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秋佳节,暗网及收

白日里人们走街串巷,置办各种食材,小吃等等,都在为中秋夜做准备。

县令朱氏也准备了很多东西款待几位贵客。

面具人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司忆安带着林秋池在街上闲逛,买了很多吃食,夫人是个小馋猫,他一直宠着。

“那还有卖花灯的。”林秋池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司忆安怀中,司忆安大概整理了一番,腾出一只手牵起林秋池和她一起挑花灯。

“姑娘可以先预定,等天黑再来拿。”小贩提醒道,花灯晚上放才会好看。

她欣然同意。

在房间里一直等啊等,知道日落西山。

司忆安一直陪伴她左右,偶尔看着她出神。

夫人今年也才十七,还是个爱玩闹的孩子,甚是可爱,一想到她几天前经历了那么多事,胳膊上留下很多疤痕,司忆安不禁自责,不该带她来竹邑的,等下次挑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定带着她好好逛逛。

他们在县令家中吃了一顿团圆饭,看不出县令有其他古怪之举。

等星星点缀夜空,林秋池如愿拿到花灯。

花灯顺着溪水流去,会将思念传递给已逝之人。

林秋池不记得从前,她也不知花灯上该写些什么。

“一会去放孔明灯,为自己许愿。”司忆安将手里的花灯放出,也是什么都没有写。

孔明灯放飞夜空,林秋池许愿:一愿身边人得偿所愿,二愿竹邑再无灾祸,三愿君一直在身边。

“你许了什么愿望?”林秋池想要看司忆安写了什么,方才被他挡住,怎么也看不到。

司忆安摸了摸她的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秋池抬头望着月光,不知道采夏和小冉现在在做什么。而司忆安静静的看着她,他的月亮来寻他了。

烟花在空中绽放,人们的目光都被烟花吸引,暗处的人蠢蠢欲动。

“采夏姐,快来看烟花了。”小冉拉着还在看账目的采夏,“不知道小姐现在如何了……”

竹邑的百姓都得以团圆,而她们相隔两地望着同一轮圆月思念彼此。

“走水了!”一个人从巷子里窜出来,身上沾着烟灰,人群陷入恐慌,都手忙脚乱去救火,官府的捕快迅速出动。

司忆安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想要上前去看看情况,结果一转身发现林秋池不见了。

“林秋池!”他逆着人群大声呼喊。

“我在这!”林秋池被人群挤开,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抬手希望司忆安能看到自己。司忆安穿过人群拉住她的手,将人揽入怀抱,此刻他很紧张,害怕再次失去她,好在这一次他抓住她了。

等回到朱府,家丁不知所踪,整座宅邸冷冷清清。

“不对劲。”司忆安抬手制止了林秋池,“往后撤。”林秋池乖乖听话躲在他的身后,“怎么了?”

大门突然被关上,林秋池被吓了一跳,瞬间整个府邸出现了很多黑衣刺客。

“我就知道国师大人没那么容易死。”面具人从黑衣刺客身后走来,“林小姐好久不见,这几日在竹邑玩的可好?”他就像是以主人的身份招呼远道而来的贵客,语气却满是不善。

“托您的福,活的好好的。”司忆安的手摸上腰上的软剑。

面具人看他如此轻笑,“国师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本是好佳节却刀剑相向,未免有些不应景。”

听到他的话林秋池顿感他不要脸,明明是他的人先拔刀相向。

“你们杀了我那么多人,扰乱了我的计划,这笔账是不是该好好算算?”面具人说完一群人蜂拥而上。

司忆安拿出护身符暂时护住林秋池,他也想和面具人好好算一笔账。

两人打斗激烈,黑衣人见围攻林秋池无果转身去攻击司忆安,他很快败了下风。

“大人!”余飞匆匆赶到,身后跟着一群百姓,还有柒柒和柒玖,而那位假的柒玖小姐受了伤被扔在地上,县令被人架着围在人群中,面具人见形势不对立刻想逃,被人拦去退路。

百姓们看着这一群黑衣刺客,虽然害怕,但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烧,手里拿着锅碗瓢盆,炒菜的勺甚至是家里养的狗也牵了过来,对着面具人龇牙咧嘴。随后蜂拥而上。

司忆安将面具人拿下,其他刺客也被捕快拿下,虽然捕快和他们都是一伙人,但碍于百姓的面子,还是将他们缉拿归案,只等皇帝派来的援兵将他们绳之以法。

结果所有人都吞了毒药自尽,司忆安连忙动手将面具人嘴里的毒药抠出来保住他一条小命。

大伙们都被吓坏了,林秋池和余飞连忙安抚百姓,将他们都遣散回去。柒柒和身体虚弱的柒玖留在这里帮忙。

面具人被捆住扔进大牢由余飞看守。

事后林秋池才知道了一切计划。

自从从后山逃出来,司忆安就开始布网,先假装在朱府探查消息,让他们以为我们不会再去后山,而在朱府确实发现了蛛丝马迹。后院的假山下有一条密道,余飞悄悄潜入发现了昏迷的柒玖,将此事秘密告诉柒柒老板,他心里还是对这个养了一年的孩子有些感情,这一次势必不会再坑他了。趁着朱氏祭祖,柒柒潜入密道救出柒玖。原本计划中秋搞出混乱,怎料对方先行一步,他们顺水推舟。等所有人去救火,余飞出了城,捉拿假柒玖,柒柒安顿好师妹后帮忙救火,并告诉百姓纵火人就是当初抓走他们孩子的恶人,只差最后一步,司忆安拖住面具人,等待他们的到来。

“可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来,你就……”她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林秋池不敢说下去,他太鲁莽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司忆安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况且我不会受伤的。”

其实司忆安不抱抓住面具人的希望,因为符纸对他毫无作用,可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司忆安发现他的招数变了,不似先前那么咄咄逼人,他总觉着这人已经被替换,知道最后抓住他,用符纸将人捆在衙门内,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不是真正的面具人。

那真正的他呢?

司忆安来到大牢里审讯假的面具人,他死活不肯开口,令司忆安有些烦躁,拿起边上的刑具,挨个在他身上使用了一番。

“传闻国师温文尔雅,审讯起人的手段却毫不留情,”那人朝司忆安的衣服上吐了一口血,随后大笑,“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若不是只剩下他这一个活口,司忆安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县令朱氏被软禁在府中,也被司忆安审讯,得到的消息很残缺。

他不知面具人的身份,因为面具人不仅抓了他的妻儿,还有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罪证,没办法只能忠于其。唯一问出来的有用消息就是,面具人很了解皇宫的事,而他的行为举止很像是从小就接受了宫廷礼仪。

皇子们现在内斗严重,虽然皇帝竭力打压,却还有人在蠢蠢欲动,司忆安猜测面具人或许是哪位皇子身边的人。

他再次去了后山,曾经师父修行的地方,在密室里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七年前,师父失踪,给他留了最后的提点,一是让他前往竹邑,那里有他能学习的东西,是柒柒和柒玖的独门功夫“虚影”,二是他想要的东西,在每个危险之地,三是让他莫要寻自己,等到时机成熟,他自会出现,届时司忆安就可再次前往竹邑,拿到最后的东西。等一切结束,他便不会再出现。

然而司忆安只在密室中发现了残缺部分,而另一半不知所踪。

难道被面具人拿走了?司忆安隐隐猜测。

可眼下自己又该去哪里寻他……

司忆安在密室里呆了很久。

后山中突然出现少女身影,是林秋池。茂密的林子让她吃了很多苦头,身上有荆棘划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司忆安很久都没有回来,她怕他出事。林子很大,顺着溪水走着忽然间被突起的石头绊倒在溪水中,凉意充斥全身,在水里有东西垫到她的腰部,伸手去摸,从浑浊的水中摸出半卷书简。

她随手将书简塞进袖间,爬上岸狼狈的原路返回。

柒玖刚刚得知真相,无法面对柒柒和司忆安,在周边散心遇到了狼狈的林秋池。

“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柒玖急忙上前脱下外袍搭在林秋池身上,带她回了客栈。

好在这一年来客栈没有变化,柒玖取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让其换上。

“多谢。”林秋池冷的打了个寒颤。

店小二点燃盆里的炭火,等林秋池下来取暖。

“后山道路崎岖,你不该独自前往,竹邑天寒,会感染风寒的。”说着递给她一碗热茶。

“我想去找司忆安。”林秋池将手放在火盆上方取暖,看着摇曳的烛火,恍惚间看到陌生的环境,也是这样的时候,身边的人却看不清。

“司忆安……”柒玖喃喃道,“都怪我,让师兄误入歧途,差点害了他。”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过话,这一天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我想了解他的过去。”

柒玖很愿意和她聊起。司忆安六年前来过竹邑,在这里呆了一年,一直是她和师兄一起照顾。“承蒙故人之情,关照故人之徒。”司忆安很冷淡,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喜欢往后山去,每次回来都狼狈不堪,相处久了慢慢熟悉,开始教他剑术,司忆安很聪明,学的也很快,可惜练习时间不长,“虚影”他只学到了皮毛。“这也无妨,他有自己独特的剑法,没有恢弘气势,却招招致命。”司忆安其实不喜剑,对于他来说世间万物皆可为武器。

“那他身上为何总是带一把软剑?”林秋池见他用过两次。

“好像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柒玖也不清楚,他从来不和他们多说。后来司忆安告诉他们,自己找到了以后的目标,想要去游历,他们虽不舍但也只能让他离开。“怎料他如今竟然成了国师。”柒玖感慨,那个孩子长大了。说来也奇怪,他每每从后山回来,表面狼藉,实际身上却一处伤痕都没有。

“我师兄会如何?”柒玖突然发问,眼神变暗。

林秋池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他要被带回都察院,至于之后很难说。

柒玖看她的样子已经知道了后果,没再说下去。她换了个话题,“你和他何时相识,何时成婚的呢?这孩子成亲也不告诉我们,无法通知我至少告诉师兄一声。”

“我生了场大病,不记得我们何时相识。”顿了会补充道,“陛下赐婚,春末成亲,许是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柒柒老板。”

春末啊,算起来那时候她还被关在密室,昼夜不分。

“你们只要幸福就好。”这是她迟来的祝福。

“柒玖姐,您能教我武功吗?”她也想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惜林秋池最佳年岁已过,连基础都恐怕很难练成,但柒玖不想打压她的气焰,于是欣然答应,“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很困难,需要很强的毅力。”

林秋池眉眼弯弯,坚定的回答:“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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