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便问:“什么?你有什么就说便是了。”
“你是不是想托我娘子给算姻缘之事?”一直沉默着做背景板的慕容璃却道出了杜芳芳的难言之语。
杜芳芳:“咳咳,这位相公好生直接。”
“这个不难。”有人送上们来,岑傲雪开心还来不及呢,连忙戳了戳装死的系统。
系统确定道:【这个不行。】
“喂?不是吧?为什么?”
系统【佛曰:不可说……亲亲主人,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则实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要不您自己来?】
岑傲雪无语,这是她能会的吗?
在杜芳芳期望的目光中,岑傲雪尴尬的笑了笑,看向了慕容璃,慕容璃挑眉,不知岑傲雪是什么意思。僵持了一分钟,慕容璃动了。
他给岑傲雪倒了一杯茶。
杜芳芳见了这一幕立马感慨了起来:“这鲜活的例子就摆在眼前,难怪世人愿意相信你算无遗漏,不如你们到我家住上几日吧,一来我们刚结为姐妹,正是该亲热的时候,二来家中二老也需要一对模仿夫妻,耳濡目染之下,好歹也增进些情感。”
慕容璃:“今日为了参加喜宴,我们已经是多留了一日了,继续在颍州多留,恐怕家中老小会担心。但是这二老这样的情况,依照我娘子的性情……”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岑傲雪身上,发现她也正注视着他。
正当两个女人都在看着他能说出个什么结论来时,门外看守的寒香敲响了房门:“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有人打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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