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宿的两人终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宿舍过了十一点半就会锁门,但是哪个大学宿舍没有特殊的破门方法呢?任絮语和程琛就是架了把梯子爬到二楼,然后从窗户翻进来的。
危险但有效,两人没有被发现,准备明早五点起床再把梯子挪走。
但没想到她们早就被记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程琛当场就发了飙:“有病啊记记记一天天的记什么?!都他妈大学生了能对自己负责了用辅导员天天管?我这是来上大学还他妈是来认妈的?还有这群哑巴的,不知道给一个宿舍的人打打掩护吗。”
话里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任絮语在一边安抚:“没事的程琛,不就是被记过一次吗,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三天之内就能撤销。”
而后,她又在程琛耳边悄悄补了一句:“毕竟舍友也会有和咱们离心的,辅导员就没查过几次,怎么偏偏昨天就来了呢?”
程琛向解羽栀的床铺白了一眼。正巧这时候解羽栀从水房回来,程琛的火气“噌”地一下蹿得老高。
“解羽栀,我们怎么惹你了啊?昨天为什么你不给我们打掩护?还有辅导员本来就不查寝,怎么偏偏昨天就来了?”
程琛话里带刺,解羽栀也不客气地反驳:“你是寝舍长你问我为什么昨天辅导员来查?是谁过了十一点没有给导员汇报宿舍情况?是谁半夜三更在外面玩不回寝室?我有什么义务给你打掩护?掩护你,然后被发现了成了我的错,是我期末评优受到影响!”
程琛咬牙切齿,奈何解羽栀说的句句属实,气得她摔了手中的杯子。奈何她的杯子是塑料杯,太耐摔,这一下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碎瓷声。
程琛恨不得上去踩两脚,把杯子踩烂。
解羽栀睨她一眼。她爱怎么摔怎么摔,反正是她的东西,对自己没有一点损失。
遇到这种脑瘫舍友,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然而经常不在宿舍里的梁雨苒却没有被程琛和任絮语蛐蛐。
靠着任絮语的关系,她和程琛的处分很快被撤销。
在一个周末,除了解羽栀,402的其他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去的是比青玉里更加昂贵的餐厅,还是任絮语请客。
这一次,程琛和梁雨苒终于知道了任絮语是什么背景。
他们学校,A大的大图书馆,外加正在建的一栋大楼,都是任絮语的爸妈捐的。
程琛在刚开学那会儿就和任絮语成了好朋友,经历了查寝被处分的一件事之后,她就铁了心了要和她保持统一战线。而梁雨苒,一个家庭条件一般的女孩,也加入了任絮语的队伍。
任絮语说:“解羽栀就是性格不好,而且不把我们当朋友。她要是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的话,怎么会不帮我和程琛打掩护?昨天晚上绝对是她告诉导员我们晚归的事,不然导员怎么可能突然查宿舍?而且我问过了,我们这栋只有咱们被查了,不是她告的密还会是谁?”
梁雨苒心里一凉,哆嗦一下。
她们... ...好像是在试探她... ...
怎么办... ...?她只能点头应和。她大概想到了,解羽栀在学校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而她自己则是有伙伴,属于不太好惹的那一类,所以她们才会拉她一起。
不然... ...她就会和解羽栀一样,被孤立。
所以哪怕她也属于“没有给她们打掩护”的人,她们也不会追究,而是对她和颜悦色。
她不想被孤立,只能做孤立别人的一方。
而这个周末,许醇约了解羽栀一起逛街。
她们去了青城市中心,这里商业最繁华,而且包涵着贩卖各地小吃的小店,平价且好吃,是许醇最喜欢来的地方。
开胃菜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一口下去,口齿留香。
解羽栀和许醇瞬间就更饿了,在小吃街一顿扫荡,直到口袋空空。
两人微信里加起来凑不出二十块钱时,相视一笑,然后给各自男朋友打电话。
解羽栀给方书誉打去电话时,他正在宿舍里看书。听闻解羽栀身上几乎分文没有了,无奈叹了一声,然后转去了五百。
而毕暔就在商业街附近,让许醇报了地名,然后开车赶过来。
解羽栀感叹道:“男朋友会开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许醇则摇摇头,故作深沉:“还是你浅薄了。男朋友会开车不是一件好事,每次我和朋友们出去玩,他都要开他的小破车把我送过去。”
解羽栀:“这不是很好嘛?”
“好什么呀,美其名曰‘送我’,实际上就是看我们局里有没有男生。我真是服了,小时候被他被我爸妈管着,现在还要被他管。所以,男生还是晚学车好。”
解羽栀学到了,大彻大悟地点点头。
两人正在各自分享经验,解羽栀忽然有所感应地看向马路对面的人。
三个人正在等红灯,大概是要来小吃街逛一逛。
同样,她们看到了解羽栀。
任絮语反应最快,短暂的惊讶之后,神情自若地摆摆手:“羽栀,真巧。”
毕竟才闹过矛盾,解羽栀做不到像她那样若无其事,尴尬地回应:“是啊,真巧。”
刚刚在饭桌上才说完解羽栀的坏话,再加上早上和她发生了正面冲突,程琛没理解羽栀,解羽栀也像没看见她一样。
任絮语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羽栀,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许醇,”介绍完许醇之后,解羽栀又向许醇说,“许醇,这是我的三个室友,任絮语,程琛和梁雨苒。”
任絮语微笑,然后伸出右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许醇比较敏感,察觉出了她们之间的不对劲,没伸手。任絮语自讨了个没趣,收回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满,而是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等三人走后,许醇对解羽栀说:“你们怎么了,三个人一起出来玩不叫你?”
解羽栀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了原委之后,许醇有点不敢相信,然后冷笑一声:“那什么程琛是吧,脑子进水了?觉得你年龄小就欺负你?”
一群狗东西。
等毕暔来接她们时,见到的就是一个蹙着眉一边全力输出并且一边还在安抚解羽栀的许醇。他叹口气,以多年的经历来看,他今晚睡不了卧室了。
回到宿舍以后,三人团还没有回来。解羽栀听从了许醇的建议,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好好收了起来上锁。有太多宿舍舍友关系破裂然后惨遭报复的例子了,她不敢冒险。
之后的日子,想象中的报复并没有来临,顶多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解羽栀和程琛就像不认识一样,从不说话。而解羽栀早就感觉到了任絮语和梁雨苒也对她冷淡,她很肯定,程琛拉拢了其他两个人,把她孤立了。
可俗话说得好,舍友又不是朋友,她做不到让任何人都喜欢她,更何况她的舍友就是脑子缺根弦,丝毫不认为夜不归宿是自己的错,全要推在解羽栀身上。
就算是被孤立,解羽栀也丝毫不受影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吃喝、睡觉、学习都不耽误。
而程琛和任絮语也不受处分影响,继续夜不归宿,还带上了梁雨苒。
自从导员知道了任絮语是什么背景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402。几乎每晚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也不在意,反而乐得清静。这样的小世界,她可以不受干扰地学习,直到临近期末。
在一个晚上,她发现自己新买的台灯坏了,怎么也开不了灯。
她还以为是质量问题,殊不知,这就是程琛报复的手段。
... ...
一杯玛格丽特饮完,任絮语拿纸巾轻拭红唇,眼中带笑,看了眼故作熟练却连酒杯也端不稳的程琛,还有畏畏缩缩的梁雨苒,心中冷笑,嘲笑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无名指撩起一缕发丝,别在耳后,红唇轻起:“虽然我们的处分被撤销,但是评优资格还是被剥夺了。不仅会申请不到奖学金,以后也没有保研资格。”
程琛本来就颤抖的手更加捏不住吸管了,失声道:“为什么?!”
她失去什么都可以,但是为什么... ...没了保研资格?!
这正是任絮语想要程琛做出的反应。
其实她并不知道夜不归宿会不会影响保研,但是她知道,程琛一定没有这个机会。毕竟快一个学期下来,程琛迟到早退的次数数不胜数,专业课成绩不行,其他课也必定挂。这种人还指望保研?做梦去吧。
而她任絮语不一样。毕业之后,她可以继续走自己的道路,成为一个画家,也可以顺手继承家里的公司,做一个躺平富二代。
任絮语心底轻笑一声:“不光是程琛的保研资格,还有雨苒的奖学金,都可能评不上。”
梁雨苒脸色变了变。
“虽然雨苒没有被记过,但是据我所知,有人前几天举报我们不按时回寝。”
... ...
“这个人,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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